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他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強勢冷漠的模樣,時暖暖拗不過他,只能低頭往嘴裡扒拉著碗裡的米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是干吃米飯根本咽不下去,於是她就用那碗湯順下去,從頭到尾連菜也沒吃幾口。
韓慕年看在眼裡,這次沒勉強她,只是扭頭吩咐裴姨去切一些水果備著。
裴姨點頭應了,心裡很高興自家的小少爺也會心疼人了,於是挑了幾樣最新鮮的水果洗乾淨,然後切了一個水果拼盤端出來。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個小時,電話期間響過一次,說那輛車子專門往人煙稀少且燈光昏暗的小路上開,那種小路的攝像頭要麼就是像素不高,要麼乾脆就沒有攝像頭,所以等他們千辛萬苦找到車子的行蹤後,卻發現突然之間冒出了好幾輛相似的車子,而且都往不同方向開,把交警隊和警察局的人都搞糊塗了,不知道哪輛才是當初把秦安安帶走的車子。
「障眼法。」掛了電話,韓慕年這麼對她說道。
「對方這麼大費周章,難道是對秦家有仇的人?」時暖暖心一沉,猜測道。
韓慕年沒有接話,他心裡想的是於文龍那模稜兩可的回答,以及他明顯異常的情緒,內心覺得好像有什麼真相正在慢慢的發酵,也許再過一會兒就能揭曉答案了。
這一夜,涼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整個交警隊和警察局的人都被那幾輛相似的車子折騰得夠嗆,因為要百分百保障人質的安全,所以他們不敢打草驚蛇,也不能貿然出擊,只能一路跟蹤,一路分析,一路調查。
因為秦安安突然失蹤,時暖暖昨晚便沒有回學校,韓慕年幫她跟學校請了假。班主任顫抖著接起了電話,連聲說沒有關係,事後如果需要,她可以安排老師幫時暖暖補課。
時暖暖是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扛不住睏倦睡了過去,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外面颳起了狂風,庭院裡有一棵樹的枝幹被風吹斷了又忽的卷到了半空中,然後「啪」的一聲,正巧砸在了窗戶的玻璃上,把她從並不安穩的睡夢中驚醒。
她坐起身,這才發覺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的毛毯因為她的動作滑落了一大半,衣服還是昨天的那套。
她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她全都不記得了。
「醒了?」聲音從樓上傳來,韓慕年一邊繫著襯衫的扣子一邊走下樓,黑色的短髮在水晶燈的照射下閃著墨黑色的光澤。
「我怎麼睡著了?」她揉了揉太陽穴,僅僅幾個小時的睡眠讓她覺得很疲憊。
「很累嗎?要不要去樓上睡?」韓慕年走到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身上薄荷的香味顯示出他已經洗漱完了。
「不了,不早了。」她抬頭看了眼時鐘,腦中閃過一道白光,這才猛然響起了昨晚的事情,急急地問道,「安安呢?過了一晚了,有沒有找到她?!」
「找到了,她沒事。」韓慕年如實說道,語氣沒有昨晚那麼緊繃了,看樣子秦安安是真的沒事。
「真的?」好消息來的如此突然,時暖暖反而有些不太相信,所以下意識地反問道。
「真的。」韓慕年說道,「只不過她要休息兩天,等過兩天我再帶你去見她。」
說話間,他的手指穿過她細軟的長髮,輕輕往下順,只覺得指尖像是摸到了順滑柔軟的綢帶,帶起陣陣的幽香。
時暖暖卻沒心思與他親昵,聽他這麼說,心頭有些發沉:「安安她……她受傷了?」
「輕傷而已。」
一個大男人說的輕傷總是不那麼讓人放心,時暖暖想了又想,還是想去看看她。
「她現在不方便,如果你實在是擔心就打個電話給她,其它的先不要管。」韓慕年說著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之後遞給她。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傳來秦家傭人的聲音:「這裡是秦家,請問找哪位?」
「我……我想找安安。」
「找我們二小姐?您是哪位?」
「我叫時暖暖,是她的同學。」
傭人「哦」了一聲,竟然知道她,語氣也熱情了一些:「時小姐,二小姐正在休息,還不知道有沒有醒,您先等一下,我上去看看。」
聽她要去叫秦安安,時暖暖又覺得會不會打擾她休息了,連忙說道:「她還在休息就不用了,我只是想問問她現在的情況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傭人開始絮絮叨叨地聊起來:「二小姐受了點皮外傷,醫生已經來看過了,說是要休息幾天,不礙事。主要是精神上受了刺激,秦少說會再給她請個心理醫生過來看看的……」
聽她這麼說,時暖暖心裡的大石頭才放下了,只要秦安安沒出什麼大事就好,其它的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撫平。
她又關心了幾句,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傭人卻不小心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秦安安是被於家的少爺救回來的,而且他一整晚都守在床邊沒有離開。
「你說的是哪個於家?」時暖暖愣住了。
「就是那個於將軍的孫子呀,在部隊裡的那個,官職好像是……是少校吧?」傭人大約也是個健談的人,話題就這麼被她帶偏了,「昨晚颳了一整晚的風,老爺和夫人一整晚都沒休息,少爺又出去找人了,大家就都陪著一整晚沒睡,誰知道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那個於少校就這麼開著車闖進來了,把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搶劫的,誰知道他竟然抱著流血昏迷的二小姐進來了,哎呦,那個場面真是嚇死人哦……」
等掛斷電話的時候,時暖暖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有幾分呆萌。
韓慕年伸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又捏了捏她的臉頰,好笑地問:「怎麼,傻了?」
時暖暖仰起頭看著他,問道:「為什麼是於教官找到了安安?」
「可能是因為他對這種事情比較上心吧。」韓慕年沒有對她說實話。
其實,他從昨天他打來的電話里就聽出了端倪,但是這件事跟他沒什麼關係,所以他也不想去八卦。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小女人對這件事很關注,甚至已經上了心。
這邊雞飛狗跳了一整晚,與此同時的景家也不那麼太平,起先是因為自從上次回家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臥室里的段雨薇,今天竟然下樓了!
「雨薇?」馮曄莉正在指揮傭人們整理她新買的綠植,聽見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難免驚訝,「你怎麼……」
她本來想問「你怎麼下樓了」,但是再一想,這樣恐怕會讓人覺得她這個做婆婆的故意把她關起來呢,於是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段雨薇的臉色不是很好,青中帶白,白中帶青,尤其是她眼睛下方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即使塗了粉也能看得出那抹濃重的黑色。
她扶著欄杆走下樓,過分纖細的雙腿有些搖搖晃晃的,好像是用盡了力氣才能支撐她的身體。
「媽,我……我要出去一趟。」
她的聲音沙啞而疲憊,聽得馮曄莉眉頭一皺:「你要出去?去哪兒?要買什麼東西的話我叫傭人去買就行了,你快坐下休息一會兒。」
「不,我……我有點事要辦……」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說話也躲躲閃閃的。
馮曄莉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掃視,試探著開口問道:「你要去哪裡?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有什麼事這麼重要?你現在懷著孩子呢,得小心點。」
也許是她說的「孩子」刺激到了她,段雨薇的情緒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大叫著一把將她推到,然後直接跑出了客廳,連腳上的拖鞋都被她跑掉了,她也不管不顧,光著腳直往大門外狂奔,景家的客廳頓時陷入了混亂。
馮曄莉冷不防被推倒在地,動彈不得,她覺得自己可能被摔斷了骨頭,盆骨的位置疼得要命,加上外面還時不時傳來段雨薇刺耳的尖叫聲,傭人們被嚇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嘈雜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在書房裡看書的景連,他疑惑的走出來,從二樓的走廊往下看,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妻子正仰面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家裡的傭人們全都聞風出來了,有的正在門口向外張望,有的則圍著馮曄莉,不知道該不該把她扶起來。還有的拿著電話,跟身邊的人討論是應該叫救護車過來還是叫家庭醫生過來。
景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被這一幕嚇到了,大喊了一聲「老婆」,然後著急忙慌的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想把妻子從地上扶起來。可是他剛一碰她,她就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喚。
「別動我!痛死了!」馮曄莉不顧及形象地大喊道。
因為她實在是疼得要命,上一次這麼疼還是在二十多年前,她生景若峰的時候。
「好好好,我不動,我不動!」景連急得臉紅脖子粗的,難得對傭人吼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快打120啊!」
「是,這……這就打……」
傭人剛想打120,景連又喊住了她,改口道:「不對,打給韓氏醫院!讓他們馬上派車過來!」
傭人於是又趕緊去找韓氏醫院的電話。
而混亂間,沒有一個人想起那個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段雨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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