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降落在南通市一座莊園裡,司亦焱帶她來到南通郊區一個小鎮,鎮上還依然保留著青磚琉瓦的建築,有一種被歷史打磨的厚重和古樸,溫馨雅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裡。
司亦焱帶著她吃了南通有名的小吃,西亭脆餅、正場薰糕、石港乳腐、興仁豬頭肉、嵌桃麻糕、麻圓、麻餅、麥蒂酥、臭豆腐、白汁鮰魚等等。
司亦焱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女生的胃口大起來真的很驚人!
接著他們來到一間青石磚堆徹的屋前,青石階上苔痕生綠,帶著幽雅。
「小心打滑!」司亦焱拉著她的手半扶著她進院子裡。
院裡子一株碧松,松針翠綠,一叢紫葉婆娑的紫竹,一簇紅花絢麗繽紛,綠葉爛漫,清靜雅致到了極點。
「這裡是……」溫馨雅張口欲問,便看到了一位********穿著白底牡丹的旗袍風姿卓約顧盼生姿的朝著他們走過來。
「九少,溫小姐你們來了!」美女的聲音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軟語嬌噥,細緻柔婉到了極點。
司亦焱點點頭向溫馨雅介紹道:「這位是宛娘,你可以叫她宛姨!」
「宛姨好!」溫馨雅注意到司亦焱向她介紹時,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顯露出一絲溫情,所以她招呼時的語氣也顯得親近了幾分。
宛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看著溫馨雅的目光變得更柔和,帶著某種自然而然的打量,卻並不顯突兀,反而讓人覺得這是一種尊重他人的表現:「之前便聽九少提起過你,長得果然很漂亮,九少的眼光很好。」
被長輩這樣直面誇獎,溫馨雅還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紅了紅,像是染盡了脂色,帶著薄媚輕嬈,蘼麗秀雅極了:「宛姨,您……」
她感覺宛娘誤會了和她和司亦焱之間的關係,想解釋的。
宛娘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司亦焱,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並不突兀的打斷了她的話:「你是九少第一個帶過來的女子。」
司亦焱見溫馨雅有些尷尬,替她解圍:「宛娘是一位繡娘,精通四大名繡,還有許多失傳的繡藝,以及一些織錦的工藝,我之前送給你的鳳凰錦禮服就是出自宛娘之手。」
溫馨雅頓時震驚不已,這一位年約四十歲的美婦,竟然是一位技藝精湛的繡娘,當今世界上,能被稱為繡娘的絕不可能超過十個人,據說繡娘的每一幅作品現世,都會轟動全世界,都是被一些巨豪收藏用來填充自己的私人博物館,絕對是限量的商品,並非財力可達,而是靠著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
宛娘微微一笑拉著溫馨雅的手道:「九少讓我替你準備一些衣服,隨我去試試看合不合適。」
溫馨雅發現司亦焱好像特別喜歡送衣服給她,點點頭便跟著宛娘進了內室。
滿室的珍貴織綿,還有精美的繡品眩花了她的眼睛,她一向都對z國古代的這些絢麗的文化十分的推崇,此時對宛娘更是充滿了敬佩。
宛娘拿出了四套衣服,一套小旗袍,一套短裙,兩套長裙。
每一套都十分精緻漂亮,宛娘從中挑出一件藍色的碎花長裙遞給溫馨雅:「去換上吧!」
溫馨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閒的居家衣褲,出門在外好像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便拿起長裙進了內室換上。
空靈的天藍色,帶著純淨的深邃,竟然將她的氣質襯托得神秘大氣,裙子的款式是單肩式的,右肩的細細的肩帶上,一朵絹花徐徐吐蕊,白色的纏枝花攀延至襟口,點綴著點點灼白,裙裾間雪白的梨花猶如堆徹的花瓣,栩栩如生,清冷灼秀。
宛娘笑道:「真漂亮!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能將長裙穿得這樣風骨灼秀,過來我替你綰髮。」
溫馨雅輕輕抬了抬裙子,坐到梳妝檯前。
宛娘拿著紫檀木梳輕輕的為她梳發:「你的頭髮很漂亮,很適合綰髮!」
溫馨雅的身體如遭雷擊一般,記憶中溫潤的嗓音頓時在她的耳邊低喃:「你的頭髮真好,如果綰髮肯定很漂亮。」
說這話的時候,他總是格外的溫柔。
所以她從來沒有綰髮,就是為了聽他溫潤的聲音里那一抹溫柔。
後來……她知道他和夏如雅在一起後,她綰著發赤著腿跑到他的家裡,苦苦哀求:「靖南我知道你是因為我不聽你的話,所以才和我分手,你看我把頭髮綰起來了,是不是很漂亮啊!你喜歡,我以後天天綰著頭髮給你看好不好?」
那時他的面容冷淡絕情:「溫大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何來分手!」
一句話擊敗了她的自尊自傲,將她的滿腔真情切意,踐踏進泥濘里!
再後來,她將滿頭的長髮剪斷了,從此再也沒有留過長發!
一滴清淚,自她的眼眶裡緩緩的怦然滾然,陡然間自眼眶裡滑落,等她意識到的時候,發現頭皮間一陣麻痛,她忍不住低呼:「啊!痛!」
「抱歉,我一時沒有注意,弄疼你了。」清冽的嗓音里,似是夾雜著一絲寒冽,似是隱忍著什麼。
溫馨雅倏然驚醒,陡然間看向鏡中,司亦焱站在她的身後,修長如修竹的玉指拿著紫檀木梳輕輕的梳理著她的一頭長髮,手指靈巧的替她綰著髻,那動作似是演練了千萬遍一樣,她的心陡然間一顫,為了掩飾心中的顫意,她慌亂轉開話題:「司亦焱,你難道不知道女子的頭髮不能亂動的嗎?」
「喔?願聞其詳!」司亦焱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冷冽,那雙沉黑的眸子,越發的深不見底,但是隱約間似有風雲暗涌。指尖還有那滴淚的灼熱感受,仿佛灼燙了他的整顆心,這淚……是為誰而流,誰曾經為她這樣綰髮?
她明明才十五歲,還未成年,這樣想法都有七成不成立,但是那三成依然讓他揣測難安。
「古時候,男子為女子綰髮是有求愛之意,喻意結髮到老,所以……」溫馨雅抬眼看到鏡中的司亦焱,眉眼間一下子就像花盡蘼荼的花兒,韶華盛極,璀璨奪目,她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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