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冷少的貴妻 第二百二十三章是誰拿走了絲巾

    回去的路上,晏寒厲見唐黛一聲不吭,在思索著什麼,他不由說道:「黛黛,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兇殺案,你也不要過於勞神,想揪出來幕後黑手,還需要時間。」

    他是擔心她精神壓力過大,畢竟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唐黛轉過頭看向他問:「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和殺害唐晏兩家人的事有關聯?」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晏寒厲如實說道。

    唐黛鄙視他這個答案,但她很快便冷了臉,嘆氣說道:「我就是擔心會有更多無辜之人被這件事情牽連而死去。」

    她注意到車子不是往公司開去,不由問他:「不去公司嗎?」

    「今天休息一天!」晏寒厲說道。

    「哎,公司好多事呢!」唐黛擔憂地說。

    晏寒厲笑了,說道:「我都不擔心,你擔什麼心?昨天沒睡好,今天在家好好睡覺。」

    「不然我讓唐曜送文件過來?」唐黛問他。

    「不,今天不工作。」晏寒厲執著地說。

    「好吧!不過早晚都是我的事兒,昭示著明天會更忙。」唐黛鬱悶地說。

    晏寒厲問她:「要不要我給你減些工作?」

    「不用了,不知道的以為我能力不行。」唐黛微微撅著嘴,很是不快。

    晏寒厲失笑地說:「別人都希望少些工作,也就你,少了你還不樂意。」

    「年輕不奮鬥,豈不是荒廢青春?」唐黛看著他問:「你還不是一樣工作狂?」

    「我和你不同,我遇見你之前是工作狂,可你遇見我之後才變成工作狂,我怎麼覺得是你不愛我呢?」晏寒厲看著她,黝黑的瞳中寫滿了認真,那隱隱的調侃神色,藏的很好。

    唐黛立刻紅著臉說:「誰說的,我就是想做好些嘛,不想拖你的後腿。」

    晏寒厲微微撩起唇說:「有很多人都理解你,認為你有這樣的老公,又有那樣的父母和哥哥,你已經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每天那麼辛苦的工作呢?」

    唐黛笑了,說道:「人生總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才不辜負來這世上一趟。所以為什麼我比很多人做的要好,就是因為出發點不同。有些人總認為工作是做給別人的,是被生活所迫,這樣的人,永遠都會因為計較付出的太多,而滯足不前。」

    「你該去大學講個公開課。」晏寒厲打趣說道。

    「我想你去了才更轟動,到時候不定多少女生……唉唉唉!」她感慨。

    晏寒厲抿唇不語。

    唐黛扭過頭看向他奇怪地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他認真地答,「我在想公開課的事。」

    唐黛氣的打他,「啊?你真要去?不許去!」

    她在他眼裡看到了戲謔的目光,方知被他給耍了,不由惱羞成怒地把拳頭砸在他身上。

    他唇角微彎,將人給擄到了懷裡,有些粗野卻霸氣十足。

    之前壓抑的氣氛不攻而破,她整個人又重新輕鬆了起來。

    難得休假在家,唐黛看看書,下午和他相擁小睡一覺,過得十分愜意。

    晚上的時候,紀馨意外地到來,讓唐黛又想起了紀菱之死,面對紀馨,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韓小絲與田雪蓮,與紀馨和紀菱何其相似,難道她不應該交朋友麼?

    晏寒厲拍了拍唐黛的肩,便把客廳讓給了兩人,只有唐乙站在唐黛的身邊,連高坤都躲了。

    紀馨的眼眶還是紅的,她坐在沙發上顯得十分單薄,一點英氣都不復存在,此刻她就是一個憔悴而脆弱的女子。

    她垂著頭,不敢面對唐黛似的,聲音細小地說:「我覺得既對不起紀菱,又對不起你。」

    她的聲音在刻意壓抑著痛苦,顯得有些顫抖。

    唐黛有心想勸,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輕抿雙唇,目光微直。

    紀馨突然抬起頭看向她說:「我想了一天一夜,終於想明白了。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知你的為人,我肯定堅信你不是兇手,可我又不得不說實話,雖然我知道這對你不利,但是我能幫你查案,將功補過,行嗎?」

    最後兩個字說的極輕極小心,仿佛生怕唐黛不肯答應一般。

    唐黛以為經此事之後,她與紀馨的這段友情也走到了盡頭,但她萬萬沒想到,紀馨會跑來說出這麼一番,令自己啼笑皆非卻又感動的話。

    這一刻,從她與紀馨友情慢慢建立,到她經歷的種種驚心動魄,她想到了恐怖而亡的田雪蓮,想到了同樣哭腫雙眼的韓小絲,這一刻她又在猶豫,是否應該借這個契機和紀馨保持距離,讓紀馨從此遠離是非?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就在她還未決定的時候,她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點了頭。

    她悲涼的驚覺自己原來如此渴望友情。

    紀馨眼裡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令她已不能再更改,只能把苦澀深埋心底。

    「我就知道你是最豁達的!」紀馨露出了自紀菱死後,第一個笑容。

    「是我以為這件事,傷害了你,如果就此你與我保持距離,我亦不會怨恨於你。」唐黛開口了,聲音微啞。

    紀馨長長地嘆了聲氣,她目光微微有些失神地說:「雖然我與紀菱不親,但她也畢竟是我的妹妹,說起來,二爺一家勢力單薄,遠沒有我們這邊風光,所以紀菱討好紀蕊,想有個好前程,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死的的確冤枉!」唐黛說道。

    紀馨看向她說:「我回去之後越想這事兒越不對勁兒,紀蕊那天明明對你表現出敵意,紀菱自然不可能對你有什麼善意,我敢肯定那酒是她潑的,可她事後殷勤給你擦,而且紀蕊也表現出了關切,還好心的讓你去換衣,結果最後怎麼成了紀蕊和霍……」

    說到這裡,她沒再說下去,而是轉言問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啊?」

    紀馨既然摒棄一切來找她,她自然也不會有所隱瞞。

    她沉了沉氣息,說道:「事情要從那天紀蕊買了很多衣服說起,你聽到我讓霍成言不允許她退貨,結果她很快就找到了周昊辰,並且絲毫未提及衣服之事,後來你也沒聽說那些衣服給紀蕊造成了什麼影響是不是?」

    「是啊!你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紀馨問她:「你知道是為什麼?」

    唐黛說道:「這一切很好推測,結果就是紀蕊和霍成言達成了某種共識,讓霍成言同意紀蕊退貨,如此一來周昊辰就不會因為她花了太多的錢怪罪於她。」

    「什麼共識……」紀馨突然瞪大眼睛問:「難道是霍成言和紀蕊……」

    她跟著搖頭說道:「不對啊,霍成言後來去了醫院,檢出他被下了藥,他是被算計的。」

    唐黛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這不過是他免責的一種手段罷了。如果沒有退衣服之事,我是相信霍成言是被設計的,可是這件事情過後,我便不相信了。」

    「原本,被霍成言侮辱的,應該是我,明白麼?」唐黛問她。

    紀馨一臉的震驚,她喃喃自語地說:「我真沒想到紀蕊有這麼惡毒。」

    唐黛說道:「我知道紀蕊對我的善意,不是真心的,不過是為了她後面的計劃罷了。所以我便將計就計,那個帶路的傭人也很可疑,她把我們帶到房間之後,遲遲不願離開,一定要看到我們進去才離開。」


    她挑了下眉說道:「所以,我讓人把她劈暈了,帶著她到了對面房間躲避,然後給紀蕊打了個電話,說房間裡沒有可換的衣服,問她怎麼回事。」

    紀蕊以為事情出了岔子,所以親自去查看,她不知道我們沒有進門,所以她一進門便被裡面的霍成言給抱住,強制壓到了床上。

    唐黛拿出手機,說道:「這是當時拍下的視頻,你看看。」

    紀馨看的目瞪口呆,她震驚地說:「原來如此。」

    她隨即問道:「可是今天我看到周昊辰對她很體貼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黛說道:「大家來的及時,紀蕊還未被霍成言真的怎麼樣,只要在昨晚周昊辰發現紀蕊的清白,就足以證明紀蕊是被設計的,到時候周昊辰恐怕更加憐惜她。」

    「但是昨晚發生那麼多的事,他們還有心情……那個?」紀馨反問道。

    「連你都覺得不可能吧,這也是我後來才想明白的,這更加證明了霍成言和紀蕊是聯合起來算計我的,周昊辰定然沒有心思,但如果紀蕊把給霍成言喝的東西,下給周昊辰呢?他不就有心思了?」唐黛問道。

    紀馨瞪大眼睛說道:「天啊!太不可思議了,我再一次刷新了對紀蕊的印象。」

    唐黛笑笑,靠在沙發上,將腿隨意蜷在沙發上,說道:「能夠成為紀家最寵愛的大小姐,她自然要有些本事的。」

    「可是紀菱為什麼被害呢?」紀馨不解地問。

    唐黛嘆氣說道:「兇手是衝著我來的,對方大概也是臨時起意做的案,他給紀菱衣服上灑了酒,暗示性太強了,就是指向我。紀菱死的冤枉!」

    「誰這麼狠呢?」紀馨暗吸了一口氣。

    唐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隨口說道:「你二哥打來的。」

    「餵?」唐黛接了電話。

    紀銘臣問道:「紀馨是不是在你那裡?」

    「是啊,要她接電話嗎?」唐黛問。

    「不用,我們在周家的別墅,你們過來一趟吧!」紀銘臣說道。

    「現在?」唐黛看看時間。

    「還原現場當然要挑在這個時候了。」紀銘臣不耐煩地說道:「趕緊。」

    「好吧,我們現在就過去。」唐黛說道。

    這麼快就還原現場,那肯定有新的證據了。

    晏寒厲聽說她要去還原現場,他不放心,跟著她一起過去。

    唐黛和紀馨坐在後面,晏寒厲則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駛到周宅的時候,紀馨感慨道:「好容易建的奢華宅子,出了人命就算是廢了。」

    唐黛應道:「是啊,這規模不知耗資多少。」

    周家的發展速度是有目共睹的,可周家的底蘊想這麼快趕上,卻不可能,錢是有了,但在很多人眼裡,僅比暴發戶高上一個檔次,所以這宅子也是為了給周家長臉用的。

    萬萬沒想到,不僅發生了紀蕊的醜聞,還發生了一樁離奇命案,這宅子算是浪費了,周家人心裡肯定不知有多鬱悶。

    唐黛和紀馨進了大廳,看到大廳還和昨天離開時一樣,整個大廳除了紀銘臣的人,並未看到周家人,想來周家是把別墅扔給紀銘臣隨便查了。

    紀銘臣向兩人迎了過來,說道:「那個傭人已經醒來錄完口供了,和你說的一樣。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雜物間,下了樓看到沒一個認識的人,在看到我們的時候,被嚇得不輕,以為她做的事要追究刑事責任,所以便把一切都招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紀蕊也沒對我隱瞞她做的事,只不過讓我替她保密,不要對周昊辰說。她畢竟是我紀家人,所以我答應了。」

    唐黛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不會主動說的。」

    「我已經警告她了,相信有這個秘密,她應該會收斂,不再去找你麻煩。」紀銘臣說道。

    「嗯!」唐黛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紀銘臣適時地轉移話題,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幾個人走到紀菱死去的偏廳,這裡除了紀菱被抬走了,其餘沒有什麼變化。

    紀馨說道:「我被紀蕊叫走後,就去準備禮服了,當時紀菱和紀蕊還在一起,那條絲巾就在她手裡。」

    紀銘臣說道:「那間屋子並沒有人再進去過,禮服還在裡面擺著,腳印也只有你們幾個人的。你直接說出來的事吧!」

    紀馨點點頭,她走到放禮服的房間門口,說道:「我出來之後,看到大廳里沒有人,我覺得奇怪,宴會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散了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想先找到一個人去問。」

    她穿過大廳說道:「我是這樣的路線走的,路過偏廳的時候,我隨意往裡看了一眼,看到了紀菱在沙發上坐著,我便進去問她怎麼人都不見了,可是我進了門才看清紀菱當時可怕的臉,我嚇得轉身就跑,原本我是想跑到後面找傭人的,可是我看到樓梯上隱隱站著人,我就往上跑,一邊跑一邊喊,接下來人們就都下來了。」

    紀馨那好不容易變得有些血色的臉,經過這次回憶,又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還有些顫抖。

    紀銘臣攬住她的肩,生怕這個妹妹承受不住再暈倒了。

    唐黛想了想,說道:「關鍵點就在於那條絲巾,因為那是兇器。如果絲巾仍舊在紀菱手裡拿著,那麼兇手如何把絲巾拿來?如果兇手事先拿了絲巾,她又如何能讓紀菱坐到沙發上,她再把絲巾套在紀菱的脖子上?」

    紀馨聽暈了,她茫然地看著唐黛。

    紀銘臣在思索,他想了想,說道:「我看絲巾應該在兇手手中,不然的話她怎麼從紀菱手裡要來絲巾呢?」

    「那兇手是從何處得來的絲巾?」唐黛這個問題剛剛拋出,自己就回答起來,說道:「就要看紀菱把絲巾丟棄在哪裡了。」

    她站在廳中,環視著四周,說道:「紀蕊把紀馨支開,就是為了讓紀馨不要打擾到她的計劃,所以紀菱是不可能再去放置禮服的房間擱一條髒掉的絲巾。她又不能把絲巾隨意丟棄,畢竟這裡是周家的宴會,總不能放在明面上是不是?」

    紀銘臣點頭,補充道:「屬於紀菱的客房也在樓上,她怕錯過了好戲,所以應該不會上樓跑一趟。」

    「對,沒錯!我想她最應該放的就是後面的儲藏間,傭人們都在忙,不會去那裡,她放了絲巾,兇手從儲藏間裡拿了絲巾,然後去找她。兇手在這麼緊的時間裡籌劃了這麼多,這個人相當厲害!」唐黛說道。

    「難道沒有可能有同夥?」紀銘臣問她。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同夥……似乎有些難。」唐黛說道。

    紀銘臣轉過頭叫道:「董奇偉,讓人去查一個後面儲藏間的腳印。」

    「是!紀局!」董奇偉應了聲,帶人向後面走去。

    紀銘臣看向唐黛問:「那兇手是怎麼讓紀菱乖乖坐在沙發上不去看熱鬧的?」

    唐黛想都沒想,立刻說道:「這個不難,能讓紀菱放棄去看熱鬧的話題,自然是她更為關注的事情,對於紀菱來講,她最關注的,莫過於她的婚事了。」

    紀馨突然說道:「這個沒錯,紀菱那麼處心積慮地討好紀蕊不就是為了將來能嫁的好嘛!紀蕊對她又不好,她甘於被利用。」

    唐黛點頭說道:「沒錯,所以如果對方以一門好婚事作為話引,那紀菱一定會坐好傾聽的。」

    「這種給人做媒之事,應該是婦人做的吧!」紀銘臣問道。

    他跟著問:「蘇春嵐和容宛靜?」

    兩個人都和唐黛有關,紀銘臣和紀馨都看向唐黛,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一絲可能的答案。

    唐黛認真地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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