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6市的人民醫院貴賓房中,一個身著條紋病號服,留著黑色長髮的女子正躺在病床上,她的臉色蒼白,好像害了一場大病似的。在她身旁還有一個爆炸頭男子坐在護理椅上,用右手頂著腦袋反正垂下,疲勞的打著盹。
忽然,那個女子緩緩的睜開了自己那雙黑色的眼睛,在梳理心緒之後,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在看到打著盹的爆炸頭男子後,臉上浮現出一道辛福的笑容。
她沒有去打斷爆炸頭男子的瞌睡,靜靜的端詳自己長大的弟弟那帥氣的模樣,看著弟弟在晨曦陽光的照射下那恬靜的面容。
還記得那個時候,母親走了,父親忙於其他的事情,弟弟才多大啊?女子已經記不清了,畢竟那個時候自己也還沒到記事的年齡,但還依稀記得他那蹣跚學步的樣子,那靠在自己懷裡睡下的樣子,那整天要找爸爸問媽媽的樣子。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爸爸一連五天都沒回來,家裡就保姆和自己,弟弟三人而已。
弟弟那時發了高燒,躺在自己懷裡嘴裡喊著要爸爸,要媽媽的時候,她的心裡有多痛,自己有錯,自己也想給自己的弟弟一個幸福的家,無數次弟弟問自己媽媽去那了?爸爸為什麼還不回家的時候,她也向自己的內心,自己的記憶無數次問這個問題。
她也只是一個孩子,她也不過只是一個需要父母呵護的孩子,但是她不能在弟弟面前展現出想要父母疼愛的神態,因為這樣做會顯示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她要堅強起來,只因為她有一個要保護的弟弟,也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姐姐。
從小她的腦海里對母親的印象就只有那模糊的一點影子,那在夕陽下抱著自己盪鞦韆的樣子,那被陽光照射下被陰影擋住的臉龐,那張她無數次在夢裡遇見過的模糊的臉龐,那張令她魂牽夢縈的臉龐。
父親沒有留下一張母親的照片,她在小的時候也曾問過父親的同事與朋友,但他們都表示他們是在10086市遇到蘇三時才結為的朋友夥伴,對於蘇三在來到10086市任職之前的事一概不知,更別提有沒有自己母親的照片了。
自己這幾年走南闖北,去過許多地方,除了那條廣袤的商路外,更多的還是因為要尋找到父親來到10086市前生活的地方,那裡才是她真正的家鄉,那個夢中和母親一起盪著鞦韆的地方。
但是,隨著自己的眼界越來越廣,自己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她漸漸發現自己的父親背後的那團迷霧越來越濃,越來越難以捉摸。
唯一的線索反倒是夢境中頻繁出現母親陪著自己盪鞦韆時的那個樣子,那個令自己捉摸不透的樣子。
直到那一天,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來到了她的視線中,他交給了父親一把殘缺的鑰匙,從父親的態度和自己搜尋的情報她做出了一個判斷,這個唐裝老者竟是在父親來到10086市前就已經和父親相識。
這一發現讓她很是興奮,她相信如果她循著這條線索走下去的話,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母親的蹤跡,她總有一天會回到那個記憶中和母親一起盪鞦韆的地方。
父親制定了一系列計劃以保證最後能拿到他想要的那件東西,她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那麼著急,她和弟弟也是第一次被告知並參與這種一直以來被父親視為秘密的事情。
任務十分危險,但是卻需要能夠絕對信任的人去做,她知道這件事情非自己去不可,因為父親的性格他清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夠用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就連弟弟都被父親排去混淆那些妄圖想要爭奪鑰匙的人的視聽,自己身為長女不可能置之事外,她先是運用自己的磁場能力成功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後在楊大師的幫助下成功開啟了隧道。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至少在最後阿伯特拼死發出的那一擊前事情都在父親的意料之中發展著,那些愚蠢的傢伙被父親甩的團團轉,如果不是阿伯特最後的那一擊可以說父親的計策是完美的,但是偏偏是最後的那一下……
是姒雲救了自己,當她知道姒雲的身份是一個v5吸血鬼的時候她無數次的想要除掉姒雲,儘管可能姒雲對於父親的計劃沒有半分威脅,但她不會讓一個強大到可以瞬間改變局勢的存在徘徊在周圍,一切的變數都有可能會成為失敗的因素。
但最後她沒有下手,儘管當時的自己十分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後來的那次「意外」的記憶裂痕倒是幫自己的態度做出了一個解釋也讓她知道了自己和姒雲之間的真正關係。
而且,那件事還順帶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她對於童年那段記憶的映像好像加深了不少,她也終於想起了母親的那張臉龐,那張萬萬沒有想到的臉龐。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現在那本《行而上學》在父親手中,她也漸漸知道了父親的真正目的。她又應該用怎麼樣的目光去看待,去面對父親呢?
就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爆炸頭男子忽然醒了過來,打了一個哈欠,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正呆呆的看著自己,興奮的叫出聲來「姐,你終於醒了,你可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我是有多擔心啊!這醫院是要有多悶……」
還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心事的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會那麼快醒來,看著那大叫大笑的弟弟,她噗嗤的笑了出聲,真是的,這弟弟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自己還有……討厭啊。
想到討厭兩字時,她看著還在滔滔不絕,滿口胡話的弟弟,收斂起笑容,左手扶住病床扶手,右手按著自家弟弟那爆炸頭,把弟弟那滿肚子的話可壓下去,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剛起來你就嚷嚷,你誠心不讓我好過是吧?」
「哪能啊,你可是我老姐,我以後還要你罩著呢,我怎麼會咒你呢?」
他嘻嘻的笑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耀眼,看著他那乾爽的笑,她也忍俊不禁的笑起來,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他是長大了?
他站起來那高大的身影在陽光的反照下顯得雄壯,可靠,這是自己的弟弟,那個愛貧嘴,小時候愛掉眼淚找爸爸媽媽的小跟屁蟲。
她看著弟弟那幸福的笑臉,若有所思,其實到了最後還是這樣不是嗎?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保護,想要守護的存在,也許這就是活下來的理由。
她會心的笑了一下,曾經的夢寫在了清晨的風中,那是她對弟弟還有自己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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