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鍇頓了頓,這才略作猶豫道。
「只是趙爺,如果我們提前動手,想要徹底吞下這伙外蒙人,勢必要動用能動用的所有重火力。
不然弟兄們傷亡將會極大,而且會出現許多不可控因素。」
意思就是,如果不動用重火力,單純拼偽裝出來的少量火力,很可能出現翻車的現象。
「可如果我們動用重火力,那個....周特使那邊.....」
這也就是現在霍中屯面臨一個比較尷尬的問題,那位周特使還在,一旦動用大量重火力,對方又會怎麼想?
到時候趙銘的全盤部署只怕全都得打亂。
「重火力肯定要動用,既然是要徹底吞下外蒙人,那就必須把所有底牌抬出來。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我們可不能有絲毫大意!」
說著趙銘緊接著詢問道,「對了,現在各營訓練情況怎麼樣?」
「僅僅一周的時間也就那樣,不過勉強也能拿出來打一打了,具備一定的戰鬥力。」張鍇沉聲回應。
「那就明日入夜時分,發起總攻,至於相關部署....張參謀,隨後你和我加個班,我們先制定一個粗略圍攻計劃,細節臨戰時,隨機應變。
另外,今夜開始加強四周戒備,咱們動手之前可別被外蒙人提前給掏了老巢。」
對此趙銘表現出雷厲風行的一面,因為他們一直都在為這一戰準備,這一戰他們有很強的信心。
人數上的確沒得比,但打仗單看人數,那所有的戰爭都沒必要打了。
有這麼多重火力的情況下,己方士氣還格外高昂,趙銘實在是想不到敗的可能。
「是!」
屋內齊齊響起了眾人的聲音,全都立正行禮難得的表現出軍營中的正規性。
隨著眾人依次離開房間內,很快房間裡僅剩下趙銘和張鍇二人。
「趙爺,話雖如此,那個周特使該怎麼處理?要不明日我讓人將他給灌醉算了?」
「灌醉?不用,明早我就能讓他走!」
趙銘輕笑著搖搖頭,最近幾日他可是一直讓人默默觀察著那位周少校。
全套的劇本早在對方剛來當夜,趙銘就連夜書寫了出來。
然後將這一整套劇本,分散成多條零碎信息,讓人傳播給他指定的一些npc。
虛假的情報,如果是自己直接告訴對方,那絕對是一眼假,但如果對方自己耗盡千辛萬苦整理出來,那肯定覺得是真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而與此同時,霍中屯某間客房內,這裡不比其他房間好多少,房間不大,僅有一張床一張粗製濫造的書桌。
但周裕德很清楚這已經是這裡最好的房間了。
這裡越是大的房間,越是多人合住的,這點周裕德經過這幾天每天瞎逛游詢問早就打聽清楚了。
而此時房間內除了他,還有好幾個看起來就很機靈的士兵,他們都是周裕德的心腹。
「長官,您要咱們打聽的都打聽清楚了,我負責的是後勤倉儲那一塊的情報獲取。
我詢問過不少人,他們都說現在糧食充裕,完全不用為糧食操心。
而且我要是問的多了,他們會十分警惕,並且問我是什麼人,怎麼打聽這些。
好在我找了個藉口走得快。
但這哪能瞞得過我啊,晚上我偷偷摸了進去,他們那什麼糧倉都他娘的能跑老鼠了。
總計加起來還沒超過一千石米麵。」
聽著心腹的匯報,周裕德皺了皺眉。
「那他們怎麼解決這數萬人吃喝的問題?」
「這個簡單,您沒發現,最近咱們天天在這兒吃肉?全都是牛羊肉。
那些俘虜吃的也和咱們差不多,也都是牛羊肉剁碎了熬煮成的粥。
肉這種東西其實還是挺能補充氣力的,而且那些羊油牛油他們也都利用起來,這肉粥裡面有了大量油水,吃起來自然不會怎麼餓肚子。」
心腹侃侃而談著旋即神秘兮兮道,「而且我還打聽到,聽說他們似乎經常派人挖一些那種野菜。
他們把野菜和肉粥以及剩餘的米麵,按照5:4:1的比例,這樣極大的減少糧食的損耗。」
「野菜?草原上也有野菜?」周裕德詫異,草原上他來的還真不多,並不清楚。
「野菜當然有,比如一些曲麻菜,苦脈菜這些,在遠一些有林子的附近就有,不過按他們這吃法。
還有他們這人數,估摸著野菜也頂不住多少。
哪怕營地里牛羊多,吃上半個多月估計也無糧可吃了。」
聽到這裡,周裕德滿意的朝這名心腹點點頭。
旋即目光看向另一位心腹,「您呢?」
「長官,您讓我調查這礦場,我也走了幾天打聽了一些情況。
這兒的確就有一處露天礦場,他們這兒很多戰俘每天就是幹著活。
現在囤積的煤礦都快上百噸了,這還是沒有設備進場的情況。
如果有開礦設備,我估計這產量還得打著滾往上翻,這裡的確有大量煤礦。」
「嗯,還有更詳細的消息沒?」
周裕德繼續追問,這情報其實都不用打聽,他這幾天隨便看看聽一聽就知道每天都要大量人員在山腳下幹活開礦。
「聽說好像是之前這兒來過一位商人,好像是趙長官和那個商人有合作,現在那商人也想摻和一手,估計回去籌錢了。」心腹思索著道。
「所以,這個趙銘大費周章在察北這兒就是為財?」周裕德有些納悶道。
這不查還好,怎麼一查全都是對方搞錢的事情?
「可能人家就是為了財。」
見周裕德開口,心腹也是點點頭。
\"而且我還聽說營地里的牧民還有士兵其實對那些俘虜有些不滿,本來營地里糧食就不夠,認為這就是在浪費糧食。
我問他們怎麼不削減這些俘虜的口糧,長官您猜他們怎麼說?\"
\"少廢話,直接說!\"周裕德罵道。
「哎哎!」心腹討了個沒趣,連忙道,「他們說是趙長官還等著他們幹活呢,可不能把這些俘虜給糟蹋了。」
聽到這個回答,周裕德並不奇怪的點點頭。
從前面整理的情報,已經不難猜出,這個趙銘就是奔著空手套白狼讓俘虜干白活的想法去做的。
「不過這會不會太簡單了?」
周裕德摩挲著下巴,總感覺這情報過於簡單直白。
對方既然只是為了求財,完全沒必要弄的這麼遮遮掩掩,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有什麼歪心思。
而且還有一點沒搞明白,這個趙銘怎麼接連打的外蒙人抱頭鼠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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