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臻站了起來,拉起狗鏈子,說:「我們扯平。」
花惜時錯愕的張大了嘴巴,扯平……扯平了……是什麼意思?
今晚,她很高興。
受傷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高興。
因為……厲臻出現了,不是那麼對她毫不在意。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不要臉也好。
可是,現在,一切都被打回原點了。
厲臻沒看她,聲線清冷的說道:「這裡的事情忙完了,我要離開這裡了。」
花惜時用力的攥了一下拳頭,她深吸了口氣,想說什麼,最後,只平靜的回了一個字。
「哦。」
厲臻看了她一眼,許久,才點頭:「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吧。」花惜時從車跳了下來,眼睛在路燈下,泛著晶瑩的光芒,那似乎是眼淚。
可她倔強的低頭,沒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悲傷。
「你離開這裡,也挺好的。」頓了頓,她說:「我先走了。」
花惜時動作很快,說走走。
步伐很慌亂。
像是要逃離什麼似的。
她死死的咬著唇,拼命忍住了要掉下來的淚水,深深的呼吸著,直到那口氣徹底咽了回去。
直到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
她才靠在拐角的牆壁,無力的哭了出來。
真的,挺好的。
「離開這裡挺好的。至少不用被人盯著了。」離開這裡,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離開這裡,他們不用爭鋒相對了。
花惜時咬著手指,聲音哽咽著傾泄而出。
這個晚,她好開心,也好絕望。
厲臻,但願,此生不見,我愛的人,平安喜悅。
……
厲臻盯著她的背景,幾次,都想伸手,拉住她。
可是留不住。
花惜時說不是她做的,他相信,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會相信。
而且。
厲臻閉了下眼。
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完全不想接。
薩摩耶跑到了車內,叼著手機到他的手邊。
厲臻看了他一眼,接了電話:「餵?」
「辦好了?」
「……恩。」
「你讓槿遙傷心了。」
「……恩。」
「理由呢。」
「我想有一個安靜的告別。」
「……算了,回來吧。」
「恩。」
厲臻掛了電話,無力的靠在了車。
父親說:如果不想她死的話,給我離開這裡。
他沒的選擇。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花惜時。
兩全的唯一方法,是他離開。
厲臻無力的闔起了眼,興許他早該走了,而不是留在這裡,這樣子,不會這麼多事情了。
從她開了那兩槍開始,他知道了,他跟花惜時,這輩子,只能站在對立面。
非要在一起的話,只有一種可能。
那是……死在一起。
……
厲臻走的很快。
第二天離開了。
機場,花惜時靜靜的看著那輛飛機起飛,她的眼角也微微濕潤了。
永遠,別在回來了。
這麼再見吧。
花意濃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走吧。」
花惜時閉起了眼,沙啞的聲音哽咽著而出:「姐,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會很想他的。」
「我花了五年的時間還沒放下他,再來五年,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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