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顧經年的同意,林汐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開始歡呼雀躍,整個人翻身坐在了顧經年的腰上,在他臉上「吧唧」就是一個深吻。
見顧經年蹙眉,林汐嘿嘿地笑了起來。
「下去。」顧經年吐出這麼兩個字,語氣很是嚴厲。
「不下去。」林汐揚著精巧的下巴,還扭了扭身子。
顧經年手背上青筋可見,他長長出了一口氣,雙手卡住了林汐的纖腰:「你要是不下去,別說晚上的約會了,明天的公司你也別去了!」
林汐見他也意有所指地動了動身子,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紅著臉灰溜溜地從他身上爬了下來。
顧經年斜睨了她一眼,想著要不是她說是要去約會,他至於忍著麼?
良辰美景奈何天啊……
於是林汐真的乖乖地躺在那裡,眼巴巴地瞅著顧經年,再也沒有了什麼動作。
忽然,眼前一片黑,顧經年修長的手指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別這麼看我。」林汐天聽到了他慣有的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惑人的暗啞。
林汐的臉小,顧經年這麼一擋,就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她伸出舌頭,在顧經年手掌心划過。
這感覺……顧經年真是覺得,簡直了。
「林汐。」他壓著性子吐出了這麼兩個字,林汐知道這是這人給自己的最後通牒。
生怕自己挑逗地過了火,林汐拉下了顧經年的手掌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顧經年只是聽著,一言不發,倒是一副傲嬌至極的模樣。
林汐溫言軟語地說了好半天,但是見到顧經年只是閉著眼睛不置一詞,轉過頭看了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也不再說話,動作利落地下了床,去收拾自己。
顧經年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小女人的背影,想著自己還沒原諒她呢,她就不理會了?
不給她點兒臉色,她永遠都不知道男人不能輕易挑逗!
可——
她為什麼不接著哄著他了呢?
帶著一張怨婦臉,顧經年也下了床,站在林汐背後,從梳妝鏡里看著她。
「不鬧了?」林汐一邊擦著水乳霜,一邊吐出這麼三個字。
「我沒鬧!」呸,這三個字差點兒把顧經年自己給噁心死,這怨氣滿滿的語氣真的是他顧經年發出來的嗎?
奔三的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於是林汐就這麼默默地透過鏡子,看著後邊的顧經年異彩紛呈的一張俊臉。
他不光在外界面前是一副高高在上請貴無比的模樣,其實在床榻上也是。他的聲音,也是清清冷冷帶著些許渾然天成的貴氣,她是真的沒見過他如今這般鬧脾氣的孩子樣。
林汐其實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生的哪門子的氣?難道不得抒發的男人都是這樣子?
最後,顧經年還是在林汐的好言好語中,出了房門。
「顧先生,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林汐興致勃勃地提議。
前兩天在網上看到,一位著名導演的年度巨製就要上映,叫《十里春風》。
其實看電影倒是在其次,她就是想和顧經年一起體會一下那種戀愛的感覺。
「好。」顧經年很好說話地點點頭,整個人仿佛在頃刻間,變回了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的顧氏總裁。
剛才的彆扭,好像真的只是林汐的錯覺而已。
顧經年開車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電影院,由於是年度巨製,所以排片很滿,兩人進去的時候剛好有一場,於是就立刻買了票。
顧經年買的是情侶單間的票,林汐還得到了一桶超大的爆米花。
兩人進去之後,服務小姐又看了幾眼顧經年,這才紅這著臉退出去。
她從洗手間的鏡子裡看著自己,把自己的臉和林汐的臉進行對比。
那個女人長得確實漂亮,屬於那種妖魅勾人型的,自己長的雖然沒有那麼美,但是也清純可人,別有一番韻味。
不是說男人沒有不偷腥的嗎?剛才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個極品,要是自己……
這般想著,服務生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使得本來就低的領口,更低了。
電影已經開始,林汐窩在寬大的沙發上,死死盯著屏幕。
不愧是知名導演的年度巨製,電影的開頭就很是精彩,確實是良心出品。
顧經年環著她的纖腰,見她一直死死盯著屏幕看,不由得有些不悅,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林汐眨巴著眼睛轉過了頭,昏暗幽靜的房間內,顧經年冷冽的神色,竟然帶著幾分讓她砰然心動的……性感。
林汐拿出一個爆米花,笑嘻嘻地餵到了顧經年嘴邊。
其實顧經年是不喜歡吃這些甜食的,但是是這丫頭餵的,自然意義非同尋常。
他張嘴,濃郁的奶油味在他口內炸開,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林汐嘿嘿笑著,像是一隻偷腥的貓。
兩人就這麼依偎著你一顆我一顆地吃著爆米花,顧經年的手也有些不老實。林汐掙扎了幾下,但是自己的腰卻被他死死扣著,只得紅著臉:「顧經年……我們……是來看電影的……」
顧經年湊近了她,薄唇在她頸間若有若無地親吻著,聲音刻意壓低,卻更加帶著幾分魅惑深沉:「剛才不是挺能耐?現在沒骨氣了,嗯?」
林汐死死咬著嘴巴,不讓自己在這裡呻吟出聲。
顧經年在她腰間敏感的位置輕輕一捏,林汐「啊」了一聲身子一歪,就這麼靠倒在他懷裡。
美人投懷送抱自然是好。顧經年另外一隻魔爪打算伸過去的時候,卻不料房間門被人突然推開。
兩人都有些驚了,見是剛才的那服務小姐,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顧經年的手在林汐衣服下擺的位置,要是現在拿出去的話必然會被那小姐看到。於是林汐只得死死抱著懷裡超大的爆米花桶,擋住了自己的難堪。
「很抱歉,兩位的可樂剛才忘記送進來了。」服務生小姐笑眯眯地將托盤放在了顧經年旁邊的桌子上。
她的領口開得極低,這麼彎腰下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深深的溝壑。
服務生小姐身子又向前傾了傾,波濤起伏馬上就要挨住顧經年的胸膛。
「抱歉。」顧經年的聲音清清冷冷,不帶有剛才的半分魅惑性感,「你的胸脯離我遠一點,我夫人見不得髒東西。」
服務生身子一僵,整個人瞬間尷尬萬分。
林汐嗔了一眼顧經年,伸手繞過顧經年就去拿可樂,顧經年卻忽然在她腰間一掐,林汐手一哆嗦,大杯的可樂就這麼直直地扣在了服務生的胸口。
可樂含著冰塊,簡直是透心涼心飛揚,順著服務生的領口,直接進入了衣服裡邊。
徹骨的涼意傳來,服務生整個人連著打了好幾個哆嗦。頃刻間花容失色,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慌不擇路地離去。
「慢著。」顧經年忽然出聲,「要是再有人私自進來,給我小心著點兒!」
林汐翻了個白眼,想著這人沒個正經,這麼一說,那些人還能不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
「顧經年,你還要不要看電影?這麼精彩的電影,你不覺得可惜?」林汐拿起桌子上的宣傳單,把上邊巨大的「十里春風」四個字,在顧經年面前晃悠著。
誰知顧經年卻輕笑一聲,一把將宣傳單扯走,另外一隻手扣著她的肩膀,薄唇在她耳後流連,說出了一句讓林汐的心狂跳不止的話。
他說——
「春風十里,不如睡……你。」
接下來的整整一個小時,林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反正她出電影院的時候,腿都軟了。
顧經年緊緊扣著她的腰,讓她不那麼狼狽。林汐臉上的潮紅還沒有散去,只是覺得以後再也不來看什麼鬼電影,起碼,再也不去單間!
今天這實在是大意失荊州!
「回去嗎?」顧經年見她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關切問道。
「不回!」林汐瞪著他,義正言辭地吐出了兩個字,「說好的約會呢!」
今天街上的人出奇的多,顧經年告訴她今天是中秋節。
「今年的中秋節怎麼這麼晚?」林汐嘟噥了一聲。
「因為今年農曆閏七月。」
林汐恍然大悟,想不到自己隨便找了個日子出來約會,竟然就撞上了中秋節。
繁華的商業街已經裝扮得古色古香,就連兩邊的商販也都穿上了好看的漢服。行人熱情洋溢,積極參加著兩邊的各種活動。
林汐兜兜轉轉,猜過了燈謎、吃過了月餅、看過了京劇,最後停在了一個作畫的攤位前。
不是素描亦或是油畫之類,而是古代丹青。而且不是老闆給人畫,是客人自己動手,畫想畫之物。
林汐玩心大起,順手拿起了一隻狼毫,走到一張宣紙前,看著對面的一個花燈上邊的仕女,照貓畫虎。
不得不說,她的功力實在是不敢恭維。不少圍觀者見她塗塗抹抹畫了一坨不知道什麼鬼出來,都搖頭唏噓。
林汐的臉有些紅。
顧經年見她抓耳撓腮的窘迫樣子,笑著走到她身後,就這麼讓她靠在他懷中,握著她的手,行雲流水地作畫。
仿佛每一筆都被他賦予了靈魂,而方才一團亂麻看不出什麼的東西,也在顧經年的勾勒下,逐漸顯出了形狀。
林汐驚訝地看著這無比神奇的一幕,腦子裡甚至沒有了思緒,任由顧經年握著她的手,遊刃有餘地動作著。
一個女子的已經初具雛形,但是林汐看得出,不是那個仕女。
越來越覺得熟悉,直到最後一筆落下,林汐不由得驚呆了。
畫上的女子,赫然就是她!
而且是她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小憩的模樣。
雖然用的時間不長,但是畫得卻是傳神極了。衣服上的褶皺,她唇邊清淺的笑意,一分不少,栩栩如生。
圍觀之人看看畫中之人,又看看面前的女人,只有一字——像!
形似,神更似。
林汐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你的每一分模樣,都深深印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她聽到身後這人在自己耳邊如是說,「音容笑貌,宛如烙在我心頭的印記。寶貝兒,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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