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看到炎洛凡那個手勢,頓時嘟起了嘴唇,不滿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等黎初和明曉他們再長大一些,你再留著誇獎他們吧。」
這頂呱呱的大拇指,明明就是哄小孩子高興的好不好!
「先誇獎媽媽不是很好嗎?」炎洛凡抱著明曉笑眯眯的說著:「曉寶貝,你說是不是吖,誇你/媽媽,你/媽媽還不樂意了。」
「呃……」明曉望著炎洛凡,呵呵笑著。
炎洛凡頓時笑得更歡了,得意的說:「青青,你看曉寶貝對我笑了。」
沈青剛給炎黎初穿好衣服,聽到炎洛凡的話,直接翻了一個白眼,說:「洛凡,明曉現在絕對分不清你是誰,所以……」
「青青,明曉一定知道我是爸爸的。」炎洛凡認真的說著,然後非常認真的和炎明曉說道:「曉寶貝,記住啦,我是爸爸,爸爸知道嗎?以後曉寶貝長大了,爸爸就要讓曉寶貝成為一個漂亮的小公主。」
沈青抱著炎黎初,見到炎洛凡那模樣已經是完全無語了,她忍不住開口說道:「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話一點沒錯,你看黎初,同樣是你的兒子,但就沒見你多抱幾次。」
炎洛凡抱著明曉,在明曉粉嫩/嫩的臉蛋上吧嗒親了一口,說:「黎初是哥哥,該讓著妹妹。」
沈青聽到這句話,更是徹底無語了。對於炎洛凡偏愛女兒的事情,那是完全到了一種她無法理解的地步。
「爸,昨天的慶功酒會怎麼樣。還順利吧。」沈青抱著炎黎初下樓的時候,見到沈從文還在看著報紙,笑眯眯的問著。
就昨天開業時的盛況來說,營業額應該還是不錯的。
炎洛凡抱著炎明曉也跟著一起來下來了,吃飽飽的妹妹這會正開心,不哭也不鬧。
「s市果然是發達城市,開業第一天。那就能當g市一個星期呢。」沈從文看到昨天的營業額,那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沈青有些驚訝的問道:「這麼多嗎?」要知道。君悅在g市生意也算是不錯的飯店了,一個星期的營業額,那可是很可觀的。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呢。」沈從文拿著報紙遞上前說:「你看看。君悅酒店昨天開業盛況,都已經上報了。」
「爸爸,那真是太好了。」沈青看著報上對於君悅的評述都很不錯,看到爸爸開心的笑容,就連被她抱在懷裡的黎初也呵呵笑著。
「小黎初,你也為外公開心是嗎?」沈從文笑著將炎黎初抱在懷裡,看著炎黎初小嘴笑得特別可愛,高興的說著:「黎初乖寶寶,等寶寶長大了。外公給你買好多好玩的玩具。」
「爸爸,我打算帶黎初和明曉去淨寺看看媽媽。」沈青開口說著:「他們也滿月了,媽媽還沒見過呢。」
一提起去世的妻子。沈從文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了下來,嘆了口氣,點頭說:「是該帶他們去見見外婆,你/媽媽知道你已經做了媽媽,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沈青點了點頭,兒女雙全。她想一定是媽媽在天有靈保佑她。
s市的淨寺,在他們搬來s市不久之後。就在淨寺也給媽媽設了一個靈位,沈青雖然因為懷孕沒有去,但是卻清楚,每周末,爸爸都會去淨寺探望媽媽。
沈從文帶著沈青和炎洛凡夫妻兩個人,外加兩個外孫直接來就來到了淨寺,走到那獨立的一間,沈青和炎洛凡帶著孩子,先是祭拜了一番,然後又上了香之類的。
「媽媽,你放心,我和爸爸現在都很好,爸爸應該跟你說了吧,他現在在s市也開了一家君悅大酒店,昨天已經正式營業了,營業額還很可觀呢。」沈青就像是話家常一般和照片中那個笑容非常美麗的女人說著話。
「還有,媽媽,你看,這是黎初,這是明曉,都是你的外孫和外孫女,長得很可愛吧,已經滿月了呢,雖然早產了,但是卻很健康。」沈青獻寶似的抱著孩子說著。
炎洛凡站在一旁,則是默不作聲的抱著明曉,看著照片中的女人,終是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說:「岳母,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的話,希望你讓青青永遠都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的話……」
炎洛凡的目光落在沈青和沈從文的身上,如果……
第一次,他不敢去想像後果,害怕她會因此而受傷。
從淨寺出來之後,沈青和沈從文都帶著一臉的懷念,一個是懷念妻子,一個是懷念媽媽,走在長長的階梯之上,因為人不多,倒也顯得落寞,幸好有兩個小傢伙在一起調節氣氛。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他們正準備坐上車,就見到一輛軍車停了下來。
沈從文眼皮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不曾想,見到軍車下來的人之後,他是想躲也躲不開了。
邵剛毅從車上走下來,看到沈從文身後的一家人,走上前,目光複雜的說:「老沈。」
「邵剛毅,二十幾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相對於邵剛毅的激動,沈從文就平淡得多了。
「是啊,怎麼一家人出門,不見你妻子?」邵剛毅奇怪的看向沈從文,怎麼都不見他妻子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好嗎?
邵剛毅的目光落在沈青的身上,這是她的女兒吧,難怪昨天瞧著有些眼熟,那雙眼睛,就像是和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沈從文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回答。
沈青抱著黎初見到沈從文臉色奇怪,她回答道:「邵叔叔,我媽媽早就過世了。」
「過世?」邵剛毅的目光突然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看向沈從文,激動的抓著他的肩膀說:「怎麼回事,娟兒怎麼會過世呢?她跟著你不是好好的嗎?你不是說過會好好照顧他的嗎?」
「邵叔叔,你認識我媽媽嗎?」沈青聽到這話更加奇怪了。
沈青正想繼續問的時候,炎洛凡開口說:「爸,不如你和邵叔叔一起去敘舊,我帶青青先回家,明曉和黎初都困了。」話落,在沈青看不到的地方,朝著沈從文使了一個眼色。
沈從文斂了斂情緒,對著旁邊的沈青說道:「青青,你先回去吧。」
邵剛毅看了沈青一眼,也沒有回答,放開手,直接就往軍車坐了上去。
「爸,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沈青感覺事情不同尋常,怎麼邵剛毅聽到媽媽死去的消息會這麼震驚呢?
「等我回家再和你說,你先回去吧。」沈從文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回去,然後便去了軍車之上,車呼嘯而過,轉眼間,軍車就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了。
沈青抱著黎初,滿心不解。
炎洛凡在身後催著沈青快點上車,說明曉不肯了,沈青才上車,但是還是裝著滿肚子的疑惑。
「洛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沈青看向旁邊抿唇不語的炎洛凡問著,總感覺他瞞了自己什麼事情一樣。
「曉寶貝,今天見到外婆了,開不開心啊。」炎洛凡沒有回答沈青的話語,反而開始逗著女兒,沈青還想追問,但見他明顯不想說的樣子,又想著現在是在車上,便忍著沒問。
軍車之上。
「沈從文,這是怎麼回事?娟兒怎麼會去逝呢,你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邵剛毅此刻都還不肯相信娟兒已經死去的說法。
今天他本來是來給過世的爸爸上香的,卻是沒成想,在山腳下就碰到沈從文了。
昨天君悅開業大典很隆重,他看了報道,見到了沈從文,晚上的酒會,直接去參加了,可是沒有見到人,讓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一直都在想著,娟兒現在是不是很幸福之類的。
特別是見到沈青之後,更加覺得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可是,今天沈從文的話,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將他打蒙了。
沈從文深深的看了一眼邵剛毅,深吸了一口氣,才緩慢的說著,聲音就悠遠而綿長:「從生下青青之後,娟兒就患上了產後抑鬱症,我找了很多醫生都沒有用,說是心結難平。」
「當時我背著娟兒聯繫遠在s市的你,可是,怎麼也聯繫不上。」沈從文似乎陷入了那段很痛苦的回憶之中,「青青還小,娟兒又病了,我時間不多,當時能聯繫的戰友都聯繫了,可是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原本以為,隨著時間推移,青青慢慢長大之後,情況會慢慢變好,可是沒有想到……」沈從文長嘆了一口氣說:「沒想到越變越嚴重,有時候甚至有輕生自殺的思想,沒辦法,我只能將娟兒安頓在房間裡,安上了防盜窗,屋子裡除了床,什麼都沒有。」
「這期間,我一直想辦法聯繫你,可是三年的時間,我連你的半個信都收不到,發出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最後,娟兒抑鬱症後期,就這樣……離開了。」
沈從文緩緩閉上了眼睛,那三年,對於他來說有多難熬,恐怕除了他,沒有人能體會到。
看著心愛的女人,一天天的憔悴憂鬱下去,甚至有著生命危險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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