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雪和幾個女孩相談甚歡,笑鬧一片,而她們偏偏一個字都吝惜同葉美美講。
葉美人沒空插話,被晾在一旁,這讓一向萬眾矚目的她倍感失落,有種被孤立的感覺,「咱們回房試試新禮服怎麼樣?」
黎冰看不出眉眼高低,樂得夠嗆,「好呀!」
她們剛剛離開,包房內的笑聲剎那停息。
柔柔望著兩道背影,鼻中冷哼,「美婷姐,怎麼回事?那個騷/貨到底是誰的小/三?」
原來,李美婷不滿葉基昌和葉美人眉來眼去,找了兩個姐妹想給她來個下馬威,卻不知不覺幫了沐白雪一把。
倩倩嗤之以鼻,直接將矛頭對準葉少,當面都不客氣,「姐夫,你不會又看上這個葉太太吧!招貓逗狗也不看仔細點,偏偏找個渾身上下整得像充氣/娃娃的。眼神越來越差了,女人一個不如一個,趕快配一副眼鏡吧!」
葉基昌鼻子都快歪了,可柔柔和倩倩向來口無遮攔,沒大沒小,又都是桐城圈子裡的高/官之後,他本身屁股也不乾淨,睡/過的女人上到豪門闊太下到酒吧小/姐,各種貨色俱全。自己有把柄,只能敢怒不敢言。
李美婷好看的眸子圍著飯桌上的三個男上打轉,最後看著葉基昌。
「親愛滴,有你最愛喝的湯。」她親自盛了一碗麗煌豆腐湯放在他眼前,甜笑著說:「葉太太是大眾情人。柔柔、倩倩,這回你們冤枉姐夫了。老公,你說是不是?」她很會做人,人前向來大方得體,給足丈夫面子,人後就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葉少趕緊表態,握住老婆的手,「老婆英明,我和葉太太可是清清白白的。」
沐白雪暗道:鬼才相信,根本就是狗改不了****!
柔柔和倩倩一起做嘔吐狀。
李美婷甩開他,神態充滿嫌棄,「我信你,更信陸三爺,想來得罪他老人家,八成你是不想活了。」
這話說得在理,葉基昌最多和葉美美勾勾搭搭,揩點小油,若是直接上升到滾床單的地步,他還真心不敢,自己怕老婆且不說,就是陸陽春動動手指,也夠他喝一壺的。
葉少吃癟,又不敢反駁老婆,扁扁嘴,拿起桌上的酒杯,「黎少、曾二少,咱仨喝酒!」
他把一肚子氣都使在曾一帆這邊,不停灌酒。
男人們都在喝悶酒,女人們便圍在一起說悄悄話。
柔柔熱情地來個擁抱,「小雪,歡迎加入我們小/三敢死隊!往後,要是有賤/女人破壞你的幸福,我們聯手弄死她!」
沐白雪被弄得苦笑不得,居然有這麼搞笑的微信群。
倩倩也拍著她的肩膀說:「沒什麼不好意思,我們都是感情遭受過小/三破壞的女人,後來在美婷姐的組織下聯合在一起,時不常來個捉/奸行動啥的。」
李美婷笑容更深,「小雪,別怕,她們都是直腸子,沒有壞心眼。」
沐白雪點了點頭,「我也是實在人,喜歡直來直去的個性。」
柔柔看了一眼沐白雪,又斜了斜曾一帆,問道:「小雪,你家這位什麼毛病?」
倩倩怕她聽不明白,補充,「褲/衩還是拖鞋?」
沐白雪如墜霧裡,搞不清東南西北,「什麼褲/衩拖鞋?這是洗澡的節奏?」
兩個女孩拍手大笑,李美婷也捂著肚子,彎了腰。
柔柔解釋:「我們把渣男分成兩大類:見一個愛一個,天天劈腿的叫褲/衩;和前女友藕斷絲連,拖拖拉拉的叫拖鞋。」
沐白雪噗嗤一笑,這是整個晚上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
倩倩掃了一眼葉基昌,小聲說:「瞧見沒有,美婷姐家那位姐夫就是標準的褲/衩,曾二少屬於哪類?」
柔柔追問:「拖鞋嗎?」
沐白雪心中一寒,卻沒有說話,曾一帆應該是名副其實的拖鞋男。
倩倩不同意,「在未婚妻面前給另一個女人剝螃蟹殼的奇葩,古今中外都不常見,一看就是標準的褲/衩,以後咱們都以曾/褲衩的代號稱呼他。」
正在被人灌酒的某位貴公子還不知道,從這晚起,他響亮亮的外號就在名媛圈中流傳開來——曾褲/衩。
沐白雪剛剛平息的心湖又因為這個男人的介入而混成一灘污水,她感到屋內的空氣都是渾濁的,憋得人透不過氣來。
「失陪了,我去趟洗手間。」她起身向外走。
曾一帆也站了起來,「我陪你去。」
「不必了。」沐白雪只想逃離這個男人,一個人靜靜,越遠越好。
「那我也上衛生間。」曾一帆不肯放棄。
葉基昌當然看出他們兩人間有問題,為報一箭之仇,他解恨地笑笑,「曾二少,太不給面子了,不想和我喝酒就直說,犯不著尿遁,假裝陪女人上衛生間!」
葉少既然如此說,曾一帆自然不能走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離開。
沐白雪沒有真如自己所說那樣去洗手間,而是在甲板上散步。
船艙中不時有歌舞聲、交笑聲和叫喊聲。現在的時間段,遊客們都到各個包房用餐,再加上晚上海面溫度低,甲板上基本看不見人影。
海水碧波連天,冷颼颼的海風吹在臉上,拂亂了她海藻一樣的秀髮。
沐白雪抱緊肩膀,耳邊響起海浪的聲響,她眺望夜幕下的海景,思緒聯翩。
其實,她自始至終都不了解曾一帆此人,更沒融入過他的圈子中。
公主號忽然改變了原來的航向,拐了個彎,本來就有點暈船的她,因為這個轉彎而頭腦一暈。
「那位小姐,請讓一下。」身後有輪子滾動碾過甲板的混亂聲,顯然,這個服務生也受到這個轉向的影響,沉重的餐車不受控制地亂闖亂撞。
沐白雪回頭,嚇得後退好幾步,眼看就要與小車正面碰撞,她閉著眼等待預料中的疼痛,豈知腰上一緊,下一秒整個身體卻跌進一個溫暖的區域。
「啊!好險!」服務生一連串地賠不是:「抱歉抱歉!」
「沒關係。」沐白雪被嚇傻了,忘記了站起。
「坐夠了嗎?」半晌,耳邊響起男人戲謔的聲音。
沐白雪驚魂不定,聽到話聲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坐在某個人的腿上,她緩緩轉過頭,驚訝到猶如噎了一枚雞蛋,「你,你,是你……」
陸陽春表情痛苦,沉著臉,定定回望著她。
三十秒之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又催促一遍,「還不想起來嗎?」
沐白雪低頭,這才發現她竟然穩穩噹噹地坐在他的雙腿之間,而且腿心正對著男人最脆弱的位置,不一會兒,她感到屁/股下面有什麼東西蓄勢待發,忽而一點點壯大,甚至死死地抵住自己。
「你……」她猛地彈起,臉紅好似一隻煮好的蝦子。
陸陽春長出一口氣,用手蓋住關鍵部位,額頭冒出滴滴冷汗,未發一言。
沐白雪想起他大傷未愈,自己剛才又毛毛愣愣,坐得實誠,不免有些擔心。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問那裡,只好委婉地說:「陸陽春,你,你的腿怎麼樣?」
陸陽春抬眸看她,良久,笑嘻嘻地回答:「你說的是那條腿嗎?要不要我掏出來給你看看?」
沐白雪怔忪,隨後馬上反應過來,迅速變了臉色,轉身就走,「流氓!」
「你在說自己嗎?可是你主動坐在我大腿上的,提醒兩次才捨得起來。」陸陽春艱難地挺起腰,低低呻/吟一聲,想來那一下撞得不輕,「我好心救你,還差點被你坐折了,果然是好人沒好報!」
她只說了兩個字,他卻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讓人腦袋都大了一圈,莫非這個男人上輩子是啞巴?
沐白雪沒走兩步又站住腳,她知道他嘴硬心軟,畢竟他的雙腿是為救自己才受的傷,這件事她會內疚一輩子。
「你的身體沒事吧!」她返了回來。
她的身高不差,又穿上高跟鞋,人高馬大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必須抬頭看他。
陸陽春不喜歡仰人鼻息,冷冷說:「你希望我有事?」
沐白雪被問得一愣,蹲下身子,抬眸看他,「當然不希望,你為什麼這樣問?」
「我受傷時,也沒見你來看過我。」陸陽春孩子一般賭氣地說道:「沐白雪,你狼心狗肺!」
「冤枉啊!」沐白雪握住他的手,黑如點墨的瞳孔好像一汪清泉,眼眶都紅了,「我去過陸家許多次,又前往美國,可是你爺爺……」她不會傻到什麼也不替自己解釋,有誤會就要當面說清楚。
陸陽春鎖眉,用手壓住她的紅唇,左右看了看,他不想自己和陸遠山的真實關係被旁人聽見。
沐白雪以為他不相信自己,一著急,淚水就蜿蜒而下。
她的淚珠落在男人的手指上,他拾起右手,吮吸那宛如水晶閃亮的晶瑩,眉間慢慢舒展。
陸陽春抬起她的下頜,輕聲問道:「我昏迷的時候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夢境中我在炎熱的沙漠中爬行,本來已經沒力氣了想要放棄,但是總有一個女人在喊我,她說:『只要你能回來,我什麼事都答應你!』我問你,那個人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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