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很急,但程助理依舊還是很注意形象,先回家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換了身乾淨衣服,一照鏡子,對自己的形象打了個九十分,才勇敢的上班去。
他到了公司,與威哥在電梯門口相遇,威哥熊掌厚的大巴掌帶著風就朝著程助理過去,拍的程助理差點肩裂:「程助理出了一趟差,瘦了啊,原來是珠圓玉潤,現在是青黃不接啊。」
你才青黃不接,程助理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只是微笑不說話。
威哥也是微笑:「我說的是臉色。」威哥說完,大長腿一跨,走出電梯,程助理站在電梯裡沒動,等威哥進了顧襲辦公室,程助理趕緊朝著電梯裡亮的發光的地方照自己臉,是瘦了,但是什麼叫臉色青黃不接。
又青又黃,那是西遊記里的妖魔鬼怪。
程助理覺得威哥是危言聳聽,但還是決定回去敷個面膜,他隨後也走進了顧襲辦公室。
顧襲今天很閒,聽二秘說,顧氏的股票已經持續下跌,沒多久就能跌到底了,股東們開始拋售自己手中股票,顧襲沒有做出任何應對措施,令股東們很不滿。
這周的股東大會,大家針對這種情況,要求顧襲做出回應,顧東升收購顧氏大量的股票,也參加了這次股東大會。要求對顧襲的無作為做出決策。
顧東升有恃無恐。顧襲手握大股。
於是這次大會無疾而終。
程助理將手裡的資料遞到顧襲的手中,顧襲一頁一頁耐心的翻看。事情確實如他所想一般,證據已經拿到。
程助理問:「現在馬上跟夏老先生聯繫嗎?」
顧襲拿著手裡的資料,他點燃一根煙,稍微頓了一下:「再等等。」
程助理從包里拿出一張老照片,放到桌子上:「在調查蘇先生的事情的時候,我在一戶人家發現了這張照片。」這張照片簡直是驚天動地了,當時程助理一眼看見,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程助理的手指落到了照片上。顧襲順著程助理的照片去看,威哥也過來湊熱鬧。
他們目光一起落到了照片上,程助理手指向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十七八歲,從這張舊的照片上也能看出是個漂亮姑娘,眼大膚白,身條高挑。威哥嘿了一聲:「長得像蘇言啊。」
威哥這是沒有見過周美娟,顧襲看過去,就知道這是周美娟年輕的時候。
程助理出去一趟把周美娟年輕時候的照片找回來了,這不是主要目的,程助理解釋:「蘇先生老家地方偏遠,交通不便,以前更是,只有鎮上有一所初中,一所高中,附近幾個村子的都要去鎮上上初高中,這是周女士的高中畢業照。」
程助理的手指又是一動:「本來這件事很尋常,但是老闆您看,我突然發現了個疑點。」
威哥摸摸頭,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不是,這不是,這是長得太像了嗎。」
顧襲替威哥把補充完整,這不是顧紳嗎。
那張照片上,在周美娟身後第三排的位置,站著一個男孩,眉目與顧紳很相像,不,不能說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一看看過去就是顧紳本人。
這種感覺不一樣,與顧俞不同,顧俞跟顧紳長得像,起碼要有七八分相像,但顧俞又與顧襲有著幾分相像,顧俞的長相比顧紳更為精緻耐看,除卻他那身花花公子的浮躁氣,其實顧俞也算是個標誌的一點也不娘的優質小青年。
總之,即便是再相像,也不會將顧俞錯認為顧紳。只會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是存在血緣關係的。
但是眼前這張照片上的人不同,一眼看去,就會讓人確定這是顧紳。
然而,這應該是毫無可能的。顧紳雖然不是顧家長子,可也是錦衣玉食的長大。打量照片中的少年,一身衣服勉強算得上整潔,細看會發現袖口處,領口處有著補丁,他的手成拳頭狀握著,應該是照相的時候很緊張。
顧襲將照片收起來。說實話,他對顧紳這個父親並不了解,顧襲出生不久就被萬棕抱走,甚至沒有喝過母親的母乳,他是由奶娘餵養長大,兩三年才回國一次,回來最長的時間還是他的母親去世的時候,陪著萬棕在國內住了一個多月。
而顧俞,更不要說,這就是個蠢的。顧襲在回國幾次後就發現顧俞被顧紳給驕縱壞了,表面看上去挺寵著顧俞的,犯了什麼錯誤都不去責罰,甚至縱容顧俞犯錯。
顧襲當時年紀雖小,在萬棕的教導之下也懂得溺殺這個詞,索性顧俞還懂得怕,有的怕,就有得治。
細想起來,顧紳似乎是要真的溺殺顧俞。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顧紳似乎是和周美娟認識。
這真是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顧襲誇獎程助理:「做得好。」程助理心裡美,被老闆誇獎了,真是萬分肯定,我比那個類人猩猩做的好多了。
程助理趕緊再接再厲:「老闆需要我繼續查下去嗎?」
顧襲擺手:「不,我自己看。」
顧襲掃了程助理一眼:「回去做個面膜,毛孔粗大了很多。」程助理明白這是老闆在變相的給他放假,但是不能好好說嗎,什麼叫毛孔粗大了很多,我一直這麼天生麗質好嗎。顧襲補充一句:「面膜錢已經給你打過去了。」
程助理心道就是一千萬張面膜也無法彌補我那顆受傷的心,但示威不可少,他微微朝著威哥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威哥豈能讓他猖狂,一個熊巴掌拍過去:「嘿嘿,程助理,我發現我還沒請你吃過飯,來來,咱們哥倆好,得去吃一頓。」說完,連摟帶拉,托著程助理的小身板出門去。
顧襲拿出抽屜里照片,摩挲了一下,裝進自己的包里。
蘇言今天下午放學有點晚,在學校幫指導員整理了一下資料,聽說學校要迎來一個評估大檢查,檔案資料還不全,需要補一補,上午上完課,下午就光補這個了,中午指導員請他們一起整理資料補檔案的出去吃了一頓,喝了點啤酒,有幾個喝暈了,喝暈了照樣干,就這麼迷離迷瞪的把檔案補上了。
補了一下午資料脖子疼,蘇言鞋一扔,趴在沙發上就不動了。他覺得自己一動,脖子就得咔嚓咔嚓響。趴了一會兒,蘇言坐起來,他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張黑白照片,看上去是有些日子的老照片。
蘇言拿過來,就先瞧見上面他媽周美娟了,心裡還美滋滋的,就知道他媽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一看上過,周美娟班裡女生里就她最俊俏,怪不得能生出他這麼帥的兒子來,男生里,蘇言一個一個瞧過去,立刻給驚住了。
他的手指停在一個地方不動,忍不住搓了搓照片上人的臉,這位是顧先生?
蘇言想起很久之前問過周美娟,她和顧紳是怎麼認識,周美娟告訴他,她和顧紳是高中認識的,別逗了,當時氣瘋了什麼都沒想,現在想起來,他媽這句話真跟笑話一樣。
然而,蘇言再次看向這張照片,似乎是真的。
但還是那麼不可置信。
蘇言捏著照片,他不傻,一定有哪裡不對,可到底是哪裡不對,他根本想不明白,一切都很矛盾,除非顧先生會分、身術,變出一個去跟他媽一起在小窮鎮子裡上高中,另一個在顧家大宅養尊處優,學習藝術。
蘇言思索著。
顧襲從樓梯上下來,慢慢走到蘇言身邊,坐下。蘇言還沒回過神來,顧襲伸手拽蘇言手裡的照片,蘇言條件反射,下手往回拽。等看清楚是顧襲,蘇言鬆開手叫:「大哥。」
顧襲嗯了一聲,將手裡的照片放到桌子上。蘇言問:「照片真棒,是給我看的嗎?」
顧襲點頭:「恩,上面有你的母親,程助理偶然得來。」
蘇言心想,難道大哥還沒看見那個神似顧先生的人,只是想把有我母親的照片給我看看?可是程助理哪兒來的照片?
他問顧襲:「大哥,顧先生他小時候被拐,賣過?」
顧襲搖頭:「似乎被沒有。」
蘇言嗯了一聲,立刻又打起精神來:「聽說顧先生以前是個藝術家,我可以看看他畫的畫嗎?」顧襲看向蘇言,他的目光直接有穿透力,看的蘇言有些心虛,他打算據實已告,但稍有顧慮,兩相權衡,還是告訴顧襲更好一些,他拿過那張照片,指著上面說:「大哥,我媽說她和顧先生是高中同學,你看,這是多麼大的一個笑話,但這似乎是真的。」
顧襲的手指敲敲桌子:「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一定有假的,不如去驗證。」
顧襲站起來,拎起自己的一件外套給蘇言披上,拿起車鑰匙出門。
蘇言跟在他身後,大哥的外套,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蘇言的耳根發燙,原來男人也能噴香水,原來男人噴香水一點也不娘氣,反而讓人覺得挺性。感的。
蘇言坐上車,趕緊把顧襲的外套給脫下去,老穿著受不了,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車停在一扇大門前,這門蘇言見過,這裡蘇言也來過,不就是顧襲上次帶他過來的顧家的老宅子嗎,就是玩毛茸茸的play,有個大籠子的那個。
現在,大哥還有心思玩這個,言哥不奉陪了。
顧襲打開大門,蘇言正要往裡走,顧襲又迴轉車裡,將那件外套拎出來:「穿上。」大哥如此,好意,蘇言只得抱在手裡。
跟著顧襲往前走,將客廳的大燈打開,穿過客廳,將一條走廊的壁燈打開,穿過走廊,蘇言這才發現這棟房子設計的真有藝術家的氣息,客廳的頂部,走廊里,都畫滿了畫,蘇言不懂得欣賞,就覺得看上去還挺小清新,起碼不像畢加索梵谷什麼的,一眼看過去,讓人認不出來畫的是什麼。
出了走廊,向前去,是廢棄的花園,打開花園裡的路燈,花園中的植物早就已經枯死了,看上去怪荒涼的,顧襲說:「我父親與母親在這裡結婚。」
這裡是顧紳與顧襲母親的婚房。
後花園裡有一個地下室,沿著斜坡下去,就能看見。下了地下室,顧襲掏出鑰匙打開地下室的大鐵門:「這裡是我父親的畫室。」
這裡是顧紳的畫室,很多畫被鎖在了這裡。顧紳似乎已經遺忘了這些畫,從來沒有提起過,也沒有再去碰觸過。
至少顧襲所經歷的現在是這樣的。
打開顧紳的畫室,畫室里堆滿了畫作,灰塵滿地,畫作也被灰塵遮蓋住。顧襲蹲下去,仔細的觀察,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雙手套戴上,擦拭了一下畫作上的塵土。
蘇言也跟著蹲下去:「大哥,你在看什麼。」
顧襲回答:「時間。」
顧襲一連選出幾幅畫緊挨著擺在地上,他輕輕的把畫上的塵土擦拭乾淨。蘇言一副一副的緊跟著看過去,這些畫的時間很接近,顧紳那個時候很高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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