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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宵醒來,顧卿卿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原本,在他昏睡的那段時間裡,她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的。
可是,當她真正面對那雙清醒的眼眸的時候,心裡的千萬句話,又堵在嗓子眼,又癢又乾澀,怎麼都說不說來。
她猛地站起來,大聲道:「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水。」
說完之後,她自己就先楞了一下,實際上,她最想說的那句話卻是「對不起」。
頓了頓,她剛準備轉身,手腕便被對方捉住。
她全身僵硬,扭著脖子一動不動。
駱宵張了張嘴,聲音沙啞,他喊了兩個字:「卿卿。」
顧卿卿的心臟,跟著劇烈地跳動了一次。
這些日子以來,內心的譴責,不安,焦慮,還有擔心,就在這一瞬間,像是潮水般兜頭朝她打來,讓她差點窒息。
「卿卿……」駱宵又喊了一聲。
顧卿卿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轉過來,看著我。」身後,駱宵道。
顧卿卿的牙齒,緊緊地咬住嘴唇,全身繃得很緊,最後,她道:「你剛醒,我該去喊醫生過來。」
「別走——」駱宵將她的手捏緊,「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顧卿卿心口一緊,正要掙脫,身後地人卻主動放開了她的手,虛弱地咳嗽起來。
「駱宵,你……」聽到咳嗽聲的剎那,她便什麼都忘了,轉過頭擔心又焦急地望著他。
「咳咳……」駱宵停下咳嗽,卻臉色蒼白無力地看著她,「你別走,聽我把話說完。」
說著,便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可是由於身體的虛弱,他的手剛抬到一半,就沒了力氣,往下落。就在他以為,自己又要落回床上的時候,卻被一隻手從旁邊接住。
他楞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卿卿,你還是……捨不得我的。」
顧卿卿顰眉,目光複雜地望著他。
駱宵笑完,眼睛裡又多了一絲不確定:「你還記得,在倉庫里的時候,我問過你的一句話嗎?」
聽到「倉庫」兩個字,顧卿卿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還記得,是嗎?」駱宵道,「那麼,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們一次再來的機會嗎?」
他望著她,裡面有悔恨,有期待,有小心翼翼,但更多的卻是愛意。
「我不明白。」顧卿卿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喃喃道,「你根本就不是那個人……為什麼還會……況且當年,你也說了……」
到最後,顧卿卿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是,五年前我是說過,讓你離開。」駱宵下意識地抓緊她的手,「我是說過,不會喜歡你。但是,我現在後悔了,可以嗎?我後悔當初那麼跟你說,我後悔當初趕你離開駱家?我後悔了,卿卿……我後悔了,你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顧卿卿睜大眼睛,驚訝又迷茫。
「我喜歡你。」駱宵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不,應該說,我愛你!」
話音落地,顧卿卿的呼吸突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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