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處山窩棚已經十分破舊了。讀書都 m.dushudu.com
雨雪侵蝕讓山岩裡頭原本的土灶風化坍塌,只能勉強看出一些曾經被使用過的痕跡;山窩棚裡頭的岩壁上有些模糊的刻痕,應該是以前用來做記錄的;牆角背風的地方堆著一些爛得只剩下亂糟糟的毛髮的獸皮,大概是以前用來睡覺的地方。
倆人在裡頭貓著腰查看一圈,還是回到山岩洞口,掃出一小塊乾淨的地面,坐下休息。
劉曉兵摸了摸旁邊支撐在山岩下的粗大木樁,嘖嘖稱奇:「看上去也只是臨時避雨的地方,弄得倒是挺結實。」
陳四平伸直了腿,用手不斷按摩著僵硬的腿肚子,笑道:「咱們真應該好好找找,說不定裡頭還能有當年抗聯戰士刻的字呢,牛朝亮到此一游啥的。」
說著自己先笑出了聲。
劉曉兵也笑起來,笑著笑著,忽地想起一件事,忙一拍大腿,道:「你還真別說,備不住真能有!」
陳四平一怔,驚訝道:「我也就是胡亂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他們當時冰天雪地的,又疲於奔命,哪有那個閒心幹這個啊。」
劉曉兵搖搖頭,盤算一晌,才緩緩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你說,當初那個情況,黑瞎子溝里的眾人根本就無從得知呂連長的死訊,而又不能在黑瞎子溝里一直等下去,所以只能選擇離開,返回大部隊,這個時候,怎麼能保證呂連長知道他們的去向,並且能夠順利地趕上來呢?」
他歪頭看向陳四平,見陳四平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這怎麼可能啊。」陳四平扁扁嘴,皺眉道:「大風大雪地,想做記號也沒有那麼容易,再說,就算當年他們做了記號,七十多年過去了,這老林子裡的地貌說不定都有改變,總不能這些記號還能保留到現在吧?」
劉曉兵的意思很明確,為了保證呂連長能夠沿著正確的道路追上隊伍,牛朝亮等人當年大概率會在沿途做一些記號,並且會跟放熊老娘約定好,等呂連長返回黑瞎子溝,要是遇到了放熊老娘,放熊老娘自然會把記號的事兒告訴呂連長。
這樣只要沿著記號一路追來,呂連長自然不會多走冤枉路,跟上隊伍的時間會大大地縮短。
「既然是老林子,沒有經過多少人為的開發破壞,自然有些記號保留的時間會超乎我們的想像。」劉曉兵順手從一旁折了一根草杆兒叼在嘴裡,含混不清地說。
陳四平一怔,目光一一掠過眼前這些粗壯的林木,有些老樹的樹幹幾乎需要三四個人合抱才能抱攏,這些參天大樹的枝丫雄壯有力地插進天空,在頭頂撐開茂密的樹冠,蔚為壯觀。
一看年頭就不短。
這讓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還真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哈。」
「但是咱們怎麼才能找到他們留下的記號呢?」劉曉兵喃喃自語,嘴角叼著的草根被他嚼得甩來甩去,活似一支蠅甩子。
如果真的有這些記號,那麼到底這記號長成什麼樣兒,恐怕只有抗聯戰士們和放熊老娘才知道。
就連熊姥姥,估計都對這事兒一無所知,畢竟放熊老娘到鎮上打探過情況,得知呂連長已經犧牲之後,恐怕就再不會跟熊姥姥提起這件事了。
陳四平已經扭過身去開始仰著脖子仔細打量這幾根撐著山岩的柱子了,嘴裡道:「再怎麼說也是人刻的,肯定和天然紋路不一樣,備不住啊,這些撐石頭的柱子上就有呢。」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摩挲著查看了兩根木樁,劉曉兵瞧著他跟個猴子似地抱著木頭樁子上躥下跳,甚至還躍躍欲試地想往木頭樁子上頭爬,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啥,你爬那麼高幹啥?」
「那不得檢查仔細麼,萬一遺漏了可不行,顯得咱們特不專業。」陳四平檢查完一根木樁,跳下來拍了拍手上沾著的苔蘚和木屑,一臉正直地說。
劉曉兵擺擺手,笑話他:「你是傻子吧,他們就算留記號,也該留在出了黑瞎子溝之外的地方啊,畢竟黑瞎子溝是放熊老娘的地盤,有她在,呂連長是不會迷路的。」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啊,得這麼分析,萬一抗聯戰士們想啊,呂連長進了黑瞎子溝,要是沒遇到放熊老娘呢,哎,備不住他們就在這留下個記號,反正留記號也不費什麼勁,多一個就多一份保險嘛。」陳四平嘴裡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手腳也不停,這會兒已經檢查到劉曉兵這一側的木樁子了。
說著已經挽起袖子,打算爬木樁子。
「嗨,你等會兒,就算退一萬步講,他們真的在這木樁子上留了記號,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並不會留得那麼高啊?」劉曉兵搖頭無奈地笑道。
陳四平本來都跨上了木樁子,眼看都要竄上去了,被他一說,頓時愣住,默默放開木樁子,撓撓頭,悻悻地換了一根木樁子找起來。
「我跟你說啊,你別白費力氣了,這幾乎是這個方向上,從撮羅
子出來後我們遇到的第一個窩棚,被留下記號的可能非常低,你不如留著力氣,咱們到下一個窩棚的時候你再……」
「嘿!你快看!這是啥!」
劉曉兵話還沒說完,陳四平的聲音就驟然高了好幾個音階。
他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走過去,只見陳四平正一臉激動地指著面前的木樁子,在他手指的位置上,木樁子背面的樹皮被刮開了一片,儘管年深日久,可顏色和質地依然和周圍迥然不同。
就在這一片木質上,隱隱約約刻著幾條痕跡,淺淺地藏在一層薄薄的苔蘚里。
劉曉兵心跳如鼓。
難道真的被說中了?
他一把攥住了陳四平的手臂,深吸一口氣,才讓自己的氣息穩定下來,定定神,他小心地伸出手,用指甲輕輕刮開了那一層青苔。
青苔薄如蟬翼,很快就被徹底清理掉了。
「這……這是!」
劉曉兵和陳四平眼珠子都瞪圓了。
那一片蒼白的木質上,簡單幾刀,竟然隱約是一個「牛」字。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44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