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已是定局。》,
這次李素也想不出辦法拒絕了,裝病這招用過太多次,幾乎完全喪失了可信度,裝神弄鬼更不敢,解決東陽的麻煩就是用的這一招,若再來一次裝神弄鬼未免太巧合了,李世民必然會懷疑,那時李素絕不止下獄那麼簡單,斬首示眾是必然的,畢竟李素製造的輿論可是玄武門,觸到了李世民心底里最深的忌諱。
帶著東陽私奔也好,發動自己的人脈找個理由聯名請李世民收回成命也好,李素甚至產生過許多陰暗的辦法,比如派鄭小樓潛進許家,把許家那個無辜的姑娘殺掉,或者學梁山好漢那樣上山落草,造李世民的反……
光明的,陰暗的,無恥的,暴力的……任何辦法都想過了,然而理智告訴他,這些路都走不通。
這是李世民的天下,而且是臣民萬眾歸心的天下。
想了很久,李素仍想不出辦法,終於放棄。
終究輸在實力上,如果自己手下有一股令李世民無法漠視的權勢,或者有某種令社稷朝堂無可或缺的本事,李世民忌憚也好,拉攏也好,處理他和東陽之間的事必然不會如今日這般生硬蠻橫。
活在這個世上,原來權勢竟如此重要,想做個無所事事的閒人終究是個很蒼白的理想。
不知不覺間,李素心中滋生了一股從未有過的野心,整個人漸漸發生了蛻變。
他發現自己需要權勢,今次以後,人生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
李素在房裡關了一整天,想了一整天,直到有客來訪,薛管家通稟之後。李素才施施邁出房門。
出門迎面便碰到老爹,李道正看見李素不由一楞,擔心的眼神漸漸化為訝異,盯著他不住地打量,仿佛不認識一般。
「爹,咋了?」
李道正搖搖頭:「咋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樣子還是原來的樣子。但你的臉,還有你眼睛裡的光……怪怪的。」
李素笑道:「孩兒再怎麼變,你還是我爹,不管孩兒多大,該抄起藤條揍孩兒還是不手軟。」
見李素笑了,李道正放下了心事,朝他點點頭,往屋外一指:「來客人咧,你去吧。」
…………
客人是熟人。
中年老帥哥許敬宗穿著玄色錦袍。只著足衣在前堂不停地踱步,神情頗有些忐忑不安。
見李素出來,許敬宗急忙迎上去施禮:「剛才方知昨日竟是監正大人的行冠之日,下官竟未曾登門觀禮,實是失了禮數,監正莫怪。」
李素笑著擺手:「戴個帽子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日子,我本不欲張揚。怪你作甚?」
「戴,戴個帽子……」許敬宗擦了把汗。好吧,這位監正大人思維太跳躍,跟不上節奏亦是尋常。
李素請許敬宗落座,二人各自跪坐在榻上,李素充滿希冀地看著他:「許少監昨日沒來觀禮,心懷愧疚之下莫非打算今日把禮品補上?」
「啊?」許敬宗呆住了。
見許敬宗發呆的樣子。李素看明白了,這傢伙絲毫沒有補送禮品的意思,不由失望地嘆了口氣。
「人不來沒關係,禮不來那才叫真正的失禮啊……」李素喃喃嘆道。
許敬宗頓時面紅耳赤下不得台,站起身行了一禮。訥訥道:「監正恕罪,下官思慮不周,真正失了禮數,下官先告退,待採辦了禮品後再登門……」
「哎哎,回來,跟你開玩笑的,還當真了……」李素白了他一眼,道:「臉皮多厚才會主動朝下屬伸手要禮品?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你覺得我是這種死要錢的人嗎?」
這話不好接,為了錢敢動手揍度支司郎中的傢伙,應該不是淡泊名利的人……
許敬宗很明智地轉了話題:「李監正,下官昨日聽說……陛下給監正賜婚了?」
李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錯,賜婚了,賜的還是你許家那位遠親侄女。」
見李素這副樣子,許敬宗實在猜不透他是喜是怒,猶豫許久也不知該堆起笑臉說聲恭喜,還是該哭喪著臉說聲節哀,神情躑躅躊躇不已,很糾結。
「許少監上門是為了問這件事?」李素仍舊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道:「兜兜轉轉一大圈,咱們又回到了起點,許少監,日後我要叫你一聲叔父了……」
許敬宗渾身一抖,急忙道:「不敢不敢,監正折煞下官了……下官今日此來,是為了跟監正辯白這件事,監正大人明鑑,這次陛下賜婚,下官對天發誓絕非參與其中,雖然下官日思夜想與監正結為親家,但下官絕不會強人所難,上次結親確是下官在背後帷幄了一番,下官也受到了教訓,這次陛下賜婚與下官無關啊……」
李素笑了,這回不再是皮笑肉不笑。
他相信許敬宗說的是實話,許敬宗當然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他有種本事卻令李素很佩服,背後玩名堂搞鬼從來不顧忌,但至少很坦誠,做了就痛痛快快認,若是沒做,那就真不是他做的。
再說賜婚這件事很複雜,李世民對他又愛又恨才做了這個決定,其中緣由,唯有當事人才最清楚,李素知道此事與許敬宗無關,他沒那麼大的本事糊弄李世民。
「許少監上門就是為了解釋這件事?」
許敬宗點頭,一臉含冤莫白:「監正明鑑,此事斷非下官所為。」
李素眨眨眼:「我若聽不進你的解釋,認定此事就是你搞的鬼呢?」
許敬宗悲憤脫口道:「下官便在監正面前擊柱而死,以證清白!」
李素斜眼看著他,不說話。
這話連許敬宗自己說得都有些心虛,於是訕訕一笑:「擊柱太疼了,再說下官原本就是被冤枉的,為何還要白白再搭上我這條命?……剁小手指以證清白吧。」
說完許敬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指,似乎還是覺得證明清白的代價太大了,頹然嘆了口氣,為自己的懦弱小小羞愧了一下,道:「下官……還是跪在你面前求你放過我吧,這個好,這個不疼……」(未完待續……)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71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