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我事前有答應過。
雖然這會兒身體不適,可對於我而言,說出去的話就一定得做好。
我忍著腹痛,對著陳菲點了點頭:
「好,他們現在在什麼位置,我這就帶你去!」
說話間,我起身下了床,同時從工具包里,將黑傘拿了出來。
陳菲則開口道:
「就在停屍房,我遺體旁。」
「行,我們現在就過去!」
說完,我便拿著黑傘。
天已經亮了,我身上也沒帶個乾坤袋。
只能撐著黑傘,讓陳菲和我一起離開這棟樓,去到醫院的另外一邊。
然後,就忍著腹痛出了病房。
這蛇妖蛇膽,藥用功能我現在一點沒感覺到,但卻讓我疼得半死。
來到樓下,我直接將黑傘撐開:
「陳菲,你在傘下,跟我走。」
陳菲連連點頭,帶著一點急切。
剛離開住院部沒多久,就撞見了來醫院上班的李曉敏。
她見我大早上的,打著一把黑傘往前走,狐疑地問了我一句:
「姜寧,也沒下雨和出太陽啊!你大早上的,打把傘幹嘛?」
我也不騙李曉敏,直言不諱道:
「哦,我旁邊還有位!
我趕時間,中午請你吃飯。」
住院時,李曉敏幫過我。
請她吃飯,算是還一個人情,我也沒別的意思。
說完,我打著黑傘就帶著陳菲往前走。
李曉敏愣了一下,看著我身邊空蕩蕩,哪兒有什麼人?
可她知道我是幹嘛的,轉念就明白了過來。
不過在聽到我後面一句話的時候,卻微笑著對我點頭道:
「好啊!中午我來接你!」
「嗯嗯!」
我也沒看她,背對著她揮了揮手,快步的往停屍房方向走去。
身邊的陳菲,卻回頭看了一眼李曉敏。
然後對我說了一句:
「你們是好朋友?」
「同學!」
我直接回答。
陳菲又「哦」了一聲,繼續道:
「不過她聽到你要請她吃飯時,挺高興。」
雖然這句話很「廢話」,別人請吃飯,當然高興了。
不過我聽出了陳菲的言外之意。
我和李曉敏私交並不是很深,我感覺陳菲多想了。
只是笑了笑,沒去搭話。
只是加快步子往前走,陳菲一心想見到她的父母。
見我只是笑笑,也就沒再說話。
沒一會兒,我帶著陳菲就來到了停屍房外面的門口。
剛到這裡,就見到一對中年夫妻在哭。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更是直接癱軟在地,「嗚嗚嗚」的哭喊:
「菲菲啊!我的菲菲……」
聲音哭得沙啞,撕心裂肺。
旁邊是個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個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的文件袋。
扶著她,但也是止不住的哭。
二人頭髮凌亂,滿臉的悲傷。
但卻從眉宇間看,和陳菲有一些相似。
因為這裡是停屍房外大門,所以周圍也沒什麼人。
只有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
但這種事,每天都在醫院上演,他們都已經看得麻木了。
所以該幹嘛幹嘛,卻沒去靠近二人。
我身邊的陳菲,卻突然激動道:
「媽媽,爸爸……」
然後徑直就沖了過去:
「爸爸、媽媽……」
可能太激動,太悲傷了,她的本能,便讓她沖向了自己的至情至愛。
甚至,第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是一隻鬼魂,已經無法正常和他們發生觸碰。
她一個擁抱過去,直接從二人的身體之中穿透而過。
二人也看不見她,依舊在哭。
嘴裡不斷喊死去的陳菲。
「菲菲,你怎麼就去了,說好的,你這個月要回來看我們的。」
「菲菲,什麼坎兒你過不去?你不是還有爸爸嗎?你怎麼就,就那麼想不開啊?啊!」
雖然遺體還在停屍房,但二佬依舊邊哭邊碎碎念。
作為一個職業醫生,「共情」是忌諱,因為醫院這種事太多了。
只有保持中立的心態,才能拿出最好的狀態,醫治每一位病人。
作為一個道士,「共情」也是禁忌。
自己的命只有一條,帶有情緒去驅魔捉妖,往往就會失去一些理智的判斷,讓自己沒命。
前者的共情,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任。
後者的共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可我明明知道這個道理。
可現在,我在看到生死相隔的女鬼陳菲,以及她哭得撕心裂肺,言語都在顫抖的父母時。
心裡真的有種難受的感覺,情緒出現了很大的起伏。
就算我刻意的想作為一個中間人,去屏蔽掉這種生死離別的情感,發現還是做不到。
可能,還是因為我的「道行」太淺。
我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陳菲見無法觸碰到自己的父母,這才恍然明白。
自己已經是一隻鬼了,想要再讓她父母見到她,只能依靠我才可以。
「姜道長,求你,求你讓爸爸媽媽再見我一次吧!
見我一次吧!求你了!」
她很著急,甚至急得要給我跪下。
我一把扶著她:
「別這樣,你等等先!」
我的出現,也吸引了陳菲父母的注意。
二佬都看著我,可能感覺我的舉動有點奇怪,但喪女之痛,直接將我忽略。
我來到二佬面前,也不繞彎子。
用著嚴肅的語氣,直接開口道:
「叔叔阿姨,我是一名道士。
你女兒陳菲的鬼魂,就在我身邊。
你們想要,再見到她嗎?」
喜歡讓你當收屍人,你直接解刨了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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