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經年在陽台上站了很久才回到房間裡,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讓自己身上沒有那麼多涼氣,才上床躺著。
潛意識裡有感覺他過來了,林汐動了動身子,朝著他的方向移過來。
顧經年在她背上拍了拍。
「這麼老半天,你在幹什麼?」林汐嘟噥著問他,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
「去打了幾個電話。」
「告訴了他們這個喜訊?」林汐說著,嘻嘻笑了起來。
「對,高興,所以想找人分享一下。」
林汐睜開眼睛看著他:「顧哥哥,這是不是你這輩子最不淡定的時候?」
顧經年想了想,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
「知道你是林梓芸的那次,那個晚上是我最不淡定的時候。」顧經年很誠實,他想著要不是他定力好的話,說不定早就高興瘋了。
林汐眨巴著眼睛看他。
「所以你是我情緒波動的根源。」他長長的眼睫擋住了他的眼神,在背光的面容上投下了一片黑暗的陰影。
林汐沒有說話,只是輕淺的呼吸。
顧經年湊近她,揚了揚下顎:「睡覺。」
「不困了。」
可能是剛剛睡醒,也可能是被帥到沒有睡意。
「就是關於外公說的那個,環遊世界的蜜月之旅……」林汐的聲音很低,「要是你丑一點,說不定我還能和你看山看水看世界,但是你這麼好看,我只想和你睡覺。」
她這幅認真無比的語氣,顧經年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回些什麼。
「寶貝兒,你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合適。」
「怎麼了?」
「我現在又不能碰你,你就別撩撥我了。」
林汐嘿嘿一笑:「現在不行,等著穩一點就可以了。」
「想什麼呢?」顧經年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會碰你的。」
林汐很認真地問:「你要做好幾個月的和尚吃素嗎?」
「對。」
「不會難受麼?」
「遇到你之前,我做了二十多年和尚,還是活得好好的。」
他的語氣很散漫,林汐湊近一看,發現他是閉著眼睛的。
「顧哥哥,你困了嗎?」
「不困。」
「那你為什麼不睜眼?」
「因為不想看你。」
因為漂亮女人都是有誘惑力的。
「你別說話了。」顧經年深吸一口氣,「好好睡覺。」
但是林汐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困,她想借著今天這個好日子和他一起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我求你了寶貝兒,你別說話了。」
林汐自己不知道,她的聲音有一種清甜的音色,再加上如今可能是不舒服微微有些啞,特別勾人。
這一個「求」字都出來了,林汐當然不吱聲了。
她呆呆看著天花板,想著這未來的一段日子。
她自己摸著肚子,想試試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其實她自己很明白,現在還沒成型,什麼都摸不出來。
但是手放在肚子上的感覺就很奇妙。
林汐拽著顧經年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顧哥哥,你摸摸,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顧經年的手「唰」一下就縮了回去。
「來摸摸嘛。」林汐使勁兒拽著他的手。
顧經年現在是一點點都不想碰她。
他甚至不想和她在一個屋子裡邊。
他的自制力很強,但是潛意識裡還是有些東西會作祟。
「有沒有不一樣的感覺?」林汐問他。
「有,非常不一樣。」顧經年很配合。
「哪裡不一樣?」林汐接著問。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一樣。」他覺得自己真是虛偽到家了,有個卵的不一樣啊。
「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林汐接著絮絮叨叨,「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女孩嗎?還說要給李驍暘去做媳婦兒,不過我覺得顧哥哥你這麼神,你說女孩那就肯定是女孩……」
「嗯,你說的都對。」
「我們回去之後可以布置一個嬰兒房,或者是兩個……反正咱們家裡那麼大,一個男嬰室一個女嬰室,然後我們可以去買很多東西。我每次去商場,見到小孩子的衣服玩具,都覺得特別漂亮。」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該叫什麼名字呢?從明天開始我要想名字,很多人都說女詩經男楚辭,從裡邊取名字肯定會很有寓意,也好聽。」
「嗯,這個提議非常好。」
林汐也不知道一個孩子會他們帶來那麼多的話題,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顧經年就在那邊認認真真聽著。
就在林汐以為他要睡著的時候,他又會口齒清晰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然後兩個人真的說了一夜。
清晨的時候,林汐才再次睡著。
顧經年睜眼看著天花板,沒有絲毫睡意。
他本來就很激動,但是林汐昨天晚上的話,讓他更加激動無比。
一個孩子的到來可以給生活帶來那麼多豐富多彩的內容,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他起了床,洗漱好下樓。
陳生有模有樣地在練太極拳,還想和顧經年過招。
顧經年走過去,站在陳生面前,什麼架勢都沒擺。
但是陳生莫名其妙地慫了。
他覺得自己真是一把老骨頭不想活了要和顧經年過招。
於是他選擇了去吃飯。
顧經年坐在他對面,喝粥。
「汐汐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嗎?」
「嗯,很好,睡到現在還沒有醒。」他覺得自己的謊言已經出神入化。
「嗯,讓她睡吧,她應該好好休息。」陳生的話題沒有在林汐身上多做停留,轉而道,「我昨天想了想,你們的孩子要起什麼名字。」
「嗯,您想出來了嗎?」顧經年很配合。
「想好了,要是男孩就叫顧帥,女孩就叫顧美。」
顧經年舀粥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他很認真地看著陳生:「外公,您是認真的嗎?」
「當然認真了!小名就叫帥帥和美美,聽起來就很帥很美。」陳生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不能自拔,「而且你們的孩子顏值肯定差不了,絕對會符合這個名字。」
顧經年笑了一聲。
「你覺得怎麼樣?」陳生問他。
「我沒感覺,汐汐要是同意我沒意見。」顧經年還是這幅語氣。
「那個丫頭肯定同意,老頭子這名字說出去誰都會覺得好。」
很好,這是又瘋了一個的節奏。
其實陳生這個名字已經很出乎顧經年的意料了,因為他以為按照陳生的迷信程度,說不定還會在算命之後給孩子起什麼二狗鐵柱之類的。
他慢慢吃著飯,然後照例去花房。
林汐睡醒之後,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跳下床,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後應該更穩重一點,不能這麼毛毛躁躁的。
然後她穩步進了洗手間。
她仔細看了看睡衣,發現沒有了血跡,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真是各種擔心。
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林汐直接去了花房。
果然在那裡看見了顧經年。
不是他自己,還有一個人。
是艾森的妹妹,艾琳。
艾琳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艾琳很親昵地挽著他的手,林汐估計是艾琳的老公。
見到林汐,艾琳很驚喜地和她招了招手。
林汐走過去,聽得出艾琳的語氣很驚喜:「姐姐,你的身體是不是好多了?」
林汐立刻進入大病初癒的狀態,輕輕點頭:「調理了一個多月,好多了。」
「我本來想來找顧先生,但是覺得他照顧你應該沒有辦法分心,所以才拖到今天,我也是剛剛過來,還沒說幾句話。」艾琳笑了笑,「我覺得你們應該能猜出來,是關於我哥哥的事情,我哥哥現在和夏茵在一起。」
「所以呢?」顧經年問。
「我哥哥說他們現在在東南亞那邊,他不知道夏茵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但是她沒有回美國的打算。之前夏茵走的時候,說是讓我哥哥幫她一把,讓我來和你們求個情,我哥哥答應了,但是夏茵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哥哥和她說你們不和她計較了,但是夏茵不相信了。」艾森撓了撓頭髮,表示很苦惱,「其實我哥哥去找夏茵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就很不想讓他去,我怕他有危險,但是我哥哥不聽我的。」
「所以艾琳小姐的意思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來問問顧先生,清不清楚夏茵去東南亞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我哥哥有沒有危險?我想有個準備。」
「夏茵從美國離開之後,她的動機我就完全掌握不了了。」顧經年搖搖頭,「我之前和你們說提防著夏茵一些,也只是我給你們的一個建議,但是對於夏茵的別的目的,我不太清楚。」
艾琳皺著眉頭,很著急:「家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哥哥回來處理,哥哥當時也說離開的話最多也就是幾天,但是現在早就過了最初的那個時限,尤其是現在我很多時候根本都聯繫不上他,所以我很擔心。」
這麼說著,艾琳又道:「顧先生,我知道夏茵是黑手黨里的人,也能感覺出最近市場上有很多方面在發生動盪,所以我想夏茵會不會是想利用我們家族,來達成什麼目的?」
敢利用紅盾家族,林汐也是佩服夏茵的勇氣。
然而事實證明,艾琳的擔心沒有錯。
因為她不久後收到了夏茵的電話。
她報出自己的所在位置之後,只有一句話:「想保住你哥哥的命,就讓顧經年和林汐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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