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恭恭敬敬稱呼楚公子,絕不順杆子往上爬,不把楚葉當回事。
這就讓楚葉疑惑了,在這種野蠻之地,竟然能長出豆豆這種高潔之花,不得不感嘆物種的多樣性。
楚葉道:「豆豆姑娘,你有求於我吧。」
「楚公子為何如此想。」
「明人不說暗話,你還是直說的好,若能幫忙,就是看在一碗水的份上,我也不會推遲。若不能幫忙,我還是回老地方,跟我的豬兄弟作伴。」
楚葉的話,頓時惹得豆豆格格嬌笑。
「楚公子,你太有趣了,我們這裡的人很少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楚葉一本正經,可豆豆全然以為,楚葉在一本正經的搞笑。
好不容易正經一回,沒人相信!楚葉無語了。
豆豆說道:「既然楚公子那樣爽快,我直說了吧,我們想離開地底,去地上生活,或許這件事,楚公子能幫忙。」
楚葉皺著眉頭,他倒是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但問題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之前星寧說,到時候來接他,也沒說,楚葉可以自己出去。
但這些事情,楚葉藏在心裡就好,不能說,更不能讓豆豆知道。
楚葉道:「哦~這個倒是簡單。」
「真的!」
豆豆特別高興,她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楚葉果然能帶給她很多驚喜。
豆豆說道:「我們什麼時候走?現在行不行。」
「別著急啊,豆豆姑娘。實不相瞞,我下來地底,只為治病。」
楚葉指了指黑黢黢的兩條腿,還有他的半條胳膊。
豆豆之前就覺得奇怪,怎麼楚葉身上不是一個色,原來中毒了啊。
楚葉道:「會有人來接我,但在之前,我需要留在地底,用極寒的溫度,抑制住毒性的發展。所以,豆豆姑娘能不能等。」
「需要多久?」
「不久。」
楚葉的回答模稜兩可,不久是多久?三天,五天?還是三年,十年。
豆豆習慣了失望,她已絕望的生命中突然來了一點希望,她迫不可待的想抓住,可得到的答案,卻跟她想的有點不同。
豆豆道:「是不是治好你的毒,馬上會有人來接你。」
「豆豆姑娘,我這毒,奇怪的很,尋常解藥毫無辦法。想解毒,談何容易啊。」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跟我來,或許金婆婆有法子。」
豆豆不給楚葉反駁機會,拽著他,就來到營地最偏僻的角落,這裡沒有生火,寒霜結成冰片,一塊一塊掛在門口豬牙上,已成了種裝飾。
楚葉皺著眉頭道:「豆豆姑娘,這裡是?」
「族中大祭司,金婆婆。」豆豆解釋道。
那就不奇怪了,皮革帳篷的左右是各種奇奇怪怪的火把,沒有火的火把,棍子這邊是綠的,那邊是藍,還是紅,還是紫,色彩迥異,撞色的反差極大,哪怕在地上,風格都算非主流。
怪不得大祭司要一個人住在偏僻地方,讓小孩子見了,影響他們三觀。
豆豆輕輕敲門,門後很快傳來嘶啞的詢問聲。
楚葉就從來不喜歡玩鬼神的人,封建迷信,沒好的!
豆豆恭恭敬敬回話,「金婆婆是我,豆豆。」
門吱吱呀呀的打開,楚葉隨即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全身裹進黑袍里,只漏出兩顆眼珠,更奇怪的就是他眼珠,一黑一紅。
楚葉暗道,竟然修了蠱惑的秘術,這個女人,不簡單。
楚葉察出她的來歷,更不可能仔細盯著她的眼睛,只是瞬間就移開了。
「他是誰?」
金婆婆潔白的手指對準除楚葉,不同聲音的蒼老,她的手指卻是十七八,小女孩的手指,沒有半點褶皺,端個相機,就能做手模。
豆豆剛要介紹,卻被金婆婆揮手打斷。
「讓我猜猜。」
「好。」
豆豆退後半步,從楚葉身前到了身後,路過時,她還提醒楚葉不要緊張,金婆婆沒有惡意。
楚葉點點頭,一個老太太,還能怕了?
老爺們兒,無所畏懼!
金婆婆閉上雙眼,頓時,她手舞足蹈起來,不知嘴裡在念叨什麼,神神叨叨,相當奇怪。
她每句話結尾的那個字,必定會拉長聲音,再轉個音,一副我在唱歌劇,我是藝術家,閒雜人等別打擾我。
豆豆當真乖乖的站著不動,楚葉的表情則扭曲了不少。
金婆婆終於唱完,楚葉耳朵都快長蟲子了。
忽然!她指著楚葉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楚葉眉頭歘一下皺起來,這句話有歧義,能夠解釋的多了。
楚葉強迫自己冷靜,他微笑道:「婆婆真厲害,我是來自地上。」
「不不不,你連地上的人都不是,你屬於其他世界,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既然命運帶你來,必定有命運的安排。」金婆婆說道。
太離譜了!
要不是楚葉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哪能見到如此詭異事情。
楚葉道:「婆婆認識我?」
「第一次見。」
「為何婆婆知道我的來歷。」
楚葉犯不著裝瘋賣傻,在真正的能人面前演戲,不僅不聰明,反而顯得愚蠢。
金婆婆道:「命運女神告訴我,你會來。」
「命運女神能預測未來?」
「你想知道你的未來?」金婆婆反問道。
楚葉沒有馬上回答,這種問題很矛盾。
倘若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就能規避很多危險,必死的局,都能給盤活了。
但時間之海的蝴蝶效應極其恐怖,能改變一件事,改變不了註定的事,應該發生,依舊會發生什麼。
金婆婆明白楚葉遲疑的理由,她說道:「命運女神告訴我,你會死,但不是現在。」
「沒人能夠永生,大家都會死。」楚葉道。
「你想死嗎?」
「不想,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楚葉道。
金婆婆勾勾手,示意楚葉靠近一些。
「還請婆婆明示。」
「你的毒,我有辦法。」金婆婆道。
「生活的好運氣,在命運女神那邊早已標好價錢,先說說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命運女神的僕人。」金婆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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