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符洪海眉頭皺了皺。
章曉平忙頭:「對,我看得很清楚,是陸家二姐,陸棠棠。」
「哼!」符洪海冷笑,「來得正好!」還愁著沒機會動手呢,沒想到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師父,您的意思是?」章曉平有些愕然,師父不怕陸家?
符洪海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對章曉平:「我們去會會這個陸棠棠,看看她有幾分斤兩!」
罷,符洪海已經大步往門外走去了,章曉平和其他徒弟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容正家的院門只是虛掩著,陸棠棠能聽到屋子裡輕微的呼吸聲。
她正要敲門,季言墨卻搶先了一步。
「誰啊?」容正洪亮的聲音傳出來,緊接著響起腳步聲。
門很快被打開。
容正看到陸棠棠和季言墨,愣了一下。
「容正師父,我又來了。」陸棠棠笑著,「上次的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容正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沉下臉:「了我這裡不是開武館的,不收徒弟,你們聽不明白嗎?」
罷,容正就要關門。
陸棠棠卻搶先一步,把腳伸進去。
容正怕傷到陸棠棠,硬是停下了關門的舉動。
「姑娘,尚武街武館多的是,能教你功夫的人更多,不要來煩我行嗎?」容正板著臉。
陸棠棠依舊笑著:「確實很多人能教我功夫,但是也得他們夠資格。」
「口氣很狂,不過我這裡沒人能教你。姑娘把腳收起來,我還得給我女兒做飯。」容正心裡對陸棠棠多了幾分讚賞,但並沒表露出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收陸棠棠為徒的。
江湖已經是過去,他不想再涉足。
陸棠棠定定地看著容正,正色道:「容正師父,從哪兒跌倒就應該在哪站起來!過去不是逃避了就沒發生過,您只能去面對。」
容正聞言驚了一下。
陸棠棠繼續道:「既然退讓無用,依舊是要趕盡殺絕,您為什麼不站起來反擊?」
此話如同一顆石子投進容正的心湖,表面是只盪起一圈圈的漣漪,事實上卻攪起了暗涌。
那些過去的輝煌,恍如昨日曆歷在目。
只是緊隨而來的黑暗,卻逼得容正喘不過氣,連著退了兩步。
他不要那些輝煌,他只求安穩平淡的和女兒過日子,至於其他的恩怨,就作罷吧……
「三位請回吧。」容正深深吸了口氣,對陸棠棠三人下了逐客令,「我容正沒什麼本事,你們另尋高手吧。」
「你真打算這麼渾渾噩噩度日?至於你妻子的死,就當沒發生過嗎?」一直不曾開口的季言墨,抬眸對上容正,那銳利的目光直入容正內心,逼著容正面對事實。
容正臉色頓時蒼白,渾身都止不住微微發抖,妻子的死是他一輩子都敢去面對的過錯。
「你真的以為你妻子的死是你造成的意外?」季言墨扔出重磅炸彈。
聞言,容正睜圓眸子,疾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因為過去而徹底放棄自己,你對不起你妻子。」季言墨一字一頓地道。
「你是誰?你這些幹什麼?」容正衝出來,抓住季言墨的衣襟厲聲道。
季言墨一一地掰開容正的手,然後拉了一下被容正弄皺的地方,從褲兜里拿出一個盤遞過去:「你自己看吧。」
容正顫抖著手接過來,他死死地盯著季言墨。
陸棠棠和白薇都愣了一下,似乎都沒猜到季言墨早有準備。
陸棠棠讓梁叔調查過,得知當年容正是因為妻子意外死亡而突然退出武術界,從此不再開館收徒。但是梁叔想再進一步查探容正妻子怎麼死,卻再也沒有任何進展。
這讓陸棠棠困惑,此番前來,她也打算用這個來勸容正重出江湖的。
但現在看來,她顯然沒有開口的必要了,因為季言墨已經暗中為她做好一切。
陸棠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雖然季言墨一直都在喜歡她……可是有什麼比行動更要來得真誠呢?季言墨真的用行動來向她證明他把她放在心裡。
與此同時,陸棠棠敏銳地聽到有凌亂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她下意識地看向巷口。
果然,片刻之後,一群人聲勢浩大地過來了。
騰飛武館,符洪海!陸棠棠過濾著尚武街的資料,馬上認出來人是誰。
「喲呵,老容,你這挺熱鬧啊。」符洪海大老遠就陰陽怪氣地開口,「怎麼著,又想收徒了?你忘記了你當初的承諾?男人的話可是一言九鼎呀,老容你自覺,別老讓人監督行嗎?」
容正沉下臉,「符洪海,你帶這麼一群人過來,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老弟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已經死了老婆,別再教什麼徒弟了,免得女兒也被自己賠進去。」符洪海陰冷地笑道,「畢竟像你這樣一個武術冠軍,錯手打死老婆孩並不困難是不?」
「符洪海,你給我滾!」容正一下被戳到痛處,怒不可遏。
「嘖,這是哪來的跳梁丑啊?狗仗人勢來耀武揚威嗎?」陸棠棠學著符洪海話的腔調,陰陽怪氣,「就你這種三腳貓,只會逞口舌之快了對不?哎呀呀,還騰飛武館呢,我覺得你們改名趴地武館比較貼切。」
白薇噗哧地笑了出來,騰飛武館在城算是名氣最大的武館了,居然被陸棠棠稱為趴地武館……
符洪海被激怒了,怒極而笑:「呵呵,看來你這丫頭是有兩把刷子的啊!很好,來,我讓你十招,然後幫你爸爸教教你,什麼叫騰飛和家教!」
「薇薇,這裡有惡犬,我好怕!」陸棠棠一副驚恐狀,抱著白薇瑟瑟發抖:「快救我。」
季言墨聞言,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連帶著容正,也被陸棠棠逗得有想笑。
符洪海早已習慣了被人吹捧,哪曾被人這樣羞辱,他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臭丫頭,找死!」
「容正師父救命,惡犬吠我!」陸棠棠跳開,躲到容正後面害怕地道,只是那張精緻的臉除了笑意,哪還有其他呢?
符洪海被陸棠棠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挽起袖子衝過來,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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