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回頭,臉上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尷尬,「不是,我走了,拜拜。」
&謝小穆姐姐,拜拜。」目送小穆上車,君言盯著駕駛座上的背影,其實從髮型上一眼就能辨認得出來,那個男人不是凌果。
不是凌果,會是誰呢?這麼晚了,一男一女還在一起……
&神經病了!我在想什麼啊!」搖頭嫌棄自己無聊後,君言鎖上大門,誰知剛一轉身,迎面差點撞上一個人。
&去!凌花,你嚇死我了!」她向後退了一步,後背貼到了鐵門上,看著凌花冷靜的一臉茫然,她頓時有點懵,「怎麼了凌花?」
&凌花似乎剛回神,這才將呆滯的目光移向君言,「小言,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好面熟啊,可是我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是……」是啊,她是誰呢?她原以為小穆是凌果的女朋友,既然凌花都不認識,那肯定就不是了。
&只知道她叫小穆,是你哥哥的朋友,也許你們以前見過面,所以你才會覺得面熟吧。」
凌花皺了皺眉,「也許吧,可是好奇怪,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竟然會害怕!但是剛才,她看起來明明那麼溫柔……」
君言也是不解,「對啊,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我覺得她人挺好的呀,上回我不小心撞到她,她都沒有發飆,今晚我摔倒了,她還好心送我回來了呢。」
凌花搖了搖頭,一臉苦悶,「我也說不清楚,剛才在對付那個小鬼的時候,本來我可以抓住它的,結果這個女人一出現,我就莫名的害怕,然後那隻小鬼就趁機逃掉了……」
&暈!」一說到那個「孩子」,君言就忍不住一陣反胃,有些可惜它逃走了,又有些慶幸它沒被抓到,「那你沒抓到它,會不會被責罰?」
凌花抿了抿嘴,「這次讓它跑了,下回再抓吧,反正藏起躲避索魂的又不止它一個,況且就一個小鬼,上面不會注意到遺漏的。」
&君言放心的點了點頭,被撞傷的肋骨突然抽了一下,疼得她直咬牙。
凌花趕忙扶她回客廳坐下,並查看了她的傷口,「對不起了,剛才要不是因為我分心,你也不會摔倒了。」
君言心裡除了感謝,怎會有一絲責怪,「這只能怪我自己沒用,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的呢。」
想起奶奶,她往旁邊看了看,正想起身去推開老人的房門時,凌花攔下了她,「你放心吧,我看過了,李奶奶已經睡著了。」
&還好,我擔心她還在醫院呢,這麼晚了,回來就好了。」她將音量壓低,也不知道吵醒奶奶了沒有,她更擔心奶奶起床後看到自己在自言自語。
除非,奶奶也能像上次看到張皓一樣,能夠看得見凌花。
凌花笑了笑,遂轉身從電視櫃的抽屜里取來藥油棉簽等,「來,讓我看看傷得嚴重嗎?我幫你處理傷口吧。」
君言沒有拒絕,雖有些不自在,但心裡卻是暖暖的,「謝謝你了凌花。」
不過,當她捲起褲腳看到膝蓋上破皮的地方很噁心時,還是拒絕了凌花的好意,並立即放下褲腳,「那個……凌花,還是我自己來吧,等會洗完澡再上藥好了。」
&吧。」凌花也沒有堅持,放下棉簽和消毒藥水後,她叮囑到,「不過洗澡的時候你記得,千萬不要讓傷口沾到水,不然會很疼,也不容易好。」
&我知道了。」這一點常識,君言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就已經牢記在心了。
隨後,凌花一手拿著藥,一手扶著君言,她順著傷者的節奏,很貼心的一步一步慢慢而行。
至於君言,她則顯得有些急躁,暗暗加快步伐的同時,只能咬牙忍下疼痛,「凌花,我上回聽死貓說,你現在是實習鬼差了,這個工作很忙嗎?危不危險?」
凌花微微一笑,回答很簡短,「還好。」
君言一聽,還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便尷尬的低了低頭,可是她又想了解那個「孩子」的情況,「對了,凌花,剛才那個小孩,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凌花嘆了口氣,並不避諱,「很慘,是掉進滾水裡活活燙死的,死的時候還不滿一歲,不過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
果然是這樣!可是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怎會掉到滾水裡燙死呢?隨後,凌花說出來的真相,聽得君言渾身難受。
五年前,七月的l市,熱得如火爐一般。
當時,那家包點店開業還不到半年,生意遠不及現在這麼火爆,店裡的老闆就是員工,他們是一對來自外地的夫妻,有一個即將上初一的女兒,還有一個不到一歲的兒子。
七月,暑假剛剛開始,乖巧懂事的大女兒,在父母忙活生意的時候,除了打打下手外,還要照看幼小的弟弟。
然而,悲劇就在七月中旬的一個上午,當這對夫妻忙完售賣早點的高峰期後,還未來得鬆一口氣,就被一個同鄉叫過去幫忙。
十三歲的女孩,因為弟弟醒來哭鬧,且越哄哭得越凶,她只好抱起來想帶他隨意走一走,誰知卻在離開嬰兒車的時候不小心拌了一跤。
幾個踉蹌後,少女拼命的平衡身體,無奈還是摔了下去,懷裡的孩子更是直接掉進了半開著鍋蓋的大鍋里。
鍋里的水,已經燒得滾燙,哭鬧的孩子掉進去後一瞬間沒了聲音,沒掙扎幾下就不動了!女孩嚇傻了,不知所措時連呼救都忘記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弟弟,她拿起泡在水桶里的大漏勺,將全身通紅髮腫的嬰兒打撈起來,她想抱抱他,也許抱在懷裡後他就會哭了。
可是,弟弟實在是太燙了,燙得她的雙手發紅,她抱著他,怎麼喚他的名字、怎麼哄他,他都是一動不動。
她抱著弟弟,坐在地上,弟弟身體散出來的熱氣,在她的眼中蒙上一層霧。很奇怪,那個時候沒有顧客,沒有人看見這一幕。
害怕被父母責怪的少女,在恐懼中將死去的弟弟藏了起來,當父母回來後她撒了一個謊,說自己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後弟弟就不見了。
兩天後,天下大雨,包點鋪門前的下水道堵塞,少女趁著下水道疏通後,修理工人短暫離開的空檔,偷偷將用黑色塑膠袋裝好的弟弟,丟進了下水道中。
這個謊言,多年後仍無人懷疑,所有的人都以為孩子是被人販子抱走的。孩子的父母,除了登各種尋人啟事外,做夢也不會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一個悲慘的故事講完後,兩個女孩也上到了二樓,而此時君言早已雙腿打顫,心裡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
那個可憐的孩子,什麼都還不懂,卻是以這樣悲慘的方式離開人世,也行當初他醒來哭鬧,是因為肚子餓了想找媽媽。
所以,在他死後,才會帶著這個單純的執念,不停的尋找媽媽,才會在遇上自己的時候,表現得如此親昵……
君言越想,越覺得難受,「凌花,如果抓到這個孩子後,你們會怎麼處置?」
凌花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由我來定了,我只是負責帶回那些留戀人世而躲藏起來的鬼魂,至於他們的去留,這些規矩我還不太熟悉。」
君言有些失望,「這樣啊,沒想到活著的世界裡有逃犯,死後的世界也一樣。不知道我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又會被安排去哪裡?」
&瓜,想這些東西幹嘛。」凌花拍了拍君言的頭,語重心長的說到,「既然活著,就不要想死後的事情,活著,有家人、有朋友,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話未說完,凌花已經哽咽,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而卻再也不用呼吸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剛收到訊息,必須馬上趕去一個地方。」
君言一聽,趕忙拿過凌花手上的裝藥的小籃子,「好,那你趕緊去吧,為我這點小傷耽誤了你的事情就不好了。」
凌花淺淺一笑,目光瞥向君言的房門時,眸中閃過一絲膽怯,「那我走了,你已不同以前,以後出門在外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了。」君言聽得一怔,不太明白凌花口中所說的不同以前究竟是什麼意思,在她看來自己並沒有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若說不同,只是家裡多了一隻貓後,不僅將她生活打亂,還遇見許多超自然的現象,但這些並不會讓她變得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凌花離開後,君言扶著牆,一步一艱難的走到房間,輕輕推開房門一看,白貓仍保持她傍晚離開時的姿勢,還是躺在她的枕頭上睡熟。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把裝藥的小籃子放到書桌,又輕輕的打開衣櫃取了換洗的衣服,隨後一個人咬著牙,艱難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左邊膝蓋骨上的那一塊皮,幾乎被摩擦潰爛,在上藥的時候,已經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疼得受不了如珠串斷線。
躺在床上,那個孩子的悲慘經歷,在君言的幻想中如一幕幕影像不斷上演。在這一場滿屏都是水星、畫面不清晰的短劇里,嬰孩姐姐的畫面,模糊得就像一團霧……
這位姐姐,現在在哪裡呢?這個謊言,多年後仍無人懷疑,所有的人都以為孩子是被人販子抱走的。孩子的父母,除了登各種尋人啟事外,做夢也不會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一個悲慘的故事講完後,兩個女孩也上到了二樓,而此時君言早已雙腿打顫,心裡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
那個可憐的孩子,什麼都還不懂,卻是以這樣悲慘的方式離開人世,也行當初他醒來哭鬧,是因為肚子餓了想找媽媽。
所以,在他死後,才會帶著這個單純的執念,不停的尋找媽媽,才會在遇上自己的時候,表現得如此親昵……
君言越想,越覺得難受,「凌花,如果抓到這個孩子後,你們會怎麼處置?」
凌花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由我來定了,我只是負責帶回那些留戀人世而躲藏起來的鬼魂,至於他們的去留,這些規矩我還不太熟悉。」
君言有些失望,「這樣啊,沒想到活著的世界裡有逃犯,死後的世界也一樣。不知道我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又會被安排去哪裡?」
&瓜,想這些東西幹嘛。」凌花拍了拍君言的頭,語重心長的說到,「既然活著,就不要想死後的事情,活著,有家人、有朋友,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話未說完,凌花已經哽咽,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然而卻再也不用呼吸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剛收到訊息,必須馬上趕去一個地方。」
君言一聽,趕忙拿過凌花手上的裝藥的小籃子,「好,那你趕緊去吧,為我這點小傷耽誤了你的事情就不好了。」
凌花淺淺一笑,目光瞥向君言的房門時,眸中閃過一絲膽怯,「那我走了,你已不同以前,以後出門在外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了。」君言聽得一怔,不太明白凌花口中所說的不同以前究竟是什麼意思,在她看來自己並沒有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若說不同,只是家裡多了一隻貓後,不僅將她生活打亂,還遇見許多超自然的現象,但這些並不會讓她變得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凌花離開後,君言扶著牆,一步一艱難的走到房間,輕輕推開房門一看,白貓仍保持她傍晚離開時的姿勢,還是躺在她的枕頭上睡熟。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把裝藥的小籃子放到書桌,又輕輕的打開衣櫃取了換洗的衣服,隨後一個人咬著牙,艱難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左邊膝蓋骨上的那一塊皮,幾乎被摩擦潰爛,在上藥的時候,已經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疼得受不了如珠串斷線。
躺在床上,那個孩子的悲慘經歷,在君言的幻想中如一幕幕影像不斷上演。在這一場滿屏都是水星、畫面不清晰的短劇里,嬰孩姐姐的畫面,模糊得就像一團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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