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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林沫沫始終無法把手從陸朗緊攥的手掌里拯救出來,無奈她只得拿眼睛狠狠地瞪他以示警告,可陸朗卻撇過臉不去看她。
最後,林沫沫實在是抹不開面子,沒法子了,再不情願,也只能被動的跟著陸朗走。
陸朗直接把林沫沫帶出了酒店,去了停車場。
被塞到了車子裡,林沫沫覺得不耐煩,眼角眉梢都帶著不痛快,「這才十點多點!上班時間,曠工是要被扣工資的!」
陸朗笑了下,慢條斯理的說:「扣多少,我十倍補給你就是了!」
林沫沫立時提高了音量,「顯擺你有錢是吧?」
「……」陸朗沒吭聲,在林沫沫跟前他還是少來財大氣粗的樣子,省的招她煩。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陸朗的車子開得很快。
「車子開這麼快幹什麼?你丫當這車是120,還是119?」林沫沫突然硬邦邦的問。
陸朗:「……」
於是,車速慢下來。
又是都能不說話,一路真的很安靜!
半個小時後,陸朗把車緩緩子開進了一個小區。
林沫沫疑惑的瞅了陸朗一眼,雖然她來黎市沒多久,但是『近水樓台小區』,她還是知道的。絕對高檔,寸土成金的地兒。
「來這幹什麼?見誰啊?」林沫沫還是問了一句。
陸朗扭臉看了看她,卻沒說話。
在地下車位停了車,陸朗拉著林沫沫坐電梯去了二十樓,打開公寓的門,走進房間,林沫沫四下看了看。
房子的面積不算小,大概一百六十平米左右,裝修別致,色彩運用的非常好,黑與白鋪陳,紅和藍穿插,很個性,很前衛!
林沫沫看著陸朗,反應始終有些遲鈍,沙啞著聲音問:「來這裡幹嘛?莫名其妙,這是誰家啊?」
「喜歡嗎?」陸朗笑問,頓了幾秒,他又補充了一句,「沫沫,以後我們住這兒!」
陸朗的房子?陸朗在黎市買了房子?林沫沫終於回過神來,低聲嘀咕一句,「有病吧!鬼才會和你住一起!」
陸朗再次笑了笑。
「這個房子比你住的那個還算大一些,等你下次看我各種不順眼的時候,就算再把我關在門外,我好歹也有個屋待,不至於被凍著。」他的口氣特別哀怨,似乎還在對林沫沫前幾天把他關在門外而耿耿於懷。
林沫沫直接的反應就是一言不發的往外走,陸朗一把就抓住她,「都中午了,沫沫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林沫沫皺眉看著他,眼神很警惕,第一感覺就是陸朗似乎有什麼陰謀。
這種戒備讓陸朗幾乎失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她的手,「放心,我不下藥!吃不了肉,也死不了人。」
林沫沫最終還是留下了。
她在客廳看電視,陸朗進廚房準備午餐。
眼睛盯著電視,林沫沫眼角的餘光卻掃著廚房的陸朗。
陸朗挽著袖子,彎腰洗菜切菜,空當的時候還拿抹布擦擦操作台……林沫沫抿抿唇,別說,陸朗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的樣子還挺帥,莫名的讓她有種異樣的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很遙遠!很遙遠!
似乎是……
跟蘇衛南還算幸福的那些日子裡,蘇衛南就是這樣做給她吃的。
林沫沫心突然疼了一下,她有多久沒想過蘇衛南了?很久,真的是很久很久了……以前的那一切都好像上輩子的事兒了。
站起來,林沫沫也進了廚房!
拿刀切菜的陸朗聽到動靜,回了下頭,笑:「怎麼進來了?」
林沫沫沒說話,站到他身側,隨手拿起一根黃瓜咬了一口。
「還沒洗!」陸朗奪過她手裡的黃瓜,在水龍頭下沖洗了幾遍,然後才又遞還給她,「吃吧!」
林沫沫咬著黃瓜,說:「能問你了問題嗎?」
「說!」陸朗只說了一個字。
林沫沫也不看他,「你以前是不是就這樣伺候你老婆吃喝的?」
陸朗切菜的動作停下來,微微側目看她。
林沫沫等了一會兒,長久也不見他說話。
「不太願意回答?」林沫沫問,然後,又笑了下,「那好,我換個問題,你是怎麼認識你老婆的?」
「想知道?」這次陸朗出聲音了。
林沫沫點了下頭,很誠實,「還算是有點興趣!」
陸朗凝著林沫沫,大概靜默了一分鐘後,他才開口。
「在美國的時候,有天,我看到一個中國留學生被幾個美國人毆打,那個留學生被打的有點慘,不管為了什麼,誰對誰錯,我就是見不得中國人挨欺負,於是……」
「你衝過去抱打不平了?」林沫沫搶白,插了句嘴。
「嗯!」陸朗點了下頭。
「還挺有血性!」林沫沫感慨。
陸朗笑,「我衝過去,留學生到是不挨打了,可是對方人多,我就算拼力氣也沒占到便宜。眼看就要吃虧的時候,又有人衝過來,是個年輕的黃皮膚黑眼睛的姑娘,手裡還拎著把菜刀……」
說到這兒的時候,陸朗就把案板上的菜刀拿起來了,對著林沫沫比劃比劃,「就跟這把刀似的這麼亮,新買的,剛開刃。」
「我當時就想,這姑娘可真猛真彪悍……」
林沫沫低下頭,自己也猛也彪悍,所以陸朗才喜歡的吧!
「那姑娘就是你老婆吧?」她問。
「嗯」陸朗應了聲,攥著菜刀,一雙眼睛眼似乎有些出神。
「……我和蘇月把那個留學生送去了醫院,後來也就慢慢熟了,一來二往,然後和她結婚……」陸朗把這個過程說的很簡單。
「……你是不是很愛她?」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林沫沫還是問得很直接。
陸朗閉上了眼,然後,他伸手摸了摸林沫沫的腦袋,再然後,他又摸她的臉,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兩下。
他沒說話,暫時不想跟沫沫討論這個話題。
林沫沫也沒再追問,其實她問的時候,就已經猜想到了陸朗大概不會回答。
必定,如果他回答『是的』,她便會說:『怪不得你小姨子說你戀舊長情,還真是哈!』
可,如果他說『不是的』,她便又會說:『他媽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你老婆算是白跟你過了。』
可是,是不是很愛?到底有多愛?林沫沫還是忍不住會去想這些。
算了!管它呢!林沫沫搖搖頭,自己真沒必要跟你自己找腦袋疼。
「我一點也不餓,不想吃飯。我想先回去!」林沫沫又想走了。
陸朗卻及時抱住了林沫沫,他覺得他還是應該說點什麼,「沫沫,不管曾經是什麼,都是一去不復返。有句老話說得好:人要往前看!」
「陸七朗,你不覺得累麼?」林沫沫突然說。
房間裡瞬間安靜。
隔了好一會兒,陸朗才開口,「沫沫,你想說什麼?」
林沫沫笑了下,不驕不躁,眼神極為冷靜,「你看看,你那麼忙,還要想法討好我,我在黎市工作,你就和沈沉合作,還在黎市買房子,還給我做飯……我呢?還總是不領情,跟你罵跟你打,陸七朗,你說你多累啊。說實話,我都替你累得慌。以後別再繼續了,你難受我也煩,就算了吧,反正,你我到最後也不會有什麼結局……」
林沫沫話沒說完,忽然肩膀就被陸朗緊緊抓住,他用勁兒一扳,林沫沫整個人立時就被陸朗釘在廚房的牆壁上。
陸朗按住林沫沫,把她從上到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沫沫!」陸朗的的聲音是還很平靜的,「我們需要談一談。」
「談什麼?」林沫沫問。
陸朗微微一笑,輕輕挑眉,「談一談你總排斥我的真正原因。沫沫,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讓你覺得還有改進的地方?」
「不,你很好!」林沫沫搖了搖頭,眉毛卻皺了下。
陸朗緊了緊她的肩膀,「那你究竟想排斥我到什麼地步?折騰到什麼時候?你就折磨我非你不可了?就不能跟我好好的?就能不能好歹也走點心……」
「你嘮嘮叨叨煩不煩啊?」林沫沫打斷他,眉毛一下子皺得更加緊,語調也冷漠下來,徹底沒有好聲氣,「陸七朗,你想太多了,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想找男人,你就別費心費力的對我了,沒用。」
「為什麼?」陸朗問,眼睛漆黑地望著她。
林沫沫靜默了下,肅聲開口。
「男人與我現在的作用,充其量也就能給點安慰,在我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做個壯勞力,在我喝酒的時候做個開瓶器,換天花板上燈泡的時候做個能踩的梯子,在陌生人進來疏通下水道的時候能跟我做個伴壯個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男人還有什麼用,可是偏偏這些,我已經不需要從一個男人那裡汲取了,因為我一個人都已經做過了,而且做的很好很熟練。」林沫沫覺得近半年她自己就已經是個男人了,還要個漢子來做什麼?
陸朗依舊很平靜,一雙眼睛卻極深沉,「經過蘇衛南,你對異性很難再產生信心,拒絕是最好的自保,沫沫,你心存陰影,恐懼男人了,你想不婚主義是不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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