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狼贇想捻掉黑絨,結果卻是慘叫一聲痛昏過去,這次他連慘叫都未來得及,便再次栽倒在地。
他思前想後考慮再三,畢竟自己身在太一閣中,而這太一閣的弟子又十分難纏。雖然他們暫時沒有尋到自己,但是萬一有一天他們查到這片黑竹林中,自己豈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若是自己能夠在這段時間裡將實力提高,到時候豈不是也會有了應對之策,再也不必像現在那般只能抱頭鼠竄。
既然這黑絨是因為潮濕產生,若是自己能將竹棚搭的再大一些積攢到足夠的黑絨,到時候豈不是能脫胎換骨!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發覺此處恰好在黑竹林深處,倒是不必擔心自己弄出的動靜被人察覺得到。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狼贇便開始行動起來,他趁著下山填飽肚子的空當,盜來了一些砍竹工具和繩索,趁著無人發覺再次溜回了黑竹林中,叮叮噹噹地忙活起來…
…
「幾位師兄!勞煩問下,你們有沒有看到這邊的工具?」
黑竹林邊上,幾名弟子剛剛用膳歸來,正當他們準備繼續砍竹研墨之時,卻發覺放在此處的工具少了一些,也是急忙問向了遠處正在練習作符的幾人。
那幾人停下手中動作互相聊了一些什麼,這才回話道:「我們也是剛到不久,不如你去小雜役那邊問問,是不是他幫你們收起來了?」
「好的,多謝幾位師兄!」這幾人的研墨工作任務艱巨,也不敢再作耽擱,急急忙忙前往了雜役住處。
偏僻之處,一名雜役弟子正在里里外外忙活的熱熱鬧鬧,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也是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了外面。
「幾位師兄好,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這名雜役弟子在身上擦了擦手,連忙行禮道。
雖然面對的是一名雜役弟子,這些人的面上卻沒有絲毫倨傲,也是禮貌地回禮道:「小天師弟。你有沒有看到我們兩個的砍竹工具?」
這名叫做小天的搖了搖頭:「我偶爾是會去黑竹林那邊將工具收拾整齊,但是師兄們的工作沒有完成時,我是不會將它們帶回來的…師兄會不會是隨手將工具放到了哪裡,一時沒有記起。」
「不可能…我們回來用膳時,可是將工具放到了同一個地方!」這名師兄連連搖頭道。
「那還真是奇怪,這工具無緣無故的,怎會突然失蹤…」小天也是有些疑惑,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也是一捶掌心:「對了,幾位師兄!我聽說今天那位偷飯賊又出現了,會不會…是他偷了師兄們的工具?」
另外一名太一閣人聞言眼睛一亮:「對呀!小天說的有道理,沒準兒真是這個偷飯賊幹的好事!」
但先前那位師兄卻是完全不贊同:「不可能吧!你說他一不砍竹,二不研墨,沒事偷這些工具作甚?」
「師兄,咱們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捕捉到這賊人的痕跡,會不會是他偷了工具…躲在了黑竹林中?」
「照你這麼說…倒是也有可能…反正咱們幾個沒了工具也無法研墨,不如一起去黑竹林裡面一探究竟如何?」
「這可使不得啊!」這人聞言連忙搖頭,「大師兄可是吩咐過的,咱們研墨只在黑竹林周圍,萬萬不要踏入半步!」
「既然如此…那咱們來個守株待兔如何?若是這賊人當真藏在黑竹林中,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出來!」
「這樣說來倒是可以接受…」這人聽到師兄如此說辭,面上的緊張終於緩和下來,然後又向小天借用了一套備用工具,幾人這才匆匆向著黑竹林趕了回去。
…
尋常搭建竹屋,為了避免竹子開裂,往往需要水煮晾乾處理,但是此處的黑竹材質特殊,倒也不必需要處理的如此麻煩。
最主要的是,狼贇只是打算利用竹屋的潮濕氣氛生長黑絨,然後利用黑絨來快速提升自己實力,也沒有打算在此生活長久,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多餘的事情上。
因為有了工具,狼贇動作起來也是方便許多,短短一日有餘,他便將這竹屋搭建起來。
狼贇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心中也是十分激動,喃喃道:「呼,接下來只需要時間了!」
自從昨日歸來,狼贇一直忙碌到現在,此時剛一停下來便感覺腹中空虛,他見到此時天色漸晚,擔心自己若是再不行動恐怕會趕不上「用膳」,也是將工具隨手扔在路上,向著黑竹林外匆匆奔去…
「師兄,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好吧…」那師兄聞言扭了扭胳膊,「咱們從一大早就守在此處,也沒聽到黑竹林中有半點動靜!會不會是那小子根本就不在此處?」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太一閣上下能藏身的地方都被人翻遍了,唯一能讓人躲藏的也只剩下這裡了…」這師弟也是有些撓頭,然後忽然沉聲道:「師兄,大師兄他說這黑竹林中有吃人妖怪,進去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這人會不會已經…」
這師兄聞言感覺後頸一陣涼風颳過,也是下意識縮縮脖子,將衣服裹緊起來:「別在那胡說八道!咱們在此處砍竹研墨這麼久,哪裡見過什麼妖怪!估計是毒蠍毒蟲太多,大師兄編出話來嚇唬咱們的吧…走了走了,明天再來!」
可幾人正要起身,就聽見黑竹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一道黑影從竹林深處忽左忽右地晃了出來。
「師兄…這…該不會…是…是那妖怪找上門來了吧…」這人牙齒上下打架,話都說不利索。
那師兄雖然心中慌張,但此處畢竟是他最大,也是咬破舌尖強行振作起來,示意眾人隱蔽氣息,不要輕舉妄動。
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終於從黑竹林中現出身來,然後眨眼間就消失在太一閣膳房方向的路上。
「師兄,這好像不是妖怪,好像是那個偷飯賊!」有一人忽然看出了什麼,也是急忙出聲道。
眾人聞言頓時化驚恐為憤怒,摩拳擦掌地追了上去。
「混賬東西…竟敢裝神弄鬼!若不是大師兄出言告誡,我定要打得你滿地找牙!」那師兄渾身衣物都被冷汗打濕,此時也是看出了端倪,咬牙切齒道:「別追了!這小子跑得太快,咱們快去前面的路上做好埋伏,這次…定要教他插翅難逃!」
…
「這太一閣的飯菜不僅樣式簡單,就連味道也寡淡了些…比起春芽兒的廚藝可是差遠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忍受得了…」狼贇吃飽喝足,沿著小路不緊不慢地向著黑竹林前行。
「唉…也不知道春芽兒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狼贇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得暗暗一緊,回想起了之前自己陷入昏迷之中的那場短暫夢境…
「螻蟻,你為何執意要去玉壺宗?」
「…」狼贇哪有那麼多想法,他的最初目的僅僅是想要學得一些本事,能在自己賭博時派上用場。
「不急,先想好了再說,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的答案是否會讓本王滿意…」燭堃死死地盯著狼贇,好像能夠看穿他的心靈。
「不過在你想好之前,先回答本王這個問題,這個女人和你有什麼關係?」燭堃見狼贇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什麼,也是隨意問道。
「回大人…春芽兒她…她是我的摯愛。」狼贇正說著,忽然見到燭堃目光當中多出了一種複雜的情緒,也是忽然醒悟過來,繼續說道:「不瞞大人,我之所以想去玉壺宗,正是想為春芽兒求得靈丹妙藥…來治好她的頑疾?」
「哦?」也許是沒想到這人思考得如此迅速,燭堃竟然小小的驚詫片刻,然後便是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個螻蟻居然還是個痴情種!」
狼贇見到燭堃面色比之前緩和不少,也是鬆了口氣,趁熱打鐵道:「回大人,春芽兒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自然不能辜負了她…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是嗎…」狼贇若有所思地看了狼贇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那好!看在你是個痴情種的份兒上,本王就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啊?」狼贇沒想到燭堃會突然鬆口,也是微微愣住。
「你也不必驚訝!這女人身上的狀況對於你們人類來說,的確無比棘手;但對於我來說,卻是輕而易舉之事!」燭堃輕笑一聲。
「本王向來無心插手螻蟻之事,今日卻要為你破例一回!本王原本的打算,是要你幫忙尋得那『大門』的線索,至於其他事情…便再於與本王無關!而如今,你可以有第二種選擇:求本王幫你治療這女人的頑疾,至於那玉壺宗的麻煩事,便再也不用你來操心!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人,您是說…您能治好春芽兒…」狼贇聞言激動無比,可是他不相信燭堃會有如此好心,也是繼續追問:「大人當真不會再為難於我?」
「哼!本王說話算話,豈會如你們螻蟻一般言而無信!」燭堃眉頭一皺,冷哼道,「不過…既然玉壺宗的事情已經與你無關,本王賜予你的實力自然是要還回來的!」
「啊?」
狼贇聞言,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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