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矢,直接穿透窗戶,射入院中。
啊!
朦朧月色下,院中一人應聲倒地,抱著被箭矢擊穿的大腿,慘叫起來。
其他幾個人頓時慌了。
「怎麼回事?」
咻!
接著,又是一箭射出。
另外一個人也是如之前那人一樣,在地上慘叫連連。
「不好,點子硬,趕緊撤!」
另外的三個人立馬翻牆出去逃走,因為在這情況,想要把人帶走也是不太可能了。
很快,張滿平和季平安也是衝出房門,來到院中,點燃火把。
張滿平很是熟練,制伏兩人後,在兩人身上摸索起來,瞬間找到了兩把明晃晃的匕首。
見狀,季平安神色頓時冷了下來,他雖然是預防萬一,但是還是發生這種事情,讓他不爽。
這裡可不是前世,是法治社會。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會鋌而走險!
好一個徐家!
寧願只要那三種染料顏色的配方,也要把他給滅了!
將那配方據為己有!
「季平安,這是怎麼回事?」
張滿平皺著眉頭,察覺到事情不一般,夜裡居然會有幾個人來刺殺一個爛賭鬼?
要不是季平安執意留下他,恐怕季平安就要倒霉了!
季平安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這兩個人面前,冷淡說道:「依照雲國律法,夜間攜匕首,私闖民宅,我有權力把你們都給殺了!」
「為主子賣命是不錯,但是,你們的命,只有一條!」
「說,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這兩個人對視一眼。
啪!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季平安直接一巴掌甩在一個人的臉上,然後甩了甩有些生疼的手掌。
「搞什麼眼神交流?」
「你們應該知道,我季家世代學醫的,我不會殺了你們,但是,我有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試試?」
季平安十分殘忍的說道。
他前世作為醫科主任,在各科都有不錯的成績,尤其是擅長骨科方面的手段。
弄出什麼分筋錯骨,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見到兩人還在猶豫,季平安十分果決,一根針直接刺入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啊!
讓人聽了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再夜間響徹。
但是,也是在這瞬間,季平安再次下針,讓這人雖然露出慘叫痛苦的樣子,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點了他的啞穴?」
另外一個人終於開口,有些恐懼的說道。
啞穴?
只是阻撓了他控制聲帶的神經罷了。
不過在這科學並不發達的雲國,確實如此。
季平安並不解釋,冷淡的看著說話這人:「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易城河裡面,會有你們兩個人的屍體!」
這人渾身一顫,連忙說道:「我們是黑虎幫的人,是幫主讓我們來辦事的,具體到底是誰指使的,我們這些小嘍囉真的不知道啊,請饒命啊!」
季平安皺眉。
黑虎幫,是易城裡面數一數二的黑幫勢力,他們並不是靠著敲詐勒索,而是背地裡有人在豢養他們。
尋常時候,是給賭場,或者是青樓這樣的地方看場子。
明面上並不違法亂紀。
但是,誰都知道不能得罪他們。
「嗯,你們可以回去了。」
季平安拔針,扯下他們腿上的箭矢,淡淡說道。
這兩個人有些不敢置信,他們來刺殺季平安,對方居然讓他們離開?
「還不快滾?」
聽到季平安呵斥,這兩個人急忙爬出院子。
看著兩人離去,張滿平皺眉問道:「平安,你就這麼放他們離開了?」
「要是報官也是有用的吧?」
季平安搖頭:「讓這兩個嘍囉鋃鐺入獄,我們就徹底得罪了黑虎幫,現在我還不足以和他們對抗。」
「而且,一旦深究這件事情,黑虎幫會不斷來找麻煩。」
「但是,我們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說到這,季平安眼中露出一抹凶光。
在這不是法治社會的國家裡面,還是要動用一些非常規鐵血手段。
但是,現在如他所說,他明面上還是一個爛賭鬼,並沒有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要是死磕,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張滿平點了點頭,沉聲道:「你這到底是得罪了誰,他們居然讓黑虎幫的人來殺你?」
他眼中露出擔憂之色。
季平安搖頭:「財帛動人心,總有人心生貪念,喜歡走彎路。」
「張叔,我記得你採藥的時候,也會采一些藥材送去染坊,用作染料,和染坊有些關係。」
張滿平點頭:「嗯,我經常送藥材給李家的染坊,怎麼了?」
季平安輕聲道:「我就是因為這染料配方問題,導致今天發生這種事情,既然有人做初一,我就只能做十五了,要是張叔信得過我,就麻煩你通知一下李家的染坊,說是我和他們要合作。」
「要是賺到錢,你也有分紅。」
說著,季平安從懷裡拿出了一吊銅錢,放在張滿平手裡。
後者一愣,猶豫一下,很是震驚:「沒想到你小子有這一手,行,幹了。」
今天吃了季平安送過去的美味佳肴,看著季平安有著如此變化,和以前爛賭鬼形象完全不一樣。
甚至他隱約看到了季老爺子的影子。
所以讓他點頭,接下了這個。
第二天。
張滿平才是離開。
然後張滿平的大兒子張義過來,說是今天要買一些肉食,請季平安過去吃飯。
季平安欣然答應。
而在張義前腳剛走。
徐家的人就來了。
除了張成明,還有一個身穿錦衣的女子,她名為徐芷蘭,根據張成明的介紹,是徐家的大千金。
「季當家的,安好!」
徐芷蘭儀態端莊,和季平安打了聲招呼。
「季當家的,這裡是雲國最新發行的一萬八千兩銀票,不知你所說的十八種顏色配方,是否有效?」
季平安沒有回答,而是笑眯眯的說道:「徐千金,明叔,來這邊坐,那邊髒。」
他指了指不遠處地上的血跡,然後在院牆邊拿來了幾條板凳。
見到地上的血跡。
張成明眼瞳一縮,臉色有些陰沉起來。
而徐芷蘭神色閃爍一下,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坐在凳子上。
片刻後。
徐芷蘭走出了季家,張成明手中抱著的是一盒子的銀票,沉默不語。
兩人走在路上。
徐芷蘭嘆了口氣:「生意難做啊!我們必定是被誤會了!」
「明叔,這件事情,還是得麻煩你牽頭!」
張成明沒有說話。
徐芷蘭停下腳步,看向了他,輕聲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不一定就是出自我們徐家內部。」
「當年季家老爺子還在時候,可是有很多人盯著。」
「比如季雲夫人那邊的人」
聽到這話,張成明手都是抖了一下。
季雲氏,季平安的生母。
作為以前季家賬房先生,他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他面露憂色:「要是那些人還不放過,季家真的絕後了!」
徐芷蘭嘆道:「也不知道這位季當家的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是個爛賭鬼,但是今日所見,和以往所聞,可是很不一樣。」
「說實在的,這生意,我徐家都不一定敢接!」
張成明臉色變幻不定,最後嘆息一聲。
「走吧。」
日過晌午。
李家來人了。
進來的是一個消瘦男子。
看著季平安,沖他拱手:「季當家的,聽說你有生意要做?」
季平安沒有說話,把他領到廚房,指著灶台上的幾個碗。
「李管家,你覺得這顏色怎麼樣?」
李管家看去,臉上笑容凝固,死死的盯著碗中那顏料,呼吸都是變得急促起來。
「你小子,真有生意啊!」
「我們李家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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