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拍拍手,從房間裡端回來一杯茶:「喝點熱茶解解渴。」
忙活了一陣,杜嘉逸倒是真的有點口渴了。
茶杯子非常粗糙,估計是那邊集市上,不會超過十塊錢一個。不過裡面的茶倒是很清香,寥寥數片綠茶葉在杯子裡面旋轉。
杜嘉逸也不嫌棄,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一杯溫茶下去,杜嘉逸直接的渾身的毛孔都在張開收縮,汗毛上的些許汗珠被一掃而光。
「這是老爺從西湖帶回來的,給我留了一罐。」張伯笑著說道。
張伯在杜家也呆了十來年了,對這個家庭是非常有感情的。杜思遠和楊光雅也很照顧張伯,平日裡面也沒有什麼繁瑣的事情。
杜思遠從西湖帶回的綠茶,價值肯定是不菲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拿著劣質的搪瓷茶杯,實在是太糟蹋了。這種茶葉,應該是經過數道程序,將茶的精髓完全激發出來。不過,杜嘉逸本身就不是什麼高雅的人,焚琴煮鶴的事情做不出來,但是喝個茶絕對是不願意這麼麻煩。牛飲怎麼了?杜嘉逸就覺得這么喝挺爽的。
糯米在花園裡面翻滾了一陣,玩得累得趴在那裡休息了。看到杜嘉逸忙完了,連忙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在杜嘉逸腳邊蹭來蹭去,又不知道在耍什麼花招。
薩摩耶雖然愛傻笑,可是智商不低。
糯米可憐巴巴的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杜嘉逸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根牛肉棒,朝著不遠的地方扔了過去。
「呼呼——」
糯米立刻朝著****的方向跳了過去,非常準確地從草叢裡面把****叼了起來,嚼了嚼就吞了下去。
一個****就想要打發糯米?顯然是不可能的,吃完了****,糯米又跑了回來,重複撒嬌賣萌的招數。
杜嘉逸假裝把臉沉了下來:「沒了!」
糯米一點都不信,在旁邊死纏爛打。
「他已經肯定是聞到味道了,騙它沒用的。」張伯笑著說道。
薩摩耶的嗅覺要比普通狗要厲害很多,很容易就能夠聞到杜嘉逸口袋裡面的****,這才軟磨硬泡。
杜嘉逸把口袋裡面剩下的****掏了出來,一把都甩給了糯米,糯米這才放過了杜嘉逸。
「再吃就胖死了!」杜嘉逸看著糯米扭啊扭的屁股說道。
「吱——」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直接闖了進來,看到張伯焦急地問道:
「爸,杜少爺在哪呢?」
來人正是張伯的兒子張涵帆,大學畢業後就跟著杜思遠了,這兩年一直都是杜思遠的助理。張涵帆每天接觸著千帆集團的高層運作,加上學歷上的優勢,能力足夠放出去獨當一面。
「我在這呢!出什麼事了?」杜嘉逸把糯米撇到一邊去。
張涵帆慌張的神色,讓杜嘉逸心裏面莫名地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才讓他這麼焦急。
「快點和我去醫院!」張涵帆跑過來想要拉著杜嘉逸朝著車上去。
「什麼事情?」杜嘉逸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拖著走。
杜嘉逸一身非常休閒的家居服,就這麼出去實在是有點影響形象。
「董事長在醫院裡,夫人打你電話打不通,讓我回來找你的。」張涵帆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
杜嘉逸起床下樓的時候沒有拿手機,這才沒接到電話。
「我爸怎麼了?」一聽到老爸住院了,杜嘉逸心裏面也慌張了起來,不知道老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當時情況很突然,我在旁邊都沒有反應過來,董事長就被人襲擊了。」張涵帆懊悔地說道。
靠近年底的時候,杜思遠在千帆旗下的在建工地查看工程的進度。在靜安區的一處工地的時候,杜思遠還在和項目負責人交代檢查的幾處不滿意的地方。就在大家聽杜思遠訓話的時候,工地上的一個工人突然沖了出來。
工人的目標就是杜思遠,完全沒有顧周圍的大小領導,手裡面的磚頭直接朝著杜思遠的頭上拍了過去。杜思遠當場就昏倒了,工人當場就被按在了地上面。
「董事長正在香山醫院治療。」張涵帆說道,「現在沒什麼危險,但是還是沒有清醒。」
「醫生說是腦部遭受重創的正常反應。」
香山醫院是華東大學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在魔都市差不多是最好的醫院了。不過,這都沒有能夠緩解杜嘉逸的擔心。腦子從來都是最複雜的地方,人類對腦部的了解還是非常淺薄的,這裡萬一出了什麼問題,醫生不一定能夠查得出來。
呸呸——
杜嘉逸暗自咒罵了一下自己的烏鴉嘴。老爸大吉大利,一定沒有事情的!
香山醫院給杜思遠安排在了貴賓房,有直通的電梯,環境相對安靜。
走廊裡面只有杜嘉逸和張涵帆急促的腳步聲,就算是vip病房,依然是有揮之不去的福馬林消毒水的味道。腳步聲的迴響和消毒水的味道,讓杜嘉逸的心吊在嗓子眼,心理面非常擔心老爸的情況。
滿是白色的高級病房裡面,杜思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儀器「嘀嘟——嘀嘟——」的聲音。楊光雅坐在病床邊上,緊緊地盯著丈夫,深怕丈夫醒過來自己沒有發現。
「媽——」杜嘉逸情不自禁地輕聲喊道。
「來啦!」楊光雅恢復了一點生氣。
楊光雅性格非常剛強,但是面對丈夫躺在床上還沒有甦醒的情況,心神還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不要擔心,你爸他情況還不錯。」楊光雅強忍著傷痛,輕笑著和兒子說道。雖然自己心裏面非常想哭,可是楊光雅不想影響到兒子,只能講悲傷忍在心中。
面對要強的媽媽,杜嘉逸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只能將楊光雅抱在懷裡。
「爸會沒事的,別太擔心,媽——」
被兒子一抱,楊光雅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不爭氣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這個時候楊光雅才發現,兒子已經長大了,當丈夫昏迷的時候,他可以支撐起整個家了。
杜思遠腦部的外傷已經被清理包紮好了,但是因為腦部受到重擊,有很嚴重的腦震盪,遲遲沒有甦醒。不過醫院檢查出來,外傷並沒有造成顱內出血,也沒有什麼血塊堵塞,從理論上來說,杜思遠並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人腦本身就是醫學的禁區,理論上的沒有生命危險並不意味著人能夠清醒過來。
楊光雅哭過一陣之後,積攢的情緒得到了宣洩,整個人的情緒好了很多。
「你先回去吧,你爸這裡我來看著。」楊光雅恢復到平靜的狀態。
杜嘉逸留在這裡並不能夠幫上忙,還不如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杜思遠在建築行業做了幾十年,對待工人很公平。千帆集團在魔都比較低調,但是在行業裡面,沒有不說千帆厚道的。凡是和千帆合作過的建築公司和工程隊,都對千帆集團抱有好感。
在建築行業,拖欠工程款時間非常正常的事情。本該支付的款項,在手裡面留得時間越長,就能夠做更多的事情。更有甚者,上個項目的工程款被投入下個工程,等到下個工程完工了,這才把上個項目給結清。
無形之後,這給很多建築公司和工程隊增加了很大的資金風險。之前就有很多工程隊在過年的時候拿不到工資聚集鬧事,該支付給他們的款項都被開發商拿來投資下個項目了,搞得市政府那邊非常被動。
千帆從來不這麼做,雖然工程項目要求非常嚴格,監理公司都要請最苛刻的。但是千帆集團的項目從不拖欠,只要工程達標,資金很快就能夠到位。很多建築公司和工程隊都願意接千帆的活,累點就累點,只要別拖欠,啥都好說。
按理說,千帆對待工人這麼厚道,不可能會發生工人襲擊杜思遠的事情,這讓杜嘉逸心裏面橫著重重的疑惑。
「襲擊我爸的那個工人現在在哪裡?」出了病房,杜嘉逸向等候在門口的張涵帆問道。
「董事長被送往醫院的同時,那個工人已經被押送到派出所了。」張涵帆不太確定地說道,「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派出所關著。」
「我想去看看情況,你來開車吧!」杜嘉逸冷靜地說道。
整件事情充滿了疑問,杜嘉逸怎麼可能讓自己老爸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受傷。千帆集團雖然也有自己的工程隊,不過很多工程還是分包給其它建築公司的。按理來說,千帆和那名工人是沒有直接的聯繫的,他為什麼要襲擊杜思遠?
而且,千帆集團的員工都不一定每個人都認得出杜思遠,何況是外人!
派出所杜嘉逸來了不是一趟兩趟了,只是沒有想到接待杜嘉逸的居然是熟人。
「你被調到這裡來了?」
董佳妮冷冷地看了杜嘉逸一眼:「就知道你會過來的,等你有一會了。」
派出所接到案子,受傷的人來頭這麼大,一般民警還真不敢接,也只有董佳妮這樣的官二代才不怵。大家也樂得清閒,把這燙手山芋扔給了調來沒多久的董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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