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回去之後,就和母親說了這件事。
容宛靜冷笑道:「我就知道,霍成言突然來找你,肯定是為了這事兒。」
「媽,他不是打消疑慮了嗎?為什麼突然又懷疑起來了?」唐如不解地問。
容宛靜說道:「霍成言一個沒結婚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再去懷疑,除非有人和他說了什麼,不是郭情就是唐黛,左右離不了她們。」
唐如厭惡地說:「她們真是太討厭了,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甩都甩不掉。」
容宛靜看向她說:「郭情當然不希望你的孩子出生了,她還沒有呢放縱!」
「那唐黛,她就不能老實地過她的日子去?我又沒招惹她!」唐如不忿地說。
容宛靜心裡有數,唐黛八成已經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向唐如說道:「唐黛和我們註定會對立一輩子的,現在你不要管她,你要做的就是纏著霍成言,讓他躲著你,為了保證以後的清淨,明白了嗎?」
唐如點頭說道:「媽,我知道了,看著霍成言那副有苦難言的表情,我覺得挺痛快的。」
她笑了,沒發現自己的表情越來越像她的母親了。
曲美鳳果真很快就行動了起來,先是傳出謠言指責戎高索的荒唐,不但有了婚約在外面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並且小三抱著私生子大鬧婚禮,當眾給郭家難堪。再有,戎家當場動手,郭略為保護母親和姐姐才動的手,半大孩子懂什麼,下手自然沒有輕重了。
當然戎家人也不示弱,直接將婚禮當天的視頻發了出來,讓大家看看郭家的女兒多麼沒有教養,如果不是郭旋去打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爭執也不會起來。
總之,郭家與戎家拉開了大戰,讓外人看的津津樂道,當然郭志強當年的醜事被扒了個徹底,最後輿論自然落在他身上,拋棄糟糠之妻活該你如今斷子絕孫,別人可不管你家事兒有多大,自然怎麼解恨怎麼說。
郭志強原本心寬體胖的身材如今不知瘦了多少圈,這陣子他煩惱多,壓力也不小,在家裡還要面對不講理的妻子和粗俗的女兒,他頭一次懷念原配的體貼還有郭情的安靜,多麼難能可貴的品質啊!
曲美鳳的上路史自然不會漏掉,讓人們給扒個徹底,所以她成功地成為拖兒子後腿的那位。
作為小三都會被世人所唾罵,更何況是一個逼死原配、虐待人女兒的小三。
郭家人不僅攤上大事兒,還被罵個徹底,但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郭情,她作為小三的受害者,倍受同情,並紛紛送上祝福。
很多人都認為,如果不是缺少父愛,如果不是無路可走,她一個年輕輕的姑娘,又怎麼會嫁給一個比自己父親還大的男人。
真相是什麼,只有唐黛知道,所以她笑看這次郭情賺個金盆缽滿。
這幾天,唐如纏的霍成言都躲到外地去了,她和容宛靜方才得意地笑了。
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宋裊裊和紀銘臣就要訂婚了,宋裊裊緊張級了,她為了排解這種緊張,給唐黛打了幾乎兩個小時的電話。
晏寒厲躺在一邊十分不悅,一會兒碰碰唐黛,一會兒把臉湊過去,示意唐黛快點掛電話。
平時那麼忙,他和老婆也就晚上這點時間能溫存一會兒了,就這些時間還時不時地有人來搶,他心裡能爽嗎?
唐黛也不理他,他伸手她就躲,他伸臉她就給推回去,和宋裊裊聊得興致仍舊十足,晏寒厲哪裡看得自己被忽視的如此徹底,於是乾脆對她上下其手。
唐黛的呼吸慢慢開始急促了,她不管推還是瞪,對這男人都沒一點作用,最後連宋裊裊都聽著不對勁,問她:「你怎麼了?」
「哦,想去大號了重生之時來運轉!」唐黛隨便扯了一句。
「那趕緊去,別憋著,你大號咱繼續聊啊!」在宋裊裊看來,坐在衛生間多無聊,剛好打電話嘛。
晏寒厲聽到了手機里的聲音,看起來對方意猶未盡,遠沒有結束的意思啊!他乾脆不再留情,弄的唐黛受不了。
她連忙說道:「有別的電話進來了,我先掛了啊!」然後匆匆掛了電話,推晏寒厲的頭,「死人,你幹什麼呢?」
「老婆,你說我幹什麼呢?」反正都這樣了,他還矜持什麼?當然要繼續了。
「晏寒厲!」唐黛狠狠地叫了一聲,而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
第二天,唐黛與晏寒厲直接去的訂婚酒店。
大概是之前宋裊裊為紀銘臣不惜冒生命危險的故事太引人注目,所以紀家很重視這次的訂婚,整個大廳布置的精美而豪華,風格是完全的漢風,耀眼極了。
不少未婚的女孩子看到這樣的布置都驚嘆極了,感慨道:「呀,如果我將來嫁人,能這樣弄,真是難忘死了。」
「人家這還是訂婚呢,不知道結婚要怎麼弄呢!」另一個女孩說道。
「你瞧這同心結,好大、好漂亮。還有那紅綢子挽成的花兒,真美!」剛才的女孩說道。
唐黛聽到了這樣的話,唇角不由彎了起來,宋裊裊付出那麼多,如今總算得到幸福了。
基於唐黛原本就知道今天宴會風格,所以她穿的也比較應景,銀藍色的長裙搖曳及地,寬寬的七分袖,裡面配的白色抹胸,更顯清爽,整個人飄逸的如同畫裡走出來的仕女,那張高貴的臉更是像天山雪蓮般,給人一種沁涼之感。
她今天的造型很配晏少的表情,一個字——冷。
唐黛的衣著並不顯突兀,如果走在大街上,這就是件飄逸的長裙,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但是在這裡,她就好像古代女子一般,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她打量了一眼大廳,這種全是紅色的美,的確給人一種震撼感,更增添了喜氣。
很多客人進來,滿滿的都是讚嘆聲,但是唐黛仍舊聽到了一絲不怎麼入耳的聲音。
「紀家也真有意思,搞這麼隆重幹什麼?娶那麼一個都讓人給玩爛了的女人,難道不覺得丟人嗎?真搞不明白那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唐黛皺起眉,轉身一看,居然是那天在造型室見到的鄭素素,也不算陌生了。
她就不明白了,紀蕊給了鄭素素什麼好處,讓她如此不遺餘力地抹黑宋裊裊?
和她一起的女孩子卻沒有回應,只是用誇張的語氣低呼,「哇,他就像漫畫走出來的一樣,你看他的眼睛,哇,好特別呀,我喜歡!」
唐黛順著目光看去,不意外地看到了肯。
和他一起來的,自然還有霍成堯。
今天兩人穿的比較正式,霍成堯穿了件黑色襯衣,整個人散發出陰沉的感覺,雖然讓人一看他的臉就退避三舍,但那俊美的面容還是讓人想忍不住接近殘王追逃妃。
肯穿的是件淺灰色宮廷風禮服,他臉上的表情倒不是陰沉,只是冷傲,他那不屑而睥睨的目光,讓任何一個人都覺得自慚形穢,內心裡就認為配不上對方。
兩個人進了門,就被人引到貴賓專座去,不過肯一看到唐黛,就改了路線,直線朝著唐黛走過來了。
畢竟他在這裡沒個熟人,難得認識唐黛,所以找她也說的過去。
晏寒厲原本正在和別人說話,一看肯過來了,便走到唐黛的身邊,習慣性地攬了唐黛的腰,看向霍成堯問:「怎麼你也喜歡參加這種場合了?」
霍成堯陰沉的臉總算有了一絲笑意,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嗎?肯要見識漢風婚禮,非要拉著我來,沒辦法。」
肯看向唐黛說道:「這布置大廳的很多東西,為什麼你沒有賣的?」
唐黛笑了,說道:「這些都是很普通的東西。」
像什麼中國結、同心結之類的都很普通,小商品批發市場都能批來一堆,非常便宜。這言下之意也是在說她那裡不賣便宜東西。
「哦!可是也很漂亮,你那東西不全。」肯下了定義。
晏寒厲勾了勾唇,說道:「這簡單,你喜歡的話,讓carl給你批一堆來!」
肯看向霍成堯,他抬了抬手,勾唇說道:「這簡單,的確是隨處可見的。」
肯這才罷休,點了點頭。他看向唐黛問道:「我也沒有認識的人,等著很無聊,不然你給我講講故事如何?」
唐黛看了看時間說道:「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坐過去吧!」
幾個人向貴賓席走去,紛紛坐了下來。
儀式果然很快就開始了,宋裊裊與紀銘臣走了進來,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紀銘臣穿起紅色的漢服也是很帥氣的,其實並沒有覺得很奇怪,只不過他自己不習慣,看起來很彆扭的感覺。
不過很多女孩子才發現他其實挺帥氣,更有些和他相過親的千金小姐,覺得後悔了,當時怎麼覺得他不解風情呢?現在看看,比起那些紈絝少爺來講,他真是好太多了,起碼不會婚後給你弄個女人什麼的。
戎高索的私生子事件,讓很多千金小姐都開始注意人品,誰想結婚後面對這麼個人?
紀銘臣的人品沒的說,向來不近女色,這樣的男人儘管沒什麼風情,可安全啊!你不用擔心他外面有女人,所以後悔的人,還不少呢!
宋裊裊今天妝扮的十分含蓄,金色的頭冠,一排金色珠子流蘇遮住了臉,隨著她的走動微微地晃動著,顯得神秘惹眼。
在這樣的場合,紅與金的搭配,不但不顯俗氣,反而顯得高貴,只要環境襯托的好了,就會顯出不凡的效果。
兩個人站在台上,唐黛只看到紀銘臣的傻笑,宋裊裊的表情在垂珠後面影影綽綽,看不真切掌控者[豪門]。
台子已經被裝飾成漢風,黑檀打造而成的架子,紅色紗賬在兩邊圍攏,紅色的喜結長長地垂在兩邊,看起來就像是電視中的場景。
唐黛聽到鄭素素的聲音,由於鄭家的地位,離她很遠,所以聽不出來在說什麼,但聽那語氣就知道沒說什麼好話。
她對這位鄭小姐已經很不滿意了,一再地在背後詆毀人家,關鍵人家又沒惹到你,有這個必要嗎?
她的想法越來越堅定了。
門口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不算大,可也絕不算小,至少客人們都聽到了,但是沒人聽清在說什麼。
唐黛的目光也往門口掃去,什麼都看不到。
晏寒厲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二嬸來了。」
唐黛恍然,蘇春嵐是不可能看著宋裊裊幸福的,她兒子生死不明,而害他兒子的這個女人卻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作為一個母親,肯定是瘋狂的。
唐黛能想到蘇春嵐的想法。
晏寒厲又低聲說道:「不過你放心,紀銘臣自然防著呢!」
紀銘臣是做什麼的?他自然不允許自己的訂婚發生意外了。
門口很快便安靜下來,紀銘臣的人動作還是很利落的。
賓客們誰都沒有在意,注意力重新回到訂婚儀式上。
廖清竹今天穿了件紫色的旗袍,配合這古典風,顯得十分優雅,她走上台前,代表男方送上訂婚的祝福。
她一上台,就露出高興的笑容,她看向大家說道:「首先,紀銘臣能找到裊裊這樣的好姑娘,我真心為他感到高興。其次,我們先辦訂婚儀式,也是不想委屈裊裊,另一方面,也希望她能夠經歷中式的訂婚、西式的結婚。作為一個女人,我深知婚禮的重要,這能給她一生美好的回憶!最後,我祝福兩個孩子能幸福、美滿地過一生!」
她看向紀銘臣與宋裊裊說道:「祝福你們!」
宋裊裊感動的都要落淚了,她捂著嘴,強抑著自己的情緒。
賓客們也都感動了,他們原本聽說廖清竹不喜歡宋裊裊,完全是因為照顧她的情緒,所以才暫時先訂婚的,沒想到傳言不是真的,廖清竹很喜歡宋裊裊。
紀銘臣看向台上的唐黛,投去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她,母親的事還不會解決的那麼順利。
唐黛微微一笑,送上祝福的目光。
她很清楚,今天廖清竹說這些煽情的話,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愧疚,畢竟她被晏天愛惡意的話給蒙蔽了,所以對兒子愧疚也對宋裊裊愧疚。這時候她也相信宋裊裊為了她兒子差點丟了命,這就會造成情緒上的反彈,以前怎樣對宋裊裊不好,現在就怎樣彌補。
宋裊裊在嫁過去一段時間內,肯定是幸福的。
儀式很快便結束了,宋裊裊與紀銘臣開始敬酒,唐黛則輕聲對唐乙吩咐了一聲,唐乙點頭,向鄭素素那邊走去最佳老公,甜蜜婚約。
她那邊人正多,因為她想說些不好的話,自然要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唐乙輕碰了一下站在鄭素素後面的女人,然後迅速離開。
人們都在聽鄭素素說話,誰也不會注意唐乙,等有人看誰碰的時候,唐乙早就走了。
於是鄭素素被後面的人推了一下,手中的酒灑了出來,灑在自己的裙子上,她不由暗道倒霉,身後的人連連道歉,她也不好說什麼,能站在這裡都是有身份的人。
所以鄭素素只好去洗手間清理裙子。
宴會剛開始,還沒人來補妝,也沒人因為喝多酒水跑來解決,所以這時候洗手間很安靜。
唐黛跟著走了過去,唐乙將「正在清潔」的牌子放在門口。
鄭素素一邊低聲咒罵一邊用水洗裙子,希望一會兒能快些吹乾。
唐黛走進來,笑著說:「如果不用些清洗劑,恐怕不容易弄乾。」
鄭素素一看到唐黛,立刻就警惕起來,唐黛卻若無其事地說:「你看,就用洗手液好了,溫和不容易傷到衣料。」
鄭素素納悶,覺得唐黛對自己肯定沒有那麼好心。
唐黛則看向她的裙子,說道:「咦,你裙子上的花紋好奇特,你看花瓣一片、二片、三片……」
完全不懂催眠的鄭素素,一點沒有防備,很容易就被催眠了。
過不多時,唐黛走了出來,唐乙收了牌子,和她一起向大廳走去。
再過一會兒,鄭素素也走了出來,她的裙子剛剛清洗過,可沒有吹乾,所以那片濕漬非常的顯眼,但她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
鄭素素走到剛才那群人中間,有人注意到她的裙子,不由皺起了眉。
唐黛站在她的不遠處,想聽聽鄭素素會說出什麼來。
人們以為她還要繼續剛才的話題,沒想到鄭素素突然興奮起來,說道:「你們不知道,他是個很棒的男人呢!」
眾人莫名其妙,這是在說什麼?
鄭素素一臉愛慕地說:「他溫柔體貼,對我特別的好,當然有時候也很威嚴,雖然他歲數不小了,可床上功夫一點都不比年輕的差,反而技術特別的好,讓女人真是爽死了!」
眾人這才明白鄭素素在說什麼,很多人都驚訝地捂了臉,還有人低呼出聲。
一個歲數不小的床上功夫厲害的男人,這代表了什麼?太勁爆了吧!
唐黛也萬萬沒想到,鄭素素內心中覺得最重要的事情,竟然是這個。她猜到是不好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這方面的,她也萬萬沒想到一個千金小姐,竟然會和個中年男人有私情?
這種情況,簡直比霍文柏與郭情那種大大方方娶過來的要讓人看不起了,不要說鄭素素還是個沒結婚的姑娘。
鄭素素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繼續笑著說道:「他很浪漫,經常會送我一些情趣內衣和用品,我從來沒想過,男女之事竟然那麼的刺激每天都能看到讀者在重生。」
有人去通知鄭母了,而鄭母氣急敗壞地往這邊走。
人群中,沒人打斷她,都想聽更加火爆的內容,並且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
鄭素素還在自豪地說著:「他還特別的受歡迎,好多女孩子都吃醋為了爭他,別的不說,以前那炎……」
她的話沒說完,鄭母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鄭素素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著為什麼這麼人都在奇怪地看自己,她說了什麼嗎?
她覺得莫名其妙,她沒記得自己說什麼啊,她只是去洗了洗裙子,然後就回來了。
鄭母的手摸過了她的額,說道:「你怎麼又發燒了?明明昨晚退了,怪不得說了胡話呢?」
「媽,我什麼時候發燒了?您在搞什麼啊?」鄭素素不滿地叫道。
「你看你燒的糊塗的連自己昨晚發燒都不知道,我趕緊去帶你看醫生,走!」鄭母拉著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鄭素素卻不干,她又沒病,她幹什麼要走?於是她掙扎著說:「媽,您這是怎麼了?您沒事吧,我什麼時候有病了?」
「趕緊跟我走!」鄭母嚴厲地看著她,聲音有些高,更吸引了不少人往這邊注意。
鄭素素被母親的厲色給嚇到了,忘了掙扎,就這樣被拉著走了。
沒人相信鄭素素是生病了,即使這說的是瘋話,人們也會八卦地認為,鄭素素說的是真的。
肯也注意到這一幕,不由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霍成堯微微勾著唇說:「有女人在的地方是非就是多,不必理會。」
紀銘臣卻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已經聽人說這鄭素素不斷地說宋裊裊的壞話,他正沒辦法呢,畢竟這是女人之間的碎嘴閒話,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去貿然阻止吧,那樣小事也變成大事了。
他一看鄭素素說那些話的狀態就知道是被催眠了,畢竟他也被催眠過很多次,他從心底里感激唐黛,夠哥們。
而此刻,被拉出門的鄭素素一臉不解地甩著手,埋怨地說:「媽,您在幹什麼呢?幹嘛說我病了?又幹嘛把我拉走?」
鄭母已經被氣得面色鐵青,她根本就等不及把她帶回家,將她拽到一邊問她:「你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嗎?什麼一個老男人,什麼送你情趣內衣?還爽?你是不是瘋了?啊?」
她說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覺得自己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些話是從女兒嘴裡說出來的。
鄭素素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她呆滯地看著母親,問道:「媽,您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應該問你,你為什麼要說這些?」鄭母氣的都抖了起來,今天真是出了大醜了,關鍵是女兒這麼一弄,以後還怎麼嫁人?恐怕這將會成為b市最大的醜聞,迅速掩蓋別的醜聞,讓人津津樂道,想起來她就想死去亡靈禱文。
「我……」鄭素素啞了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我沒說啊!」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剛才你自己說的什麼你都不知道?全大廳的人都聽到了?你沒看到她們看你的眼神嗎?你肯定是腦子有病,不然怎麼會說這些呢?」鄭母都要崩潰了。
而鄭素素卻搖頭說道:「媽,我記得我什麼都沒說,我就是去洗手間洗了洗裙子,然後到大廳里去了,您把我拉了出來,我沒說話啊!」
鄭母驚恐地看著女兒,難道女兒真的神經了嗎?怎麼會這樣?
「媽,我還說什麼了?」鄭素素一臉驚慌,那些話,她……
鄭母探究地看著她問:「你給我說實話,你在外面是不是和一個歲數大的男人……」
「媽,您說什麼呢?」沒等母親說完,鄭素素就急於打斷。
鄭母看著女兒閃躲的目光,心裡一陣發涼,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女兒的表情,又讓她不信這是假的。
她一把就扯住女兒的手臂,問她:「素素,你跟媽說實話,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媽,沒有、沒有,我肯定沒說過那話,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找個歲數大的男人啊,我有病啊!」鄭素素不耐煩地說。
「不是,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怎麼就不記得了呢?那麼多人都聽到了,你是不是要我給你拉個證人來?」鄭母指著酒店的方向問她。
「媽,您還嫌事情不夠大嗎?」鄭素素氣急敗壞地問。
「不行素素,你這不是腦子出問題,就是中了邪,媽得帶你去看看。」鄭母說著,拉著女兒就要走。
「媽,您別神經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我還怎麼做人啊!」鄭素素甩開她的手說。
她現在不知道,她自己說的醜事已經迅速傳遍了。
全b市有頭有臉的太太小姐都在那大廳里,不算大的廳,傳這麼個流言,分分鐘的事兒,真是效率比在任何地方都高。
大廳里的唐黛卻在想著鄭素素話中的內容,這話很多人當成八卦聽了,可唐黛卻沒完全當成八卦,一個歲數大的男人,讓鄭素素心甘情願獻身不說,還有很多女人爭他,並且似乎還涉及了情趣的嗜好,這絕對是個龐大的信息量,這個男人,會是誰?
還有,鄭素素最後說的那個炎,又是誰?
晏寒厲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唐黛回過神說道:「在想鄭素素身後的男人是誰,這麼大的魅力?」
晏寒厲勾勾唇說道:「現在大家想的都是這個人。」
宋裊裊和紀銘臣過來敬酒,兩人立刻舉了杯,紀銘臣看著唐黛說道:「好朋友,都記在心裡了。」
剛才宋裊裊已經聽紀銘臣說了,所以她也舉杯說道:「蜜月回來給你帶好東西豪門厚愛,老公太深情。」
唐黛笑著說道:「我等著收大禮!」
喝過酒,霍成堯走過來對晏寒厲說道:「有個項目,來談談?」
晏寒厲點頭,對唐黛說道:「你吃點東西,我馬上回來。」
「去吧!」唐黛微微笑著說。
晏寒厲和霍成堯一起走了,過不多,肯走到唐黛身邊說:「我很無聊。」
唐黛笑,看向他問:「你不是非想看看中式婚禮的?」
「carl一走,就沒人理我了,一個人,總覺得奇怪。」肯說道。
唐黛說道:「其實很多人都想和你說話的,可是又覺得自己身份不夠。」
肯聳下肩,說道:「我和他們沒什麼共同語言。」
神態十分高冷,讓唐黛無語。
肯看著她說:「如果沒有投機的人,我寧願寂寞著。」
唐黛明白,有這樣一種人,挑剔的連說話的人都要挑。
肯換了話題,說道:「對了,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麼自己說自己壞話呢?」
「你聽懂了?」唐黛意外地問他。
「我戴了翻譯耳機。」他指指自己的耳朵說。
唐黛隨意說道:「大概她腦子有病吧!」
「可是我看到你跟著她進了洗手間,她出來之後就神經了?」肯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問。
唐黛看向他,看到他滿眼的好奇,她微微地勾唇說道:「我只看到她在洗手間裡洗裙子,別的沒有看到。」
「可是跟著你的女人為什麼要把黃牌子放在門口呢?」肯又奇怪地問。
唐黛明明看了,周圍沒人的,怎麼肯會看到這一切?
唐黛好笑地問他:「你盯著女洗手間幹什麼?是不是看上了剛才的鄭小姐?要不要我給你牽線?相信她一定很希望嫁給你的。」
肯的臉突然就紅了,跟著說道:「我只是好奇,你不要亂說話。」
唐黛反問:「你好奇什麼?她說胡話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本事讓她瘋掉,我只不過在裡面補妝不想被人打擾罷了,所以才讓我的人放了牌子,你知道這裡的女人很麻煩的,當然你要是沒領會到,我介紹給你認識她們。」
說著,她轉過頭看向不遠處嘰喳的女人,就想招手讓她們過來。
肯立刻說道:「喂喂喂,我不過是好奇罷了,你要這麼犀利嗎?」
唐黛笑笑,說道:「我真看不出來您有這麼旺盛的好奇心,我以為您是想認識那些小姐呢!」
「沒有那個意思緋聞蜜愛。」肯往那群女人的方向瞟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唐黛臉上帶著淺淺的笑,說道:「其實交個異國女友也沒什麼的,她們都在羞澀地偷瞧您,您可沒必要把大好的時間都浪費在和我這個已婚女人說話上面,不然我給您介紹一個試試?」
「呵,算了吧!我的身份,註定要娶貴族的,我可不想浪費那樣的時間。」他想都沒想便說道。
唐黛聳肩,「那可惜了,我去吃東西,您自己請便。」
「嘿,carl不在,你丟下我可太不厚道了,好歹我買了你那麼多東西呢。」肯跟了上來,淺灰色的眼睛十分不滿,還有些無辜。
唐黛問他:「中國菜還吃得慣嗎?」
「我都不知道那是些什麼,你要給我介紹一下。」肯高傲地說。
唐黛笑,說道:「好吧!今天的菜品還是有些不錯的,不過就是不知道你的胃是不是能適應。」
唐黛知道有些歐洲貴族吃的非常講究,還很清淡,有時候吃重口味的會受不了胃痛。
「我的身體還是不錯的。」肯語氣傲嬌,看著唐黛的目光有些譏誚。
「好吧,那我就沒什麼顧忌了。」她走到桌旁,說道:「這道菜你嘗嘗是什麼。」
「你先說。」肯看著這完全看不出模樣的菜,說道。
「你先嘗。」唐黛說著,拿起盤子自己挾了,先吃了起來。
他一看她吃了,他也挾過一點,嘗了嘗,然後他皺眉,把這酸辣的味道嚼在嘴裡,強行咽了下去,當然他是為了禮貌,所以才沒人吐出來。
唐黛笑道:「這叫香辣蟹,就是螃蟹。」
「螃蟹?哦,我從來不吃這個東西。」肯驚呼。
唐黛看著他笑,他看看唐黛,頓了一下,妥協道:「好吧,你繼續。」
唐黛一連介紹了幾樣東西,讓肯的胃飽受了考驗,最後的這種,是蠶蛹,他沒注意她沒吃。
他吃進去,贊道:「這個味道不錯,很脆、很香,是什麼?」
唐黛很耐心地給他解釋,他卻不知道這種東西。
好吧,他是歐洲貴族,可能沒見過這種蟲子,唐黛最後沒辦法,在手機里給他搜了個圖片看,結果是他衝進洗手間去了。
讓一位皇室貴族在公用洗手間抱著馬桶吐,的確是有些沒面子啊!
這會兒功夫,唐黛已經吃飽了。
等肯回來之後,他原本那很白的皮膚變得有些慘白了,看著唐黛一臉的控訴表情。
唐黛關心地問他:「你是不是吃不慣我們這裡的菜?」
她指指不遠處的盤子說:「那裡還有蛇呢,我沒給你介紹。」
肯又想捂嘴,他盯著她說:「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奇怪,你到底對那個人做了什麼?讓她說出那些話?」
唐黛笑了,說道:「公爵先生,您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我能做什麼呢?您說?」
「我怎麼知道?」他反問超級位面大戰艦。
「那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樣。」唐黛說道:「我吃飽了,您慢用。」說罷,她轉身離開。
肯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中露出詭譎的光。
過不多時,晏寒厲回來了,看到唐黛站在角落裡和郭情說的熱鬧。
郭情隨著霍文柏四處交談,現在才脫開身,不然她早就來和唐黛聊天了。
晏寒厲遲疑了一下,沒有過去,但他還是站在唐黛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郭情的聲音很輕,說道:「這次我一定要讓郭略給判十五年以上。」
唐黛說道:「如果沒有意外,二十年應該是正常的。」
「可曲美鳳就是在製造意外。」郭情哼道。
「能有十年,也夠你把郭氏弄到手了。」唐黛說道。
郭情看著她問:「怎麼?你想到我的計劃了?」
唐黛笑了,說道:「這不難猜。」
「就怕郭志強也能想到這點,他肯定要給他兒子留著的。」郭情鄙夷地說。
「我想現在你肯定表現的特別好,忙前忙後的,他要是認定你是好的,就算曲美鳳在他面前說什麼,他也是不相信的。」唐黛說道。
郭情眼前一亮,說道:「這是個好辦法。」
她微微勾了唇,說道:「我先忙去了。」
「過河拆橋!」唐黛冷哼。
郭情扭頭,給她拋個媚眼,向霍文柏走去。
唐黛則向晏寒厲走過去,說道:「有客人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郭情心裡有了想法之後,也沒和霍文柏多呆,兩人一起離開了。
霍文柏還要去公司,郭情也沒攔著,等他去了公司,她就回家了。
她先進了父親的書房,說道:「爸,我剛從紀少訂婚宴回來,我讓文柏想辦法,他已經給問了,但是現在的不利謠言太多了,誰也不敢幫啊!」
她沒說透,可郭志強自然明白,這是指曲美鳳小三一事。
他嘆氣說道:「這些謠言真是壓也壓不下去,我已經讓人刪了很多次了。」
郭情心裡冷笑,那是肯定壓不下去的,因為你一刪,她收買的人就會再說些更新的話,只要郭略沒判,她就會一直讓這謠言瘋傳下去。
她眉間緊鎖,一臉替他為難地說:「這的確是個大問題,為這事兒,我都快和文柏鬧翻了,之前我還不信,可是剛才他當著紀少的面給我問的,紀少說的很明白梁少的寶貝萌妻。他說一般輿論壓力也是有用的,這類的別說輕判了,還有可能會重判。」
「什麼?這……」郭志強的汗都下來了。
「爸,律師沒和您說麼?」郭情意外地問。
郭志強想了想,說道:「沒有!」
可他心裡卻明白,郭氏的律師,是曲美鳳介紹的,他心裡已經有些不悅了。
郭情自然明白這層關係,故意說的。
她又是一聲嘆氣,說道:「爸,要是再沒個靠譜的律師,弟弟就真沒救了。」
郭志強額間青筋獰動,沉了沉氣息說道:「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注意的,你也不要和自己的丈夫硬來,爸不能沒了兒子又讓你沒有幸福的婚姻。」
郭情絲毫沒被這話感動,她的心裡只是冷笑,恐怕他是怕沒了兒子,女兒的靠山也沒了吧!
「爸,您臉色不好,我看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我也累了,回房間睡會兒去。」郭情說道。
「好!」郭志強最近的確覺得疲憊。
郭情回到房間,自然是以前郭旋的那個房間,她是不會還回去的。
睡了一小覺,曲美鳳還是沒有回來,她只好到客廳里去等。
過不多時,曲美鳳回來了,她一看到郭情,就變了臉色。
「你來幹什麼?」她沒好氣地問。
郭情笑了,說道:「自然是為了你兒子的事情回來的。」
曲美鳳一怔,問她:「有消息了嗎?」
問的不自然,但畢竟是在求她,所以態度是很是收斂。
郭情站起身,揚著唇走近她,輕聲說道:「曲美鳳,你以為我真的會救你的兒子嗎?我巴不得他死在裡面,那樣郭氏可就都是我的了,你說我爸他現在是不是恨死你和郭旋了?如果不是你們,他的名聲不必差到現在這種地步,也不會出門被人罵,車子被人劃,對不對?」
曲美鳳的火蹭地就冒了上來,這火冒的太快了,他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郭情繼續笑著說:「我沒幫你兒子,反而我告訴他,我不會幫他,郭家也不會幫他,他就是個被拋棄的人了,你說他在裡面,會怎樣表現呢?我想就算輕判了,也會讓他給折騰的加刑吧!你說呢?」
「郭情!你個小賤人!」曲美鳳突然暴發,嚎出了聲。
這一聲,簡直悽厲極了,好像能穿過房頂,劃破天空一般。
郭情立刻向後退去,平卉則擋在她的前面,防止對方傷到郭情。
「我今天我掐死你,我真恨以前怎麼沒掐死你?讓你活到今天?你個小賤人!」曲美鳳一邊罵著,一邊要過來掐郭情,平卉死死地拉著她,不讓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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