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目光也是有著某種魔力的,林汐這麼一眼看過去,起碼困意就沒了一半。
「二弟的精神狀態不錯。」林汐笑眯眯地看著他,「看來最近一段日子過得不差。」
「哈……單單憑著這個,你們就想扳倒我?真是痴心妄想!」
「能不能扳倒你,我現在不下定論,到時候我們用事實說話。」林汐伸手在面前一揚,「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就是要看看二弟,怎麼擺脫著一身的官司從那個地方出來。然後我要看看,手裡沒有股份沒有資金的你,倒是憑藉什麼來白手起家。」
顧文淵冷哼一聲。
「你大哥當初也是,除了一身才華之外什麼都沒有,白手起家的,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成為第二個你大哥。」林汐笑得十分燦爛,「二弟,你面臨的事情還多的是,你可以一點點地去慢慢處理。不著急。」
顧文淵現在是一種心如止水的狀態,即使聽到了林汐這樣的話,但是卻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
剛剛見到二人時帶有的怒氣和憤恨,在頃刻間也消失殆盡。
「那大嫂就等著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監察部已經來人要將顧文淵帶走,顧文淵最後給了兩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隨之離開。
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剩下的只是順從。
而後顧經年帶著林汐去了病房之內,顧凌峰的眼睛睜得很大,氧氣面罩也取了下來,看來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礙。
「爺爺的狀態看起來不錯。」林汐如是說道。
「是啊,剛剛醫生來了說,爸爸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實在是可喜可賀。」孫蕎這麼說著,臉上幾乎笑成了一朵花。
估計今天見到自己的兒子,是最讓她開心不已的事情。
「昨天晚上辛苦你們了,都散了吧!」顧凌峰朝著眾人擺擺手,隨後道,「經年和汐汐留下,我和你們兩個說幾句話。」
於是一眾人全都離開,病房內頃刻間就寬敞了起來。
「你們能來看我,我也很高興。」
林汐笑了笑:「我和經年都很記掛爺爺的身體。」
顧凌峰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幾口氣:「你們坐下吧,咱們就是閒話家常,沒有必要搞得這麼拘束。」
顧經年也笑了笑,攬著林汐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顧凌峰的聲音渾濁而蒼老:「經年,爺爺一直都知道,因為你媽媽的事情,你一直都很怨恨我。」
這麼說著,他側頭看向了顧經年,發現他的臉上,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真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真真地再也猜不透這個孫子的心思了,因為他在他們面前,幾乎永遠都是一副表情,不管他們說什麼,都引不起他的任何波動。
「雖然你從來都沒說過,但是我也一直都清楚,我也知道,那時候那樣的決定對你來說,很不公平。」顧凌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非常厭惡我們說什麼為了整個顧家大局著想這一類的話,但是我們還是不得不說,這個真的是為了整個顧家。現在說那些陳年往事也都沒有了什麼用處,你要相信爺爺一直都想彌補你,所以爺爺將顧家家主的位置給你,希望能給你帶來一點兒慰藉。」
顧經年這次是真的想笑,不光是他,還有林汐,兩人唇邊都帶著一模一樣的淡漠弧度。
說起來倒是好聽,為了彌補之類的將家主的位置給顧經年,難道不是看準了他的能力?要是顧經年是個一無是處遊手好閒的富二代的話,這顧凌峰還會將顧家家主的位置傳給他?
更別說什麼彌補之類的話,估計那個時候,顧經年早就不知道被人遺忘在了哪個角落。
這些名門大家的總是這樣,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最黑暗最齷齪的想法。
「爺爺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恐怕也看不到顧家在你的帶領下繁榮鼎盛的那一日了。爺爺也不奢望別的,就是希望,顧家能家庭和睦,上下團結,就好。」
這話說得隱晦,到頭來,還是想讓顧經年放顧文淵一馬。
「昨天晚上接到白部長的電話,我很生氣,那個時候確實是太著急了,事後想想,爺爺發現自己做的也不對,因為當時那樣說,無疑沒有顧忌你的想法,所以爺爺在這裡,向你道歉。」
顧經年和林汐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疑的神色。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今天顧凌峰的態度,好到讓人接受無能。
從兩人剛剛一進來開始,這人就在不停地道歉道歉,為了當初的事情而道歉,為了現在的事情而道歉,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顧凌峰看著顧經年,目光十分真誠,滿滿的都是希望,被他原諒。
「爺爺說的話我都記住了。」顧經年緩緩點頭,「一些事情該怎麼做,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所以不能受爺爺左右。」
「嗯,我知道,你都年近而立,確實很多事情,爺爺不能再多說。」顧凌峰轉頭看向了林汐,「汐汐,爺爺一髒床藕非常喜歡你,從當初經年和你求婚的時候,爺爺就非常喜歡你。雖然後來有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發生,但是爺爺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現在看你和經年在一起這麼好,爺爺也是打心眼裡高興。」
林汐也笑了,笑得很甜美:「一家人難免會有磕磕絆絆的事情,我當然不會介意,我還記得我剛剛去顧家的時候,爺爺對我的關照,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顧凌峰點頭,神情很欣慰。
可能是劫後餘生,所以顧凌峰很激動,精神狀態很好,一直和二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睏倦到不行得休息。
由於顧凌峰的態度非常不錯,所以幾人今天的談話非常愉快。
從病房裡邊出來之後,已經是中午。
林汐現在是一種又累又餓的狀態,於是讓顧經年趕緊帶她回家休息。
連臥室都沒有去,林汐直接倒在了沙發上,睡覺。
相比之下,顧經年的精神狀態可謂之好的厲害,絲毫看不住臉上又一宿未睡的痕跡。
他慢慢熬出了一鍋香甜可口的粥,這才將林汐叫醒。
林汐迷迷糊糊地飄進了洗手間,隨後又迷迷糊糊地從裡邊飄出來。
她看著餐桌上的幾碟清粥小菜,頓時食指大動。
「顧哥哥,你為什麼不困?」
林汐咬著勺子,眼巴巴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顧經年。
「習慣了,當初在美國的時候,熬通宵是家常便飯,那時候還要用薄荷提神醒腦,現在也不需要了,完全靠自律。」
每次當顧經年說起他在美國的時候的那些個事情,林汐都會很心疼很心疼。
她捧著碗慢慢吃著碗裡的粥,想著剛才顧凌峰說過的話。
難道是顧凌峰真的意識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個事情欠妥了?所以對著二人賠禮道歉?
太陽簡直是從西邊出來。
想了沒多久,別墅傳來了門鈴聲。
開門之後,三個身影蹦了進來。
「大嫂!」顧文瀾笑嘻嘻地對林汐打了個招呼,隨後揉了揉肚子,「快給我來一碗,我真是要餓死了。」
林汐笑著看著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喬司看了一眼手腕上名貴的手錶,撇嘴:「還好是直飛的航班,十二個小時也不算早了。」
顧文瀾手腳麻利的地盛好粥,放到了喬書寧面前。
「喂,我呢?你哥我呢?你不能眼中只有這個小子對不對?」喬司一見到沒自己的份兒,是徹底的不樂意了。
於是顧文瀾趕緊孝敬了一次這個難伺候的人。
「我們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是爺爺脫離了危險期。」顧文瀾看著林汐,「大嫂,你們去看過爺爺了嗎?」
「看過了,現在確實沒事兒了。」
都將顧文瀾從那麼遠的地方給叫了回來,還真是夠興師動眾的。
然後顧文瀾就不再多說什麼。
「這幾天你們在美國還好嗎?有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
「沒有,好著呢!」喬司急忙回答,「我們天天就是窩在家裡,哪裡都不去,什麼都不干,要是這樣還能有什麼麻煩的話,那才是倒霉催的。」
林汐可以想想在美國的這幾天,這人到底是何等的憋屈。
「你們在這邊呢?顧文淵那貨有沒有搞出什麼么蛾子?當初我負責美國那邊的生意動時候,和這個顧文淵也打過交道。這個小子,心眼那可多著呢!這次雖然被老闆給擺了一道,但是我覺得那小子肯定不甘寂寞。」
「暫時還好。」
林汐想著那人現在的自由活動都是個問題,還能搞出什麼事情來?
然而事實證明,她低估了這個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總是會有一些驚喜,將她砸個措手不及。
比如,幾人的飯還沒有吃完,網上就爆出了一個驚天大新聞。
在京城,堂堂天子腳下,在繁華的中心商務區,發生了一起恐怖襲擊事件。
受襲的正是國家監察部的車輛。
損失慘重,7死13傷4人失蹤。
失蹤的人里,就有正在從醫院回監察部的顧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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