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蕊兒醒來,己是午後。
她像往常一樣,閉著眼睛伸了大懶腰,然後把四肢擺成大字型。
床怎麼變大了?
花蕊兒心頭一驚,直冒冷汗,難道她跟那些狗血劇里的女主角一樣,酒後失身了?
她猛然睜開眼,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不對,我又沒喝酒。」「可是……好像暈了,暈之前……」腦子裡開始回放畫面,歐凌宸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掃描似的進入。
「暈之前你答應了我的求婚。」耳邊突然響起魅惑十足的聲音,接了花蕊兒的話。
她轉頭一看,腦子裡剛「掃描」的那張圖片,赫然呈現在眼前,不禁嚇得她一聲尖叫,下意識地坐了起來。
感覺到身體清涼,花蕊兒垂眸一看,竟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歐凌宸只是睨了一眼,出奇地淡定,接著突然伸手按下她說道:「乖,你身體還虛弱著呢!以後有的是時間跟你老公我滾床單。」說完替她蓋上了被子。
花蕊兒反應慢半拍,直到感覺到蠶絲被裡的溫暖,這才開始感到天旋地轉、渾身僵直,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腦子「轟轟」作響。
「啊——」花蕊兒尖聲大叫。
歐凌宸無語地舉起手,接著握拳,努力遏制想要打暈她的衝動,在心裡默數三秒之後,他才大聲喝止了她,「閉嘴——」
花蕊兒停止了叫喊,單手抱著被子,倏然坐起身一把抓住了歐凌宸的領子,大聲問道:「你睡了我?還是我睡了你?」
「噗——」好犀利的問題,歐凌宸乾咳兩聲,犀利地看著她,嘴角上揚,勾起玩味的笑意,暖昧地說道:「這有區別嗎?」
想想還真的沒區別,花蕊兒的雙頰頓時腓紅,鬆開他,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曲膝抱住自己的雙腿,將下巴靠在膝蓋上,墨玉般的長髮披了下來。靈動清澈的雙眸盈滿了晶瑩的淚水,委屈地扁起了小嘴,吸起了鼻子,模樣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歐凌宸見狀,一向冷靜的他竟也慌了神,趕忙說道:「別別別,我開玩笑的,誰也沒睡誰,你運動過度累倒又滿身汗水濕透,不脫衣服、不洗澡會感冒的。」
聽到他的解釋,花蕊兒停止了吸鼻子,但兩秒鐘過後鬱抑情緒比之前的更糟了,那雙楚楚可憐的雙眸淚水頓時湧出,「嗚嗚」地哭出了聲。
「不是吧!開個玩笑而己。」歐凌宸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頭疼地吸了口氣,扶額吐氣,緊接著又想到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別哭了,給你脫衣洗澡的是一個女孩,她叫天珍,我可沒碰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花蕊兒的哭聲嘎然而止,抬起淚眸看他,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真的!」
歐凌宸不耐煩地說道:「真的。」
「你發誓!」花蕊兒厲聲說道。
「開什麼美國玩笑?」他可不玩這種幼稚遊戲,歐凌宸大聲喝道。
花蕊兒再度扁起了嘴,一場「暴洪」即將暴發,歐凌宸嚇得冷汗驟下,「好好好,我發誓,我發誓,我若是騙你就罰我被雷劈行了吧……當真敗給你了。」
歐凌宸信誓旦旦地發完毒誓,花蕊兒委婉動人、悽然淚下的表情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光——看你還敢耍我不!
氣氛才剛緩和些許,外頭竟響起一聲旱雷,屋裡的兩人皆被嚇了一跳。
花蕊兒滿是懷疑地瞟著他,上下打量。
歐凌宸一幅比竇娥還冤的表情,指著她不悅地說道:「你再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小心本少爺讓你惡夢成真。」
花蕊兒放鬆表情,接著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到眼前,將眼淚鼻涕全抹在了他的高級休閒西裝上,然後看了看自身所處的環境問道:「這是哪裡?是醫院麼?」
看那滾金邊的金絲窗簾,浮雕式的藝術牆體,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各種擺設,花蕊兒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哎喲,安排個普通病房就好了,何必浪費錢住高級VIP病房。」
接著悶聲說道:「還不如直接把錢給我。」
歐凌宸冷淡地開口,「這是我家。」
「噗——你家……」花蕊兒不敢置住地說道:「為什麼?難道要在你家給我冠軍獎金。」一想到獎金,紅腫的雙眸頓時靈光一亮,期待地看著他。
歐凌宸無語地望著被混合液體蹂躪過的袖子,一臉黑線地脫下了外套,嫌棄地往旁邊的椅子扔去。
看著花蕊兒,他嘆氣又搖頭,「那不過是一筆小錢,至於你如此拼命麼?」
花蕊兒斜睨著他,用懷疑的口氣說道:「歐總不會是想賴帳吧?」傳說有些有錢人也是很摳門的!本姑娘還指望著這筆獎金交學費呢!敢賴,你們可就攤上大事兒了。
歐凌宸不屑地說道:「我們歐家會在乎那點小錢麼?」俊目一揚,突然變得嚴肅,「現在言歸正傳,我們來談談訂婚的事。」
「訂婚?誰跟誰?」討論的話題轉換得太快,花蕊兒有些暈乎。
歐凌宸冷俊的臉上陰晴不定,深沉犀利的眸子裡仿佛降了層霜,冷冷一笑說道:「在競技場上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我的未婚妻。」——女人你可以繼續裝,繼續裝。
花蕊兒分明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敵意,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完全不記得暈倒前是否有答應他的求婚,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撒謊。
「對不起,我不記得有這回事。」花蕊兒理不直氣也不壯地說道。
歐凌宸慵懶將床頭柜上的手機遞給了花蕊兒,那是她寄存在老師那兒的手機,「你父母己經承認這樁遲到的聯姻了,他們應該給你留言了,你看看吧!」
有些不安地接過手機,打開屏幕,還真有從媽媽手機號發來的信息,花蕊兒點開讀取:蕊兒,你爸工廠倒閉了,這債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你妹妹還在上學,請看在父母多年養育的份上,履行爺爺五十年前與歐家指腹為婚的承諾吧!拯救家庭的重任就交予你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花蕊兒臉色慘然,將手機扔在了絲絨被上,「不會是整蠱節目吧?攝像頭在哪?」四下張望尋找傳說中的攝像頭。
歐凌宸悠然地翹起了二郎腿,隨性地說道:「你可以選擇回家求證,你會發現你家己經只是一個空殼了,你家人己經拿著我們給的巨額聘金離開了。」
又聽到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花蕊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怔住,黯然神傷,心裡溢滿心酸,喉嚨哽得發痛……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妹妹才是花家唯一的獨苗,她不過是養父母十八年前蜜月旅行時撿到的流浪兒而己,即使是妹妹尚在學不宜婚嫁,那亦可等到她畢業後再嫁也不遲呀!
再或是為了還債,那也得先找她商量對策呀,總會有辦法的。
他們不是一家人嗎?怎可如此不經她同意就替她作決定,讓她代替妹妹嫁入是非多的歐氏。
花蕊兒越想越傷心,她大學都還沒畢業竟就要嫁作人婦,她的自由呢?她的夢想呢?她的愛情呢?
拿起手機又再看了一遍養母發來的信息,抱住膝蓋將臉埋了進去。
歐凌宸眸底閃過一抹不舍,舉手到她的黑髮上想安慰她,途中又縮了回來。兩人不言不語僵在那兒,氣氛冷寂,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良久,一聲清脆的「咕嚕」聲從花蕊兒腹中傳了出來。
「餓了嗎?要吃點東西嗎?我們歐家大廚的手藝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到的。」歐凌宸語氣緩和地說道。
花蕊兒乾咽了一口,頭也不抬地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餓死也不吃。」餓死是小,失節事大呀!
「你說的哦!那我走了。」歐凌宸站起身準備離開,回頭睨了一眼,信步走到門前打開,又細心地關上了門。
「不是吧!真不管了……」花蕊兒抬起頭,捂著肚子,欲哭無淚。
幾分鐘過後,穿著女傭服飾的天珍推著一車的美食,堆著滿臉燦爛的笑容走了進來,「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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