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萌貨 第十一章 小鬼頭

    「表姐，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床單上都是血，可是我不害怕，我覺得幸福，因為從我小時候第一眼看見莊晟夜的時候，我就認定了這個男人。」唐佩珊一字一頓，每句話都說的像是鋒利的刀，一刀一刀戳在心臟上。

    「滾開！」唐果眼角像是被開水燙過，迅速的紅了起來，伸手用力一推，把可怕的唐佩珊推離自己的身邊，她覺得全身發軟，手指捏住扶手，關節用力到泛白，才吞下了要流出來的眼淚。

    「表姐，你怎麼能這麼粗魯呢？」唐佩珊站穩了，有些嘲諷的嬌嗔了一句，她看的出來唐果現在有多不好受，她的目的達到了。

    唐果沒有想到，莊晟夜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唐佩珊從小就是一個小太妹，不學無術，和各種各樣的男孩子混在一起，對於唐佩珊是否是處女，唐果不置可否，但是她覺得噁心的是，面對著莊晟夜竟然能對自己的表妹下手，他選擇了自己身邊的人，以此來達到羞辱自己的目的。

    唐果鬆了抓住欄杆的手，嘴唇被咬的一片烏青，轉身要走，被唐佩珊給一把抓住了胳膊。

    「表姐，你去哪兒？」

    「滾開，我和你無話可說！」唐果壓低了聲音，每一個聲音都像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唐佩珊裝作害怕的樣子微微鬆了力道，但是還是抓著唐果的手：「我們還沒有聊完呢……」

    「令人作嘔。」唐果伸出另一隻手去掰開唐佩珊的手，一根一根白皙的指頭，大紅色的指甲油都讓唐果作嘔，唐果一字一句，像是說給自己聽，但是每說一個字心臟的劇痛就會加深一分。

    「你和她能聊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唐佩珊回頭一看，竟然是莊晟夜，他兜在褲子口袋裡，站在不遠處，眼神看過來，鎖定在唐佩珊抓著唐果的手上。

    「晟夜……」唐佩珊鬆開了唐果，像只歡快的花蝴蝶一樣撲到莊晟夜的面前，被莊晟夜輕輕用手隔開，唐佩珊有些詫異，卻還是知道要守規矩，稍低了下巴，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嘴巴盪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這個笑容像極了唐果笑起來的模樣，唐佩珊當然知道，她就是知道利用自己和唐果長的相似的特點，來以此抓住莊晟夜的心。

    只是這一次，這笑容卻沒有讓莊晟夜心軟。

    莊晟夜看著前面背過身的唐果，心裡有些微微的陣痛，他想張口叫住她，就像學生時期那些溫暖的午後，從後面叫住她，然後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做不了，面前像是隔了一層玻璃，莊晟夜的手伸不出去，他的五指用力捏成拳，眼睜睜的看著唐果頭也沒回，一步一步的走遠，耳邊聽到唐佩珊撒嬌的聲音。

    「晟夜，你看看表姐啊……」

    「該看的我都看到了。」莊晟夜盯著唐果離去的方向，沒有低頭去看唐佩珊，唐佩珊一看，忙湊了過去，即使沒有撲到莊晟夜的懷裡，也幾乎是貼在他身上，隔斷了他的視線。

    「夜，我……」

    「當初要不是你脫了衣服勾引我，我會爬上你的床？」莊晟夜的視線落在唐佩珊的臉上，看著她低著頭時，那更似唐果的輪廓，長長的睫毛因為慌張而微微顫抖著。

    莊晟夜不得不承認，那一晚，自己喝多了，被這張臉勾引著，他知道這不是唐果，可是他卻寧願告訴自己，這個女孩子就是唐果，還沒有給別人生過孩子的唐果。

    唐佩珊沒有想到莊晟夜竟然會這麼問，唯一的羞恥心告訴唐佩珊，現在莊晟夜的有點生氣了，至於生氣的源頭，唐佩珊沒有去想，她很聰明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夜，這裡風大，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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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來的總是要來，唐果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耳邊還是同事們議論紛紛新來的女秘書，有一個多事的同事還湊上來對著唐果的臉看了半天，說了一句：「唐助理，我發現那個新秘書和你長的有點像啊。」

    唐果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指尖都快要戳破掌心。

    為什麼一次次的希望換來的都是更加徹底的失望，唐果想不明白，莊晟夜就算再混蛋，他怎麼能上了自己的表妹，而且那年唐佩珊才十八歲。

    這幾年來，莊晟夜從來沒有碰過唐果，他流連在其他女人的床上，甚至不介意那些女人才是閱人無數。

    唐果捂著心口坐在辦公桌前，那一整天都是難熬的，唐果時不時的都會看見唐佩珊從莊晟夜的辦公室里進進出出，雖然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沒有一起走，但是唐果還是看見唐佩珊試圖去挽住莊晟夜的手臂。

    不忍心多看，多看一眼，就好像眼睛裡插了一把刀子，疼的要掉下淚來。

    下班時間剛到，唐佩珊就意興闌珊的走到了唐果的面前，散散的看她一眼，眉眼間流露出和年齡不符的騷情。

    唐果低著頭整理資料，冷淡到：「有事嗎？」

    「表姐，你別這樣，我們是親人，要相互扶持，不能你飛黃騰達了我就只能窩在角落裡對不對？」她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唐果不同意就變成了自私自利的人。

    唐果嘴角撇起一抹冷冷的笑容，拿著包站了起來，看著唐佩珊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實在是看不出和自己哪裡像。

    「你要怎麼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不管，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是什麼人就該在什麼樣的位置。」

    唐果說完，大步繞開唐佩珊離去，唐佩珊氣的牙齒磨合在一起，眉眼扭曲。

    唐果心裡那一抹勝利的快感只持續了一秒就被疼痛的潮水淹沒，現在自己的表妹睡了自己的丈夫，自己逞了一時口舌之快，到底在高興什麼。

    出了公司大門，唐果眼角撇到門口停著的幻影，正是莊晟夜的車子停在那裡，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唐果腳步不停，大步的往前走，身後傳來伍安的叫聲：「少……唐助理。」

    唐果沒有搭理，她飛快的走著，風把她的發梢吹起來，露出瘦削的肩胛。

    幻影在她身後慢慢的跟著，一直跟到了離公司遠一點的地方，車子在唐果的身邊停下來，一雙修長的長腿邁出來，唐果只感覺到一股蠻橫的力量突然扯住了自己的胳膊，把自己往汽車裡帶去。

    唐果被丟到後座上，車子落了鎖，莊晟夜很快從另一邊上來，他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

    唐果看著窗外，語氣儘量的鎮定：「有事嗎莊總？」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莊晟夜竟然在解釋，他說完，又別過了頭，唐果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過了好一會兒，唐果才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

    莊晟夜轉過頭去看她一眼，那清秀的側臉無數次在自己的午夜夢回里出現，此刻她近在眼前，可是想到她曾經匍匐在別的男人身下，還為了別的男人生孩子，莊晟夜的內心深處就湧上來一股原始的厭惡，即使告訴自己要克制，可是怒火還是會一點就著。

    「跟你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表妹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她是我的秘書，就得我說了算。」

    一顆隕石撞在心臟上，把心臟撞得四分五裂，唐果疼的眼冒金星，不敢去看身邊的莊晟夜，只怕自己一看眼淚就會下來。

    「莊總言重了，我哪裡敢去插手總裁秘書的事情，既然沒事了，就放我下車，我趕著回家。」

    莊晟夜看了一眼司機，司機就按了開鎖鍵，唐果摸到打開的車門，啪嗒一聲開了，飛快的下了車，也沒有回頭。

    她眼角紅紅的，冬天的冰冷空氣把眼淚凝結在臉上，刺刺的痛。

    裹緊了自己的大衣，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著，伸手擦去臉上的淚花，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堅強。

    風把衣角吹起來，唐果只聽見身後傳來蹬蹬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一聲呼喊：「糖糖！」

    是顧遺墨的聲音！

    唐果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去看，果然看見路燈下站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但是他始終是個小小的人兒，穿著小靴子牛仔褲，厚厚的牛仔外套，脖子上圍著圍巾，背上挎著一個大書包。

    看見唐果回過身來，他幾乎是立刻飛奔了起來，一步跑到唐果的面前，又突然的剎住了腳步，臉上的殷切也消退了下去，抿了抿嘴吧，努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裡？」

    唐果看著他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有點納悶他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晃，這么小的孩子，隨時都可能被人抱走。

    「我……我在散步！」顧遺墨抽了一下鼻子，大概是被風吹得太久，鼻頭有些紅紅的。

    除了心疼，此刻唐果也找不出其他的詞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小孩子故作出一副大人的樣子來，唐果就覺得莫名的心疼，她蹲下身去，拉住顧遺墨的手，柔聲道：「那你告訴老師，你有沒有跟家裡人說啊？！」

    「我……」

    話剛說完，顧遺墨的胸前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唐果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小小的手機，像是玩具一樣掛在他的脖子上。

    顧遺墨立刻露出一副懊惱的神情，笨拙的伸出小手拿起了手機，盯著屏幕看了兩秒，遞給了唐果。

    「糖糖，你快給英姐說，你帶我回家了。」

    唐果嘴巴張的大大的，這小鬼頭，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帶他回家了。

    看唐果不接，顧遺墨立刻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要是不這麼說，英姐一定會跟我爸爸告狀的，到時候我一定會被爸爸……」

    聲音到這裡戛然而止，手機已經被唐果拿過去接了起來。

    英姐趕到唐果家的時候，唐果剛好帶著顧遺墨走到家樓下，邁巴赫唰的一下停在面前，不是上次來接顧遺墨的那輛奧迪車，唐果還在疑惑，顧遺墨那張小臉上突然顯出畏懼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