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愛惜自己而生氣,消毒的時候,臉色也是冷著,懶得安撫他一句。
以前,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問問他,讓他忍一忍的。
現在,完全沒這個心思。
但慕梟九似乎並不在意,即便酒精在傷口處不停地擦拭著,他也一聲不哼。
他只是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剛才明明是他在生這丫頭的氣。
現在,這丫頭,分明是生上他的氣了。
百里夏將傷口消完毒,她又拿起針線。
這時,她才說了一句。
「忍著點。」
這麼大的傷口,尤其是腹部的位置,還是縫線恢復的快一些。
四叔不喜歡用麻醉藥,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百里夏是知道的。
但,就這樣硬生生給他縫針,該有多疼?
他是從來不在意,可是,她看著不好受。
眼看著鋼針刺破皮膚,從另一側穿出。
扎在四叔的身上,仿佛扎在百里夏自己心裡,疼。
慕梟九依舊和過去一樣,就算不用麻醉,也從頭到尾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那樣的鐵骨錚錚,那樣的風華蓋世,這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能抵擋這樣一份魅力?
總是表現得這麼強悍,就不能偶爾試一下弱嗎?她又不會嘲笑他!
頂多,就是……更心疼……
大概縫了十幾針,百里夏才在傷口邊打了個結。
傷口在縫線之下,顯得更加猩紅可怖。
百里夏心裡一陣刺痛,她再也忍不住了。
「傷得這麼重,你為什麼非要自己去和那個人打?」
慕梟九隻是淡淡看著她,心裡淌過一絲甜蜜。
他沒說話,目光落在百里夏的臉上,看著她精緻的容顏。
今天化了妝,好美。
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嬌艷。
見慕梟九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百里夏忍不住怨念道:「為什麼不讓二哥去,二哥他一定也可以打過那個人。」
通過八大家族的比賽,她知道二哥的實力,不會比四叔差到哪裡。
雖然隱約猜到四叔這樣做的原因,但她還是不能原諒。
只是慕梟九在這件事上,似乎什麼都不想說。
他抬手,隨意在自己還濕著的頭髮上撩了幾下。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透著無與倫比的帥氣。
百里夏無奈,四叔的倔強不是一天兩天,他認定的事情,誰都沒辦法。
她拿起止血粉,在傷口上灑了一層。
這才拿起紗布,在他腹間纏繞起來。
將紗布沿著他的腹部纏了幾圈,覺得沒問題了才停下。
百里夏將藥箱收拾好,圓圓的大眼睛瞪著慕梟九。
見他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她徹底放棄了。
她斂了斂神,看著他腹部的纏滿的紗布,問道:「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慕梟九淡淡看著她,終於開口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點麻煩。」
話說的輕鬆,但百里夏知道絕不是一點麻煩這麼簡單。
能將四叔傷成這樣,對方絕對不一般。
「也是那個神秘組織做的?」她問道。
慕梟九點點頭,淡淡道:「和醫療室的這批人或許是一起的,他們的裝扮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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