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主要是這人自稱王玄策!
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當年追二狗的時候,狀元王玄策、白馬探花陳慶之,再加一個榜眼王虎剩,他是挨個挨個去網上搜了的,這才知道大唐也有個王玄策,孤身滅國,堪稱一代傳奇!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這個王玄策,到底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王玄策。
「你說你是楊家的賬房?」李承乾有些疑惑地問道,「讀過書?」
「讀過。」王玄策也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的他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還有些稚嫩,雖然不知道李承乾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但他又不眼瞎,擺明了非富即貴唄。
趙岩當初是去請的楊林,但楊林這些年都快被崔家折騰瘋了,本來有心拒絕,但聽趙岩說有大生意,甚至能重現祖宗的榮耀。
商人出身的他,怎麼可能不動心,這不,就叫上了王玄策一道來。
王玄策說是他楊家的賬房,其實就是他的幕僚。
這些年,他們楊家還能苟延殘喘,多虧了王玄策幫他出謀劃策。
當然,王玄策之所以願意委身楊家,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楊家願意資助他參加科舉。
這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合則兩利,相得益彰的事。
小門小戶的,又有幾人讀得起書?
「準備參加科舉?」李承乾琢磨了一下,大致也猜到了。
對此,王玄策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想法,但學識淺薄,不敢輕試。」
「王公子的學問自然是極好的。」一旁,楊林幫忙吹噓了一句。
這些年他也明白了,再有錢,他也鬥不過那些士家大族,所以這些年他資助了不少學子求學,就指望他們日後飛黃騰達了,還能念及一點兒昔日的情義,哪怕是涇陽混不下去了,也有個去處不是。
李承乾又問道:「那楊家能在崔氏的打壓下勉強維持下來,都是你的功勞?」
「不敢居功。」王玄策很是謙虛,說道,「主要還是楊家底子厚實,倒是與我無關。」
「王公子客氣了。」楊林也看出來了,這少年好像對王玄策很感興趣,如果這少年能提拔一下王玄策,他當然不會拒絕,當下就幫其鼓吹道,「這些年若不是王公子,我楊家早就跟其他幾家一樣,守著祖上傳下來的幾畝薄田度日了。」
對於楊林的話,李承乾聽一半,信一半,總之就是興趣不大,本來還有心找楊林做點生意,但這會兒,他更感興趣的的確是王玄策。
如果說這個王玄策和他所知道的那個王玄策是同一個人的話,那說什麼也要把這傢伙拐走!
跟李二搶人才這個事兒,他一點兒不介意。
「說說楊家是怎麼在崔家的打壓下,堅持下來的?」李承乾之前覺得楊家有高人,現在看來,這個高人應該就是王玄策了。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這事兒,說起來還真多虧了王公子。」王玄策不好意思自誇自擂,楊林倒是無所謂,他樂不得王玄策被這個看上去就身份不凡的少年人看重,要是能藉此一步登天,他還能跟著沾點便宜。
王玄策一言不發,終究還是年歲不大,臉皮薄,黃婆賣瓜的事兒幹起來多少有些拉不下臉。
就他這表現,李承乾一時間也無法判斷他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知的那個王玄策,正準備再追問幾句的時候,趙岩又帶著幾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是誰,李承乾不用問都知道。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形容到這些人身上,恰如其分。
不管這些年他們被崔家打壓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比起普通老百姓,他們的日子不要太安逸。
既然人都到齊了,李承乾也就不再糾結王玄策的事兒,畢竟正事要緊:「諸位昔年都是我們涇陽一地有名的豪商,今日冒昧將大家請來,實屬有事相求。」
眾人也是一愣。
一開始還以為這少年在嘲諷他們,哪有連個商鋪都沒的豪商?
但聽到後面,又都傻眼了,我們這些落魄的商人,能幫你什麼?
而且,不是說有大生意要跟我們做麼,大生意呢?
「公子這話,可是讓我等汗顏。」楊林一臉笑意的接茬道,「早些年,我們這些人倒也敢自稱一地豪商,左右就是個往臉上貼金的話罷了。
自打祖上開始行商,臉皮這東西,於我們而言早就可有可無。
只不過,這兩年,我們可大不如前,就算臉皮再厚,也不敢再自稱一地豪商。」
他這話倒也實在,商人嘛,太過在意臉皮,終究一事無成。
再說了,都混到四民墊底的份上了,還有什麼臉皮?
「聽說過。」李承乾笑了笑,說道,「這幾年,崔家和其他士家大族都來涇陽發展了,搶占了你們的生存空間,讓你們吃了不少虧吧?」
「那可不是。」一中年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搖頭說道,「這些年天災連年,生意本來就不好做,還被他們橫插一槓子……」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其他人也是紛紛搖頭。
甚至有人搖著頭,一臉嘆息道:「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啊。」
對這話,李承乾不置可否。
誰信啊?
「我這裡,有筆生意想和伱們做,但先說好,這生意該怎麼做,都得聽我的。」李承乾沒再跟他們磨嘴皮子,沒意義,直接開門見山。
而李承乾話音剛落,好些商人就打了退堂鼓。
無他,這條件太霸道了。
什麼生意都還不知道,就得全聽你的,關鍵是你一個少年人,會做生意麼?別到時候把我們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不過,對於李承乾這般霸道,他們倒也覺得正常,士家大族好像都是這般。
昔日裡,崔家難道就不霸道?
「公子見諒,我家已經落魄多年,實在無心再從商賈之事。」說話的姓黃,原本也是涇陽一地有名的豪商,不過這兩年家道中落,雖然還算富庶,但在涇陽商業上,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話語權。
他不看好李承乾的生意,也不相信李承乾會做生意,所以當下就站了出來。
他站出來後,又有兩個跟他私交不錯的商人站了出來。
李承乾聞言,點頭道:「無妨,這生意賺錢歸賺錢,但估計也就能賺個頭一年的,來年,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姓黃的沒接茬,就等著李承乾打發他們走人。
這兩天,崔家那邊給他們都打了招呼,說是長安那邊來了貴人要跟他們崔家在涇陽斗上一場。
現在想來,那所謂的貴人,定是眼前的少年。
他可不認為這少年是崔家的對手。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上趕著去給人家當炮灰。
之所以會來,不過就是不想得罪所謂的貴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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