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州城,城南的殷氏別院中,殷見深自沉睡中突然驚醒。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輕輕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伸手從床邊的桌案上,抓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下去。
在門在值守的劉虎,聽到動靜,趕緊推門上前,點燃蠟燭,關心的詢問道:「公子,您沒事吧?」
殷見深搖了搖頭,道:「沒事,我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似乎有大事將要發生,今天晚上,這樣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甚至,剛才睡夢中,竟然做起了噩夢,自己竟然變成了一隻白蛇,被一座大山死死的鎮壓在了山下,壓的他都喘不過氣來,差點窒息而死。
不對,事情不對勁,一定有大事發生了!
一定!
而且是對他影響深遠的大事發生了!
殷見深的眼睛閃過一絲決然。
「雖然,秘寶江山社稷圖有使用次數的限制,只能關鍵時刻使用,不過,此時,應該正是關鍵時刻!」
殷見深讓劉虎在外面守好,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圈泛黃的,看起來普通的畫軸,鄭重的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打開。
隨著畫軸輕輕的展開,一副氣勢磅礴的江山社稷圖,緩緩的展現在了殷見深的眼前。
「每次看到江山社稷圖,都有一種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坐擁天下的衝動。」殷見深搖了搖頭,笑著打趣自己道。
展開江山社稷圖後,殷見深以秘法,開始推演天機,查看九州氣運。
「啊,這個是?」
九州無主?
吳州馬上就要迎來它新的主人?
他打開的方式,是不是不對?
九州怎麼會無主呢?
大靖才三百餘年,正是國力鼎盛之時啊?
皇族坐鎮京城,六扇門輔助,鎮壓天下。
各大正道門派和各地方家族,也都很老實,協助大靖安頓民生,國力一起處於上升階段啊。
怎麼會無主呢?
還有,吳州將迎來新的主人?
也就是說,吳州率先有人舉起反旗?
這,這是誰,這麼頭鐵啊?
殷見深緩緩的收起了秘寶江山社稷圖,雖然經過了一次推演,但是,他心中疑惑,反而更多了。
「果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定發生一件影響大靖存亡的大事!」
殷見深滿臉憂愁的坐在床榻上,望著窗外的星空,嘆了口氣道:「這個世道,要亂了!只是希望,我可以用我的微薄之力,保護好小妹她不受到傷害。」
他已經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他的青梅竹馬,他真的不能再失去小妹了。
若是小妹也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他真的不知道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殷見深想到了剛才的九州氣運,自嘲一笑道:「甚至,舉起反旗,都有可能!」
……
蒼山書院,知秋閣,夜已經深了,葉北樓卻一絲一直望著竹林書院的方向,在普通人眼裡,那裡只有演示圖,而對葉北樓來說,那裡卻是有著一團不斷聚集的龐大的氣運團。
而這團平時很平緩的氣運團,今晚,卻一直非常活躍,好像煮開了的沸騰的水一樣。
葉北樓知道,李征一定是要有什麼動作了。
今晚就是關鍵!
黎明時分,突然,沸騰的氣運團為之一靜,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樣,似首有什麼東西,正在孕育,馬上就要出世一樣。
昂——
在葉北樓的眼中,一頭金龍,自龐大的如湖的氣運團中,破空而出,仰天長嘯,向這個世界,發出了它第一聲龍吟!
直視金龍的反噬,讓葉北樓的雙眼淌下了兩行血淚,暫時失去了光明。
葉北樓卻根本不在意,激動的喃喃道:「沒想到,我竟然有幸見證,潛龍出淵的時刻!」
葉北樓隨手擦去兩行血淚,激動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瓶丹藥服下,治療好了反噬留下的傷勢之後,走到書桌前,一邊研磨,一邊激動的說道:
「沒想到,李征竟然如此果斷,白天知道了京城的消息,馬上就開始做準備,經過一個晚上的準備,就要動手了!呵呵,真是少年心性,雷厲風行啊!」
等磨研好了,葉北樓,拾起筆,沾足了墨,一蹴而就的寫下了『或躍在淵,無咎』六個大字。
……
這一晚,有許多人都睡不著覺。
京城,監天司,黎明時分,恢復了四十多歲模樣的周天師,站在觀星台上,徹夜未眠的眺望著南方,突然,聽到了什麼,笑著搖頭道:「這孩子,還真是懂事啊!」
這是在擔心他的身體,怕他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才這麼心急的嗎?
「不過,也好,以李征的智慧手段,吳州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就算現在自立,也不會有有根基不穩的情況發生的。」
至於未王先驅什麼的,周天師更是沒有這個想法了。
「真龍出世,百獸遠避。」
若是百獸不避,必受災殃。
……
王袍穿起來非常的繁瑣,在張誠和林耀祖的幫助下,李徵才將王袍穿好。
張誠盡職盡責的遞上一份檄文,道:「主公,這是臣連夜寫好的檄文,請您斧正。」
有張誠這個大管家在,真是省心啊。
李征掃了一眼,將檄文里的內容記下來,點了點道:「寫的非常好,就它吧。」
張誠又盡職盡責的道:「主公,最好,先從我們竹林書院開始公之於眾,然後再是吳州城,最後,再是吳州治下的九郡。主公,您意下如何?」
竹林書院,對了,差點忘了竹林書院,別看竹林書院小,但是,它周圍的人卻是非常的多。
而且這些人,大多對他很有好感,很難刷出獎,正好趁此機會,一次性的把這個獎給刷了。
李征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張誠的肩膀,誇讚道:「不錯,你辦事,我放心。」
張誠真是他的幸運星啊,若不是他,因為燈下黑的緣故,李征豈不是要錯過大量的獎勵了?
一定要嘉獎。
「回頭,我就封你為國相!」
嘿嘿,命格這東西真是奇妙,左拐右拐的,最後,張誠還是當上了『宰相』。
聽聞此言,張誠一下子愣住了。
什麼?
他,國相?
他一個邊陲小鎮的窮書生,何德何能,竟然能當上國相?
「主公,臣,臣才疏學淺,恐怕難以擔當重任,請主公三思啊。」
張誠趕緊回絕道。
李征大手一揮道:「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至於林耀祖,也有封賞……」
林耀祖的命格非常奇特,竟然是福將命格,有他在,李征主會吉星高照,運氣就會變得特別好,對氣運的增加也很有幫助。
所以,要把他留在身邊聽用。
「你就當尚書令吧!」
尚書令,在這個世界,就相當於秘書長。
秘書自然是跟著老闆的,這個邏輯,沒毛病。
林耀祖沒想到,這封官許願,竟然,還有他的份兒?
趕緊躬身行禮,靜靜的等侯。
終於聽到了他的官職。
尚書令,官小卻職重,非是信重之人,不可勝任此位。
而且,它還有儲相之意,歷史上大多數宰相,都做過尚書令。
李征對他的未來,寄予厚望啊!
林耀祖就實在多了,立刻躬身謝恩。
張誠無奈,只好也跟著謝了恩。
李征對他,真的是太信重了。
直接一躍將他從一介布衣提拔到了一國之相的程度,簡直是一飛沖天啊!
這讓他何以為報啊?
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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