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自從因為顏廷軒遷怒景俊玲取締之後,秦若雪就再也沒有聽到關於景氏的消息,如今再次看到景欣慈,還是這般裝束。
秦若雪真的很難想像原本意氣風發,指著秦霜鼻子罵的貴夫人會是如此這般落寞……
那麼跟她說話的那個人會是誰?
消失已久的景俊玲嘛!
秦若雪眸色一暗,輕輕的拉了拉顏廷軒的衣角,柔聲的說道:「顏廷軒,我去下洗手間,很快回來……」
「我陪你去吧……」
顏廷軒目光灼灼,扣在手中的白色透明玻璃杯里看似是白酒,實際上早就被換上了純淨水,看著秦若雪想要起身的動作,自然而然不想讓秦若雪一個人去。
孕婦行動起來本來就不是很方便,重點是,秦若雪還穿著禮服。
「沒事,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伴娘不在,伴郎還可以頂包……」
顏廷軒:「……」
顏廷軒看著秦若雪笑靨如花,明顯心情不錯的模樣,忍不住伸出大手輕柔的將秦若雪拉到自己的面前,輕柔的吻了吻女人柔軟的唇瓣,低喃道。
「顏夫人,你今天很漂亮,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穿著婚紗的模樣……」
補辦婚禮,一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顏廷軒覺得這輩子也真的是值了,就是守著一座城,陪著她慢慢變老。
秦若雪:「……」
秦若雪餘光一直在看向景欣慈所在的地方,眸色一淡,看著顏廷軒目光灼灼,滿是殷切,唇色上揚,快速的啄了啄顏廷軒的薄唇,隨即快速的離開,仿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顏先生,你的嘴巴很甜很甜很甜……不過記得準備兩個小花童的禮物,咳咳……這兒都是人,我很快就回來……」
「嗯,繼續努力……希望顏夫人多多監督……」
秦若雪:「……」
貧嘴的男人,嫌棄他,秦若雪輕笑的起身,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嘴角上揚噙著一抹柔和的笑意,視線看向前方的景欣慈,眸色慢慢變淡。
……
秦若雪想要走近,看清楚景欣慈究竟跟誰在說話,是不是跟景俊玲在說話,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走近,那個黑衣女子似乎發現了些什麼,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景欣慈穿著樸素的清潔工人的裝束,神情恍惚的看著秦若雪精緻的容顏,顫抖的握緊自己手中的拖把。
景氏落寞,樹倒猢猻散,包括景俊玲下落不明,所以景欣慈年過半百,做不來風月場所的那點事,只能做苦力了。
秦若雪覺得景欣慈一直在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這張臉,神情有種難以言語的糾結,秦若雪眸色一淡,小手暗暗緊握成拳,細細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雖然在角落處,但是有監控設備,而且自己身後就是大廳,所以相對而言,自己還是很安全的。
「好久不見了,景女士……」
秦若雪其實想要稱呼景欣慈為穆夫人的,但是礙於穆順城實在不是個東西,談起他只會噁心彼此,所以秦若雪只能做到的,就是尊稱景欣慈一聲景女士。
看著景欣慈臉色有些蒼白,原本記憶中精緻妝容早就不復存在,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歲,秦若雪眸色一淡,一時之間錯綜複雜。
在自己記憶以來,景欣慈一直是厭惡自己和媽媽的,就是因為穆順城……
對於她,自己的唯一的記憶就是飛揚跋扈,但是卻不是發自心底的厭惡。
畢竟想到她,秦若雪莫名的會想到秦霜!
「你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秦若雪看著秦霜手中的拖把嚇得跌落在地上,眸色一淡,扶著腰緩緩的蹲下身子,細心的把景欣慈的拖把撿了起來,放在了女人的手心,察覺到女人的手心冰涼的厲害,秦若雪眸色染上一抹關切。
「其實我想問你一下關於剛剛和你說話的人,是景俊玲嘛?如果你不想跟我說話,你可以選擇點頭或者搖頭都可以……」
景欣慈:「……」
景欣慈驚恐的看著女人精緻的臉頰,似曾相識的猙獰在心頭快速的划過,尤其是女人的小手滿懷柔情的握住自己的粗糙的人,竟然是那般異樣的感覺。
「不是她,不是她……」
秦若雪:「……」
女人這般歇斯底里說不是她,那麼定然就是景俊玲了,看來景俊玲還是有良知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出現在景欣慈面前了。
不過秦若雪卻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對於景俊玲身上的氣息,秦若雪憑著嗅覺已經難以辨別了,畢竟她的身上參雜了藥水味以及各種雜亂的香水味。
「好,謝謝你願意告訴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工作的話也要記得保重身體……」
秦若雪嘴角漾開一抹淺淡的弧度,禮貌恭敬,看著景欣慈百般排斥自己的模樣,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還沒等走進會場,就聽到了景欣慈在自己身後呼喚自己的名字。
「秦若雪……放過景俊玲吧……她真的是被我慣壞了,就算是她做錯了事情,她也為了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請你們不要再傷害她了……」
幾乎景俊玲現在根本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了,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經的景俊玲,她已經變得猙獰,慘不忍睹了。
秦若雪:「……」
空氣中透著一抹鹹濕的氣息,和熱鬧非凡的會場格格不入,是淚水的味道。
秦若雪眸色一淡轉過身子,向著泣不成聲的景欣慈已經無力的蜷縮在牆壁角落的模樣,緩緩走去,蹲下身子。
凸起的腹部有些不方便,但是秦若雪對待一個哭泣的母親的角色,並不想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蹲著與之平視,是最大的彼此尊重。
一個為著景俊玲痛哭流涕滿是祈求的母親,秦若雪眸色一淡,依稀記得小的時候,秦霜也是這般護著自己的。
愛子之心,尤其是在自己懷孕之後,秦若雪更加的能感受到那一抹來自母親的炙熱情感。
「景女士,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一輛行駛的列車在正常行駛的右側軌道之上發現了三個玩耍的孩子,如果列車正常行駛,那麼這三個孩子定然必死無疑,但是司機有一個新的選擇,如果他扳動方向閥,選擇列車向右開,就可以救活這三個孩子……」
「但是右側的列車軌道之上也有一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在司機扳動方向閥的時候必死無疑……」
景欣慈:「……」
景欣慈眸子之中滿是淚水,顫慄不已,往日的意義風發早就不復存在,喪失了往日的所有風采。
不知道秦若雪想要跟自己講這個故事有什麼價值所在。
「秦若雪……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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