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竹林書院?好生壯觀!」
曾壑隔著窗子,遠遠的望著天空中模糊的混元太極演示圖,感嘆道。
洛瑄直接坐在了曾壑的馬車裡,曾壑的馬車果然是頂級的,人坐在裡面,竟然一點也不顛簸,裡面的空間又大,坐在裡面,非常的舒適。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曾壑的馬車一比,洛瑄感覺,他的馬車可以扔了。
馬車的窗子大小有限,不能支持兩個人看向窗外,不過,洛瑄坐在外側,緊挨著車門,洛瑄直接掀開車簾,探出半個身體,向外張望了一眼:「是啊,好生壯觀。」
玄奧凌空,十里可見,道韻綿綿,若有所悟。
只是離得太遠,看不真切,所悟亦朦朧,如墜夢中。
不愧是他們書生人人嚮往的聖地,可以將他們的才氣轉化成為超凡力量的神奇之地。
洛瑄不敢多看,收回目光,這時,曾壑也放下窗簾,坐到了洛瑄的對面,透過掀開的門帘,望向車外。
「好多人啊!」
馬車前面,人流涌動,馬車也因此,速度變得像蝸牛爬一樣緩慢。
曾壑久居家中,少有人來往,哪裡見過這麼多人,初見之下,不由再次感嘆了一句。
感嘆完之後,曾壑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未見之物,什麼事物都覺得新奇,真的長了好多見識啊。
怪不得,書上說,讀萬卷書,不如行先里路了。
洛瑄看著路邊建起的一座座茶館客棧,笑著搖頭道:「一年前,我初遊歷時,就到了吳州,聽聞竹林書院的舊事,還專門跑去瞻仰了一翻,當時竹林書院早已荒蕪,且是詛咒之地,方圓數里,罕有人煙,更是少有屋舍,哪裡像現在……」
前後差別之大,如改天換地了一般,真的讓人唏噓不已。
曾壑雖然沒有見過以前的竹林書院,不過,來之前,他卻是看過記載有竹林書院的相關書籍。
「以前的竹林書院,可惜了!」
當時,大儒南遷,建立書院,廣收弟子,有教無類,同樣讓人欽佩。
不過,好景不長,一夜之間,被人滅門,自此之後,竹林書院成為了詛咒之地,只剩下一些遊歷的書生,路過那裡,遠遠的在竹林之外,憑弔一番,抒發一下鄉愁罷了。
「一切皆有定數,若是以前的竹林書院沒有此劫,哪裡有現在的竹林書院?」
現在的竹林書院,可是比之前繁盛了無數倍。
也讓竹林書院的前世今生展現在眾人面前,真正的得到了正名。
可能,當時建立竹林書院的大儒,也沒想到,他會在死後十餘年,以這樣的方式,重新進入人們的視野,並且廣為人知,名垂青史。
真是世事難料,時事無常啊。
「那倒也是。」
曾壑認可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路旁越來越多的建築,看著規模,嫣然已經成為了一座小城。
一座倚靠竹林書院而興建起來的小城。
馬車又行駛了百餘米,拐了一個彎,進入了一條小巷,直到小巷的盡頭的大門前,才停下。
洛瑄看著大門上的匾額上的「曾府」二字,眼角抽搐了幾下,問道:「曾兄,你在此地,竟然有別院?」
這可是竹林書院的十里之內啊,這樣的地方,可是寸土寸金,一個外州之人,可以在這裡擁有了一座別院,其難度,可想而知。
曾壑靦腆的笑了一下,道:「這些庶務都是別人在打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曾壑自然知道洛瑄是在調侃他,不願意多說,趕緊說道:「好了,我們快點進入吧,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去竹林書院朝聖。」
說到這裡,曾壑的雙眼看向竹林書院的方向,變得更加炙熱而虔誠。
可見,就算最後不能成為文士,曾壑對竹林書院也是崇尚有加。
別院自然早就得到了曾壑最近要到來的消息,早就準備妥當,一直等著曾壑的到來。
大門打開,個僕從侍女林立,將馬車迎了進去,車夫僕人護衛自然有人專門的帶下去安置。
而洛瑄是曾壑的客人,雖然之前沒有得到消息,不過安排起來,也是有條不紊,盡顯大家風範。
洛瑄自然不是第一次去曾家,見識過主府的風采,這邊相比之前,還是略差一籌。
不過,比客棧相比,那肯定是好的太多太多了。
洛瑄舒服的泡了一個澡,沐浴更衣之後,在徐徐升起的安神香的香氣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中午,洛瑄才被院子裡的鳥鳴聲喚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轉了轉脖子,伸了伸懶腰,穿上木屐,打著哈欠,打開門,明媚的陽光隨之照在臉上,右手搭起了眼帘,掃了一眼中天的太陽,雙眼眯了起來,暖暖的,有些犯困,舒服的想要回床上再睡一會兒。
洛瑄走出門,看到車夫已經站在門久候了,洛瑄尷尬的笑道:「久等了,吃飯了嗎?」
車夫可不是普通的車夫,即是他的車夫,也是他的保鏢,是一名實力強大位列八品的武者,是洛瑄遊歷天下最大的倚仗。
車夫點了點頭,示意吃過了,洛瑄為了緩解尷尬,起身向院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唉呀,這一覺睡的真舒服,一不小心都睡到晌午了,肚子好餓,吃飯吃飯。對了,也不知道曾兄怎麼樣了,起床了沒?」
洛瑄看到僕從行色匆匆,臉上皆是焦急之色,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出事了。
洛瑄拉著車夫避開人群,輕聲詢問車夫道:「出了何事?」
車夫遲疑了一下,輕聲回答道:「好像,此地的主人,昨夜得了重病,直到現在,還沒見好,可能……」
什麼?
曾兄病重,垂死……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才一個晚上,就……
聽到這個噩耗,和曾壑的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湧上心頭,洛瑄的心裡,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不由淚目,嗚咽著呢喃道:「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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