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就像瘋了一樣,向前衝著跑過去,哀叫道:「唐修,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你也不必趕盡殺絕,要我的命吧!」
唐承宗一個眼色,有人要來拉陳琳。
不過這也令容宛靜不可思議,服務員她都看過了,並沒有發現陳琳,不過現在不是想陳琳如何出現的問題,而是阻止她鬧事。
陳琳的身上還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很明顯她是如何混進來的。
容宛靜的臉都綠了,她已經安排了不少的人守在門口,這陳琳是怎麼混進來的?
眾人都沸騰了,大家的目光轉過頭看向陳琳。
陳琳的叫聲響了起來,「唐修,你個負心的男人!」
牧師正在問唐修是否願意娶晏天愛為妻,就在這個時候,狗血的一幕出現了。
他緊緊抓著唐黛的手,心緒翻騰。可是唐黛卻無心想什麼婚禮浪漫,她內心想的,都是宋沐父母的那個兇手,想婚禮結束之後,好好跟晏寒厲還有紀銘臣說一說。
唐黛與晏寒厲坐在台下,晏寒厲每次看到別人精心的婚禮,就覺得虧欠於她。當初只關心她的安全,不得不說婚禮是準備的倉促了一些。
不管怎麼講,如今的唐家與晏家,已經是一體的了。
對於這場婚禮,唐承宗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這關乎於唐家的面子,這也是與晏家再次聯姻的一種誠意。
容宛靜看到這樣的效果,也非常的欣慰,高高地揚起了唇角。
趙芷雲非常滿意,都已經合不攏嘴了。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婚禮,場面雖不是最大的,可用心程度絕對超過了當初唐黛嫁給晏寒厲那場。
空氣中飄浮著陣陣的花香,沁人心脾。
走到台上,晏天愛臉上帶著甜美而羞澀的笑容,唐修今天意氣風發,兩人剛剛站定,漫天下起了花瓣雨,浪漫極了。
一對般配而耀眼的新人,從大家面前走過,讓大家驚嘆,這真是一對璧人,令人賞心悅目。
美麗的新娘穿著拖地的潔白婚紗,可愛的小花童在後面拉著她的裙子,走得還不怎麼穩健,一切都美麗極了。
晏天愛與唐修在聖潔的音樂聲中,走過長長的通道,走到了台前。
容宛靜一看對方要訓女兒,馬上退了出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她沒功夫在這兒和她耗著。
大女兒條件好,年齡也不能再等了,這次她就想把婚禮敲定的,現在有幾家都對子矜有興趣,這下可好,估計對方都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兩個女兒都相繼鬧出醜聞,讓人笑話不已。她這次沒帶素素來,想著素素還小,在家呆兩年,等那件事淡了之後再帶出來。
鄭母劉雙娟沖了進來,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鄭子矜,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容宛靜留著這兩個人還有用,所以並沒有說更多難聽的話。
鄭子矜心裡只想著肯,並沒注意到她們的心思,只是點了點頭隨意應付。
周昊辰還問她是不是最近累著了,怎麼氣色不好了,她是有苦難言。所以她想儘快生下繼承人,然後又可以服用那樣的藥,把周昊辰牢牢地抓在手心裡。
最近她的藥量減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也來了,皮膚不像原來那般光潔,臉上那種近乎於嬌艷的美麗也慢慢地歸於平淡。
紀蕊感覺到了容宛靜的不悅,她沒說什麼,現在她也不可能向著鄭子矜不向著容宛靜,畢竟她的幸福還在容宛靜手心裡捏著呢。
所以鄭子矜這次真是費力不討好。
就算今天是唐黛出醜,她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畢竟這是唐修的婚禮,唐修的姐姐在婚禮上鬧出醜聞,抹黑的是唐家,這也不利於唐修的名聲。
她是不高興,可她不是因為鄭子矜落了下風而不高興,而是因為鄭子矜沒輕沒重,在唐修與晏天愛的婚禮上做出這種不周全的事情。
容宛靜把鄭子矜送回去,語氣不那麼溫和地說:「子矜,這次你太心急了,如今把自己給陷了進去,你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去解決這件事!」
她沒想到被肯發現自己做的事,她不知道肯的態度是如何的,心裡忐忑不已。
明明宋沐說的,只要她這樣做了,對方就不知道是誰催眠的,可是為什麼唐黛輕易地知道了?
鄭子矜並未還口,並不是因為她理虧,而是因為唐黛身後站著的肯,他的表情讓她覺得可怕極了,即使他沒有說話,可那周身散發出的冷意,也讓她覺得驚駭不已。
此刻沒有一個人再說唐黛當眾無禮,只會認為她是被鄭子矜使壞,忍無可忍,才如此的。雖然眾人誰都沒看到鄭子矜對唐黛做了什麼,但這惡名,鄭子矜是背定了。
今天的事情,不是一句中邪就能解釋的,她不是落個惡毒的名聲就是個精神病,哪個都是讓她嫁不出去的致命打擊。
紀蕊扶著鄭子矜往休息室走去,唐黛沒有離開,鄭子矜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用不大不小地聲音說:「鄭小姐,惡毒與精神病,你選一個吧!」
容宛靜都說出這樣的話了,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裡看熱鬧,於是紛紛離開。
容宛靜笑著說:「各位,結婚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家都就座吧!」
鄭子矜扶著頭說:「我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聽到消息的容宛靜剛剛趕來,她順著紀蕊的話說:「走吧,我帶你們去房間,周太太,你扶她一下。」
紀蕊趕緊說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扶你去休息。」
鄭子矜被猛地一拉,她恍然清醒過來,她茫然地看著身邊圍了一圈的人,然後記憶的潮水涌了上來,她的臉開始發白。
紀蕊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她趕緊上前拉了鄭子矜一把,低聲問她:「你瘋了嗎?」
肯覺得精彩極了,唐黛這個女人,每次都給她帶來驚喜,讓他眼界大開。
唐黛用權威的地位,讓鄭子矜服從,然後又迅速引導,讓鄭子矜把內心中的羨慕妒忌恨都表達了出來,人的負面情緒一旦宣洩,是很難壓抑住的,所以在潛意識中,鄭子矜也發泄了個痛快。
這樣的催眠法是催眠水平比較高深的人才能用的,至今肯也只是在書上看到理論內容,並沒見人用過這樣的催眠,今天他真是大開眼界了。
很明顯,唐黛做了一個小小的局,誘使鄭子矜進了局,答出唐黛需要的三個字,唐黛立刻將鄭子矜帶入催眠之中。
肯恍然明白,唐黛用的是叱吒催眠法,這樣的催眠法用的就是催眠師的怒,鄭子矜答的「我相信」三個字,是讓她陷入催眠中的關鍵。
以前大概很多人都不熟悉鄭子矜,可是這次大家都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這話讓眾人大跌眼鏡,短短的幾句話,也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局面已經難以控制起來。
鄭子矜尖酸地說:「她們是你的好朋友,自然是被你拖累的,我收拾不了你,她們也別想過的舒心。」
她一向都是給人留有餘地的,可是鄭子矜把她的兩個朋友都拉下了水,如果她不給鄭子矜點教訓,鄭子矜後面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對我有敵意,總著我來就好了,你為什麼要為難我的朋友?」唐黛又問道。
原本這宴會上有不少人在關注著鄭子矜的,此刻這些人也都死了心。
人群中傳出唏噓聲,誰也不相信那高貴的鄭家大小姐,竟然會說出這種沒有水平的話,與潑婦無疑。
紀蕊都看傻了,這是瘋了嗎?鄭子矜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是不要臉了?
鄭子矜冷冷地說道:「是,就是因為這些,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我明明哪裡都比你優秀,我比你更應該得到晏寒厲這樣男人的愛。」
&與你無怨無仇,就因為這些,你處處為難於我嗎?」唐黛又問她。
鄭子矜憤恨地說:「哼!你生的好嫁的好,你憑什麼享受這些?我明明長的比你好、才華學歷比你高,為什麼我這個年齡了也嫁不出去?」
唐黛問鄭子矜,「你為什麼總是跟我過不去?」
人們的目光不但看了過來,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看到唐黛的表現,肯愣住了,她難道不反催眠嗎?這完全不是催眠的路數啊!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她無力反抗的了。
可是她並不知道,她中了唐黛的計。
這是一個好機會,抹黑唐黛的好機會,她要把唐黛拉下水,造成唐黛蠻不講理的樣子。這樣大家都會討厭唐黛的。
唐黛居然說出這樣跋扈的話,鄭子矜想都沒想,內心就高興地說:「我相信!」
唐黛並不給鄭子矜回擊的時間,她繼續說道:「鄭子矜,你相信不相信,我不會放過你?」
到底是和唐黛一樣對罵還是體現出自己的委屈和大度?
鄭子矜以為唐黛是要體面的人,即使生氣了也不會當眾大喝出聲,所以一時間怔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唐黛的聲音不算小,這在這樣的場合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她臉上的表情也是憤怒的,足以表明她的火氣不小。
唐黛快步走到鄭子矜的面前,開口就斥道:「鄭子矜,你什麼意思?」
鄭子矜看到唐黛沖自己走來,她的心微微一跳,但是並沒有要躲的意思。開玩笑,她做了就是做了,如果要躲唐黛的話,豈不是好像她怕了唐黛似的!
紀蕊站在鄭子矜的旁邊,她看到宋裊裊非但沒按她想的那樣去做,反而不知道和唐黛在說著什麼,她再看到唐黛氣勢洶洶地過來了,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並不想找麻煩。
鄭子矜並不難找,她就在唐黛的附近,因為她想看唐黛出醜。
宋裊裊清醒過來,唐黛也沒和她解釋,轉身就去找鄭子矜。
唐黛那幽冷的目光,變得更加涼冽,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聲音仍舊是柔和的,她緩聲說道:「好了,你可以醒來了,我數三下……」
肯的面部肌肉微跳了一下,不過此刻並沒有人注意到。
宋裊裊毫無徵兆地說了一句,「鄭子矜!」
唐黛繼續加力,說道:「沒有人讓你忘記一切,你應該記得,那個人是誰?是誰對你說了這一切,你慢慢想起他的臉,他語調平和地讓你按照他說的去做……」
宋裊裊的聲音遲疑了,唐黛明顯,這是對方在催眠的最後,給宋裊裊下了一個命令,讓宋裊裊不記得是誰催眠的她。
唐黛挑挑眉,繼續問道:「好,現在你的思緒,隨著我的引導往前找,她是誰?是誰讓你罵我?是誰告訴唐黛勾引了你的未婚夫?」
紀銘臣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內心不由氣憤異常,他知道唐黛在催眠宋裊裊,所以沒有說話。
&要罵你,罵你勾引我的未婚夫。」宋裊裊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裊裊,你剛才想要對我做什麼?」唐黛問她。
宋裊裊還沒完全清醒,正處於懵的狀態,她看著唐黛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並沒有防備唐黛,於是很快,她又進入了催眠狀態。
宋裊裊恍然驚醒,她看著唐黛一臉茫然,剛想說話,唐黛就又說道:「宋裊裊,你看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珠在動,你看……」
原本肯要對唐黛說話的,此刻不由自主地把嘴又閉上了,他幾乎屏息地看著唐黛,等著她要做的一切。
宋裊裊走到唐黛面前,開口就要罵,唐黛搶先說道:「宋裊裊,你現在可以醒來了,第一,你開始要醒。第二,你有了意識,第三,你醒了。」
剛剛有紀馨的事情,唐黛沒有費力就看出了宋裊裊的不正常,宋裊裊也被人催眠了。
宋裊裊也沖唐黛走了過來,唐黛無意瞥了宋裊裊一眼,然後她的目光定在了宋裊裊的臉上。
唐黛剛想和紀銘臣說一下霍成堯對她說的事情,便看到肯走了過來,她不由住了嘴。
肯草草應付了霍康德,便去找唐黛要回報。
說罷,她又勾起笑,向宋裊裊走去。
這話讓鄭子矜覺得有些掛不住,她挑挑眉,頗為不以為意地說:「沒事兒,你看我的。」
紀蕊卻問她:「但是我們的目的沒達到怎麼辦?唐黛是不是比你厲害?」
鄭子矜得意地翹起嘴角說道:「小意思。」
催眠對普通人來講,那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催眠師總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此刻,紀蕊誇讚鄭子矜,說道:「哇,你好厲害,居然還會這麼高深的東西。」
如果有一個她不知道的人不但懂催眠,還利用催眠做壞事,她只要揪出這個人,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宋家催眠秋嫂之人。
唐黛勸慰道:「對方不過是想利用你,我會給你進行一次催眠,讓你想起來是誰催眠了你。」
&誰這麼可惡?」紀馨憤恨地說。
唐黛說道:「沒有,我及時攔下了,沒什麼。」
顯然剛才紀銘臣和紀馨說了她剛才是什麼樣的表現。
紀馨一臉的緊張,對唐黛說道:「我剛才做過分的事了是嗎?對不起啊!」
唐黛沒什麼興趣看他們寒暄,於是又走到紀銘臣和紀馨身邊。
兩人抬腿向霍康德走去。
肯冷哼一聲。
如果不是老爺子逼得緊,霍成堯才不會受這委屈,現在沒有辦法,於是他只能忍了,露出一個笑說道:「我說您不願意和他結識,可是您知道,老人固執的很。」
肯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用一種蔑視的神情,對霍成堯說道:「走吧!」
唐黛把肯帶到了霍成堯的面前,霍成堯看著她的目光,越發地深長,這個女人可真是不簡單啊!
是不是精彩,那要她說了算。
&這沒問題!」唐黛微微一笑。
肯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刁難道:「我要看最精彩的!」
唐黛轉過頭看向他說:「那走吧!」
背衝著肯的唐黛,微微地揚起了唇。這事兒呢,七分靠推測,三分靠賭,看樣子肯對催眠的興趣,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大,她也更加確認了肯對她這個人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她剛走了一步,便聽到肯的聲音,「誰說我沒有興趣的?走吧!」
說罷,她站起身便要離開,從容且沒有猶豫。
唐黛也不急,她沒給他多長時間,便面露微笑,開口說道:「看來您沒有什麼興趣,打擾了!」
肯的眉毛挑了一下,他那漂亮的如同玫瑰花瓣的唇輕抿,沒有開口,似乎在權衡著她的條件。
唐黛的神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變得羞憤,反而更加氣定神閒地說:「公爵先生,您也不必對我說出那麼多難聽的話,我和他之間的事,那和您無關,您不是一直對我的催眠感興趣嗎?那我給你一次免費觀看的機會,如何?」
唐黛迅速地分析了一下肯的內心,大概驕傲的他認為她因為另一個男人來找他,是一種羞辱。
說實話,求人辦事的感覺可真不好,如果是往常,她完全可以掉頭離開,但是現在,她必須要坐在這裡與之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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