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晚風徐徐,使人心曠神怡,可花蕊兒的心情卻低落到不能再低落。
要知道即將進入住滿妖魔鬼怪的城堡,除了恐懼外,就只有鬱抑了。
歐凌宸與花蕊兒從返程小巴上一下來,歐家的人馬便把他們給團團包圍了。
「請少爺、少奶奶跟我們回去吧!」來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歐凌宸兩手隨意地插在褲子的口袋裡,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灑脫地往他們身後那輛黑色保時捷走去。
見來者不善的冷漠樣子,花蕊兒又開始懊惱怪自己沒用,今天如此好的逃跑良機竟讓她錯失了,心情糾結鬱悶地跟著進了轎車裡,將頭一轉,眼一閉,不見那可惡的腹黑男。
歐凌宸似笑非笑地看了花蕊兒一眼,吹起了得意的口哨。
一路安靜地回到布朗家,在門口等待他們的是管家李曼玉。
花蕊兒自知要倒大霉了,一下車便一幅做錯事的模樣,一邊低著頭走向奶媽,一邊偷偷回頭對著歐凌宸一個勁地眨眼使暗號。——快救我!
歐凌宸聳了聳肩,雙手交叉環於胸前,一幅興災樂禍的模樣。
花蕊兒一聳鼻子用鼻子哼出氣,表示十分蔑視。「不講義氣的傢伙!」
李管家面色沉凝地對歐凌宸說道:「少爺,你今天沒去公司開會麼?」
完全把這事給忘了,估計董事會那幾個老頭子又在說他的壞話了,歐凌宸身體僵了身僵,但臉色依舊不乏半點情緒的波瀾,淡淡地說道:「今天臨時有事,下次會記得去的。」
任何人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帶大他,勝似親人的李管家,他歐凌宸視她如母,不敢輕易違逆,只是李管家很少如同今天這樣當眾說他。
看著李管家失望的臉,歐凌宸大步逃開,就像是孩子做錯事後,生怕母親責怪的狼狽。
黃丘博興災樂禍地追上歐凌宸,搭上他的肩,「傻了吧,誰讓你去玩也不叫上我,否則定能化險為夷。」
「叫你當電燈泡啊!閃一邊去。」歐凌宸白了他一眼,「走,陪我吃飯去。」攬上他的肩背與他一同進了宅子。
李管家鐵青著一張老臉,領著花蕊兒進了訓練室,用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訓了花蕊兒一番。
門外的八婆下人們一個個拉長耳朵,又怕得罪奶媽管家不敢靠門或窗太近。
「請把歐家夫人訓戒背一遍。」李管家一雙死魚眼射去兇狠的精光,瞪得令人心驚膽顫。
「背就背……」花蕊兒喃喃道,接著便拖拖拉拉地背起了首領夫人,由始自終無一遺漏,背是倒是滾瓜爛熟。
「既然什麼都懂,那為何還要犯這種愚蠢的錯誤?」李管家是恨鐵不成鋼。
見李管家滿臉怒火,大胸脯上下起伏,鼻翼還一開一合,就像是一團正在膨脹的火球,花蕊兒不懼反倒覺得她無比萌,毫無慚愧表情,還不知好歹地險些給笑了出來,為了隱忍,她將頭低得不能再低,抖得雙肩直顫。
李管家卻以為這小女孩不禁訓斥,幾句便傷了她,想必這會兒低頭正偷哭呢,頓時態度軟了些。
「念你是初犯,這次只懲你今晚不准吃飯,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現在去做你的日常必須事務,先去洗衣房拿你未來夫婿的衣物並把它們熨平,必須折得端端正正,我會檢查的。」說完甩身離開。
雖算是輕罰,李管家還是撩下了狠話作為警戒。
但在花蕊兒的眼裡餓肚子可不是小懲,「老巫婆,不讓我吃飯還不如賜我死罪。」花蕊兒衝著人家遠去的背影齜牙咧嘴、直做鬼臉,這鬼臉才做完她更聽聞腹內一聲「慘叫」。
她下意識地捂住肚子,一臉悽慘。——別看她長得嬌小,人家可是吃貨一個。
縱使心裡有千般不願,可渺小的她還是得妥協、還是得虛與委蛇,否則她可能會死得很快,看看那前三任的下場就知道了。
花蕊兒走在前往洗衣房的花園小路上,天色己灰暗。
「真是太陰暗了!連飯都不讓吃。」一路上花蕊兒不停地埋怨著,時不時地踢著擋路的小石子以泄私憤。
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朝她走來,當她想踢一粒小石子時,突然發現眼前多了一雙擦得錚亮、一絲不苛的黑皮鞋,一看就知道價錢一定不菲。
「你就是敢跟李管家叫板,還在全莊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出莊園的花蕊兒吧?」「黑皮鞋」開口說話了。
「你的鞋子比歐凌宸那傢伙的看起來還要高檔耶!」花蕊兒真心實意地說完,再看清跟前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陌生人。
男子一身復古的王子裝扮,黑色禮服、金色紐扣、白色馬褲,黑色長靴,金色的勳章、金紅色的綬帶,帥氣逼人,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高貴典雅,嘴角充滿善意的微笑,令人不自覺地放下警惕,與他親近。
「我正要去參加化妝舞會呢!這是我媽給我準備的,從小她就愛把我打扮成王子,讓你見笑了。」男子有些尷尬地拉了拉衣角,依舊極有教養地笑著。
「原來如此!」花蕊兒點頭說道,「很好啊!帥得冒泡呢!」俏皮地眨了眨眼,逗趣地說道:「我想王子你一定能迷倒舞會上的所有女孩。」
「包括你嗎?」男子低下頭看花蕊兒。
花蕊兒睜著一雙湖藍般清澈的眼,懷疑地看著他。
時間就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氣氛有些尷尬。
接著男子突然大笑起來,「跟你開玩笑啦!」說完朝花蕊兒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歐瀚澤,是歐凌宸的堂弟。」
花蕊兒「哦」了一聲,接著釋然一笑,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兩下。「你不但親切,還很幽默,跟歐凌宸那傢伙完全不一樣呢!真是奇怪。」
「謝謝誇獎!」歐潮澤笑著說道,「不過,其實我哥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只是……」突然沉默。
花蕊兒乾笑了兩下,「哦,我怎麼就發現不了呢?」
「只是嫁誰都好,就是別嫁給他……」歐瀚澤喃喃低語,似乎不想讓花蕊兒聽見,可他又想說。
花蕊兒沒聽清,於是便問:「你說什麼?」
歐瀚澤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時間,這一看他便開始緊張起來,「我要遲到了,我不喜歡讓別人等,現在我要去我爸那裡借下車,我的車拿去保養了。」
「哦,我現在要去洗衣房,那再見!」花蕊兒話才剛說完,早己飢腸轆轆的空腹又發出第N次抗議。
她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完一溜地往洗衣房跑去,不敢回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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