哇……嘔……
梁老道對著馬桶痛苦的吐著。
蘇薇在旁晃著杯子裡的洗潔精和肥皂水的混合物,再次遞給他:「喝!」
梁老道坐在地上,驚恐的擺手:「不,我喝不下去了,胃都要吐出來了。」
蘇薇冷笑:「你不是自詡專業騙子麼?怎麼,竟然被人灌了迷魂水,少廢話,趕緊的,趁你還有力氣!」
梁老道接過帶著泡沫的水,一咬牙灌了下去。
他吐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把肚子裡的蘑菇渣滓吐乾淨了。
蘇薇扶著他到了大廳,給他倒了一杯水。
梁愛軍現在看到水就想吐,拼命的搖著頭,他的喉嚨有種灼燒感,說話的時候變得格外嘶啞:「唉,要不是你趕來的及時,我這次可真栽了!」
蘇薇看看四周:「你還能想起什麼?蘑菇水是誰給你的?」
梁愛軍抱著腦袋:「我只能想起今天早上的事,中午和晚上發生了什麼都忘乾淨了,蘑菇水是小孟端給我的,我還以為是薄荷水呢!」
蘇薇打斷他的話:「小孟是誰?」
梁道士擦著汗:「是,是老闆娘的保姆,一直負責照顧老闆娘,都一個月了。」
「女的?」
「是啊,挺年輕挺漂亮的,做事特別認真,大家都很喜歡她。」
「長什麼樣?」
「這個……嗯……胸大,腰細,腿長,圓臉長發,學護理的,很可愛。」
蘇薇無語:「你就記得這些?」
梁道士描述的小孟,是個身材不錯,長相一般的護理學大學生,跟蘇薇在安君公司見到的那個方顏的助理完全不同。
方顏的助理小鍾是個尖下巴的網紅臉,這點蘇薇很確定。
難道是個團伙?
「老闆娘現在哪兒?」蘇薇抓起梁愛軍:「帶我去!」
梁愛軍現在知道大事不妙,帶著蘇薇就衝出去:「老闆娘就在附近的公寓裡,那裡除了小孟,還有她本家的兩個侄女兒照顧……」
四海小區,一個江寧中等的小區,裡面的公寓樓都是十年前的建築,但質量很好。
蘇薇開車趕到時,東海幫的年輕老大帶著四個兄弟也來了。
「你們四個在樓外堵著,前後門都看好,看到那個小孟就給我打電話,記住,不要主動出擊,對方很可怕,你們不是對手。」
蘇薇沉聲說著,這四個男人都是看向了老大。
年輕人一點頭:「聽她的。」
蘇薇摸出手槍看著年輕人:「會用麼?」
年輕人驚詫極了,然後興奮的說道:「玩過!」
「去小區下的停車場,如果那個小孟要開車逃走,就直接開槍,拖住她!」蘇薇轉動消音器,檢查了彈匣,遞給了年輕人。
年輕的老大都要感動了,這嬌媚的女孩竟然把槍都交給自己了,那是何等的信任!
蘇薇帶著梁愛軍做電梯上了七樓。
電梯門一開,蘇薇便對老道士低聲道:「你去敲門,不要露出破綻。」
說著揮手,給了老道士太陽穴一拳。
梁老道頓時頭暈眼花,身子都站不穩了,只覺得天旋地轉,頓時驚恐的看著蘇薇。
「這是讓你能夠表現出蘑菇中毒的模樣!」蘇薇笑道。
「你該相信我的演技的……」老道士咽著酸水,苦笑不已。
他走上去輕輕按下門鈴,蘇薇已經繞過了大門的監控器,藏在了側面陰影里。
門鈴響了許久,沒人開門。
蘇薇走出來,看著這厚厚的木門,運轉氣息,一掌擊在了門鎖的位置。
梁老道震駭的看到門鎖旁的棗木粉碎,如同被螞蟻腐蝕了一樣,木渣子落下。
這,這是什麼功夫?
蘇薇的龍形寸勁到了如今,已是含而不發,擊而不退,力道貫穿而又帶著後勁,隱隱有了古武中暗金的風采。
她手指勾動破爛木門裡的彈簧,大門打開,猛衝了進去。
客廳里,兩個女人躺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是老闆娘的侄女兒!」梁老道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蘇薇一腳踢起了他:「去看看老闆娘。」說著已衝到了陽台上。
窗戶大開,探頭看去,窗外果然掛著一條細索,蘇薇看著在風中搖擺的繩索,那個小孟應該在梁老道按門鈴的時候就逃走了。
蘇薇皺著眉頭,現在可以基本確定了,方顏的助理和這老闆娘的保姆,都是同一個人!
梁老道在臥室的方向出來,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怎麼了?」蘇薇眼皮跳動。
老道士搖搖頭:「老闆娘沒事,但,但實在是太詭異了,她好像被人動了手術!」
蘇薇來到臥室里,就看到大床上掛著白色的塑料布,圍成了一個隔離空間。
空氣中滿是消毒水和醫用酒精的味道。
在大床前的地板上,一塊塑料布鋪著,上面擺著兩個黑箱子,裡面全是醫療用器械。
最可怕的是一根彎鉤狀的細長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魚鉤,但比魚鉤更長。
彎鉤頂部還沾著一絲血跡。
蘇薇慢慢打開塑料布,就看到大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靠在床頭上,身上穿著醫院手術病人的那種隔離服,懷裡抱著一隻枕頭,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女人看起來蒼老極了,皮膚發黑,脖子和手臂上長滿了斑痕,而整個人胖的跟水桶一樣,臉更是腫脹了。
這是蔣艷玲?
方顏的視頻里,老闆娘曾經恢復了美麗的容顏,但現在看起來實在是慘不忍睹。
而最可怖的是她的神情,兩眼空洞,嘴唇乾癟,一言不發。
「她從什麼時候就這樣了?」蘇薇轉頭問道。
梁老道嘆息一聲:「這老闆娘也是可憐,最開始的時候是毀容了,臉上身上都是口子,後來遇到個什麼外國神醫,說是治好了,臉也整好了,但兩周前,老闆娘開始暴飲暴食,一下子胖了一百多斤,臉也腫了……」
就是因為這可怕的變化,東海幫的人請了多少醫生都是沒有效果,再找那神秘的外國神醫弗洛伊德,也是沒有消息。
無奈下,才想到驅魔作法,恰好老梁出獄了,便趕上了這一出。
蘇薇走出臥室,看著客廳里死去的兩個女人,一人手裡握著剪刀,一人手裡提著菜刀。
只看現場,應該是兩個女人互相殘殺而死。
蘇薇側頭,便看到茶几上的兩隻杯子,走過去拿起來一聞,果然是充滿了迷迭香的味道。
梁老道此時身子慢慢縮向門口,蘇薇冷笑一聲:「老梁,你逃不走的,怕是人家已經盯上你了!」
梁老道驚駭:「為什麼,我,我只是個騙子道士而已。」
蘇薇轉過頭:「是啊,你只是個騙子而已,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對付你呢?」
她眼神凌厲:「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梁老道哆嗦了一下。
蘇薇冷笑:「不要以為你給我說了洛涼監視我的計劃,我就把你當好人了,我看你啊,還是欠揍!」
她踏步上前,梁老道嚇得尖叫一聲,雙手護在身前:「蘇姑娘,別,別,我說,我說。」
他實在是被蘇薇在門外的那一掌嚇到了。
蘇薇看著他:「說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拿到了什麼,讓那個可怕的女人對你下毒?」
梁老道哭喪著臉:「我想,她,她可能是以為我知道了什麼。」
老道士說著,顫抖從懷裡摸出愛馬仕的錢包,拿出了兩張卡,都是金卡。
「我,我看到老闆娘就跟傻了一樣,就,就起了貪念,騙了她的銀行卡,又問出了密碼……」老道士低聲說著:「我,我剛出來,需要錢。」
「你不是很有錢麼?」蘇薇嘲諷。
老道士晃著錢包:「裡面的卡都是空的,我就這個錢包,還有裡面的一點現金了。」
蘇薇無語。
她又問道:「這麼說,你跟老闆娘聊過天,她對你說了什麼?」
老道士不敢隱瞞了:「老闆娘這病,時好時壞的,我當時以為是老年痴呆症,趁她清醒的時候,我就跟她聊天,但她什麼都沒說啊,我就騙出了銀行卡和密碼。」
蘇薇摸著下巴:「但小孟卻在這裡看到你跟老闆娘在臥室里聊天,所以誤以為你問出了什麼,才在夜總會對你下手的!」
老道士連連點頭:「是,就是這樣的!」
蘇薇點點頭:「好了,你現在就出去,去找東海幫的那個新老大,讓他在夜總會等著我,記著,我的槍要保管好了!」
老道士搓手:「那,那蘇姑娘您?」
蘇薇看著這屋子裡的慘況:「不用管我,我的查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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