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了母親的電話,短短的幾秒鐘好似過了幾個世紀,現在的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母親,想到之前自己對母親的誤解,出口傷人,說的那些氣話,蘇小沫懊惱無比。
「沫沫?」白歆兒語氣裡帶著一些疑惑與激動。
這幾日,她整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面朝大海,卻不能像海子那般豁達,春暖花開。
蘇小沫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柔聲細語,「媽媽,你還好嗎?」
強忍住眼淚,蘇小沫鼻頭酸澀的難受。
電話那頭白歆兒被那一句「媽媽」激動的熱淚盈眶。
她有多久沒聽到過這簡單的兩個字了,多少個風雨夜裡,她懷念女兒甜甜的對她撒嬌,喊她一聲媽媽。
「我很好,媽媽很好,沫沫,你還好嗎?聽管家說你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看醫生了嗎?有沒有摔到哪?肯定很疼吧?」想到女兒跟著自己受的罪,哽咽的說不出話了。
「媽媽,我沒事,你放心,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過段時間我就去接你回來,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我一定會還你清白,你相信我!」蘇小沫信誓旦旦,定會懲奸除惡,眼神堅定。
白歆兒感動不已,前不久女兒還對她極其不信任,可是現在……
白歆兒淚流滿面,笑笑說,「我們家沫沫長大了,媽媽當然相信你,媽媽等著你來看我。」她定然知道自己女兒說這話也只是安慰自己,連自己的父親都難以擺平這件事情,她只得逃離台北市。
不過,知道女兒肯相信自己,她就已經很是欣慰了。
掛了電話,蘇小沫心裡沉沉的,肩上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走到窗口大大的吐了口氣,這樣的責任是她前所未有承受過的,在醫院想了幾天,雖然內心已有打算,不過,就憑藉自己微薄的力量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幫助過自己的陌生男子,自己竟然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又是怎樣的境遇。
閻騰從醫院醒來已經是車禍後的第五天了,相對於蘇小沫,他受傷比較嚴重。
七根肋骨骨折,小腿骨折,大腦挫傷,肝脾肺都是挫裂傷,三天來高燒一直不退,弄得醫院人心惶惶,主診醫生也是把心提在嗓子口,膽戰心驚。
終於三天之後高燒總算是退了,大家也算是鬆了口氣,跟著活了過來。
「劉伯,你進來。」門內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就算是隔著厚厚的木門,聲音中透露出的涼意也讓人不寒而慄。
褐色的床榻上,一身黑色襯衫的男子正在閉目眼神,上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正好露出完美健碩的胸肌,古銅色的膚色讓人看了垂涎三尺。
剛毅的輪廓如雕刻般,高挺的鼻樑,突出的顴骨,線條分明的稜角透露出微涼的氣息。
「少爺,老爺子那邊已經照您的吩咐安撫過了,暫時不會有什麼動靜。您可放心養病。」
閻騰坐在床榻上,眼睛注視遠方,沒有焦點,聽著身邊下屬的匯報,性感的薄唇緊緊閉著,微微蹙眉。
老頭子還真是不安生,都是要進棺材的人了還對他這麼「不放心」,一個小小的車禍對他閻騰還真要不了他的命。
他骨子裡可是流著跟他同樣的血,嗜血,冷酷,為達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還有,您的車子確實是被人動了手腳,現在還未查出是誰,屬下會繼續調查的。」
身邊的人額頭直冒冷汗,少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說「不」字,況且這次這件事情差點要了少爺半條命,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閻騰微微扶額,面無表情,沉吟道,「不用再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准透露出半個字,吩咐下去,近期閻宅內的人不得輕易外出。」
閻騰幽藍的眼睛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深深凹陷下去的眼廓深邃動人,卻掩蓋不了散發出的冰冷的氣息。
「少爺,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有人蓄意?」
看著從小長大的少爺,不管任何時候都要防範小人,心裡不免有些心疼。
閻騰艱難的站了起來,強忍著腿上傳來的疼痛,額上隱隱地出現了細汗,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整個台北市盡在腳下,遲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不是善良之人,別人怎麼對他,他必百倍奉還。
而這次的事情顯而易見,下此毒手的人便是除去他獲益最大的人,那麼,鄭少軍難脫干係。
蘇小沫在家休養了幾天,感覺再不出門走走她就要發霉了,好不容易死纏爛打才讓蘇建成點頭,允許出門散散步,拿了錢包歡天喜地出門去了。
「滴滴」一聲急促的鳴笛聲傳來。
蘇小沫回頭,一輛轎車正朝著自己開來,車禍當天的場景再次在腦海中回放,歷歷在目。
腳下像是有千斤重,蘇小沫怔在原地,嚇得閉上了眼睛。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蘇小沫耳朵還在嗡嗡作響,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一名50來歲的男子急切的看著自己,看打扮應該是司機。
「劉伯,把支票拿去。」轎車內另一名男子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蘇小沫聽著有些似曾相識,看著伸出窗外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一陣淡淡的清香伴隨著夏日熱熱的風吹來,窗外出現陰影擋住了光線,閻騰有些不悅的轉過頭,便看到了一張讓他日後魂牽夢縈的臉。
不施粉黛,卻依舊唇紅齒白,柳眉細長,皮膚白皙,眼眸如畫,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般的動人,閻騰竟然有那麼一瞬間心臟漏跳了一拍。
「這位先生,我並無大礙,但,還是謝謝了。」蘇小沫從他手中瀟灑的抽走了支票。
蘇小沫一眼就認出了閻騰,還是那張俊俏的臉,只不過多日不見,竟然消瘦了一大圈,難道是因為車禍的原因?
本想問個清楚,但看見那雙陌生的眼睛,或許他已經把自己忘了。
拿了他的支票,有些惡作劇似的,留個紀念,或許日後,他會對自己有幫助。
閻騰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背影纖細,長髮及腰,腳步輕快,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長得清秀可人,性子倒是有些古怪,不免對她有些注意。
「梁琪,晚上招待客人的酒店訂好。」面對工作,閻騰又恢復了一副冰山臉。
「嗯,在儒雅飯莊,他們外國人好像還挺喜歡這個調調的。要不要帶上幾個美女呀?」
面對電話那頭的不正經,閻騰毫不動容,冷冷的說道,「梁總監,這筆生意搞砸了別怪我不念朋友之情。」
「是是,不帶不帶,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頭子,你就等著看我如何踩在你的頭上,我要把你欠我的通通拿回來。
儒雅飯莊門外金碧輝煌,西裝革履的門童面帶微笑的站在門外接待到來的貴賓。為了慶祝蘇小沫健康出院,蘇爺爺特意大擺筵席慶祝。
蘇小沫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跟著蘇建成身邊,百無聊賴,說是給她慶祝,一群生意人圍坐上桌就是生意經,蘇小沫聽著就煩,偷偷溜了出來。
縮頭縮腦的四處張望,這裡看看,那裡摸摸,兩個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有點做賊的感覺。
昏暗的燈光打在幽幽的長廊上,溫馨而神秘,四周的牆壁上滿是盛開的鮮花,一朵朵蔓延著高出盛開,零零散散的分枝散落在包房的門上,被房內的燈光映襯的似有似無。
蘇小沫心中不禁感嘆真是絕佳之作,手到處亂摸,才發現原來這些樹枝呀花呀並不是畫上去的,而是雕刻上去的。
正在驚嘆之餘,房門突然拉開,整個人都趴在門上的蘇小沫活生生的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哪個挨千刀的把門拉開拉?」蘇小沫被摔的眼冒金星,頭腦發脹,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沒一點淑女的形象。
待看清滿屋子的眼睛盯著自己,瞬時感覺頭頂烏雲一片,整個人籠罩在黑色的陰影當中,反射性的抬頭看去,愣住了幾秒。
「不……不好意思哈!你們繼續,繼續。」蘇小沫感覺情況不妙,怎麼又是他?
難道說他們還真是這麼有緣,早上剛見過,現在又碰面了,不過要是有緣也應該是孽緣吧,閻騰正一臉不悅的看著她,臉上都可以結冰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蘇小沫腳底抹油,正想溜走。
「梁琦,你先談著。」閻騰冷冷的聲音帶著些隱忍,拎著蘇小沫拖進了另外一間包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閻騰最近和華夏一家公司洽談合同,如果這筆合同談成,那麼他的公司進軍整個亞洲也是指日可待了,獨霸台北是也是囊中之事,為此,許多公司肆意從中竊取消息,想要從中阻擾。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他不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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