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前走,賈郎越覺不對,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卻是心中一驚。不知從何時起,那群提著黑色燈籠的村民已經跟在了他們身後,無聲無息。
眼下狀況不詳,擔心二人惹出什麼麻煩,他本來不打算聲張,卻沒想到身後的人居然越來越多,已經將他們堵在了這條絕路上。
「這是…什麼情況?」賈滸也發現了身後狀況,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對方來意,但一定不是出於好心,畢竟沒有哪個好心人會是這樣一副陰仄仄的模樣。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賈雄知道再出誘敵話語也是無濟於事,只能低聲問道。
賈郎將黑色燈籠提到眼前,只見眼前的不遠處出現了一片土牆攔路,可等他稍稍將黑色燈籠放下,那土牆卻又變得模糊起來。
難道…是這燈籠有問題?
如此想著,賈郎向前趕了幾步,試探性地將手按在牆上,卻沒有想像中的阻隔之感出現。
「可惡…我們被那傢伙騙了!」賈郎後知後覺,將那黑色燈籠丟在地上,一腳將其踩熄,然後就見一隻渾身燃著黑色火焰的黑色蟲從裡面鑽了出來,斃命當場。
燈籠破碎,霧氣升騰,四周的景物也生出了變化,本來的絕處忽然有一條大路通向遠方。
就在他們將燈籠丟掉的剎那,那群村民口中俱是發出了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他們臉上本來慘白的雙眸之中忽然有紅光亮起,在白霧中亮起了一片紅星。
伴隨著一陣咔嚓作響,這群人本就陰沉的臉上又添了幾分可憎,口中生滿獠牙。
許是準備結束,他們紛紛將燈籠在背後一插,四腳著地向著他們撲了過來。
「跑!」好虎難斗群狼,賈滸自然也不例外,聽到賈郎一聲吼後便急忙跟了上去,完全沒有半點遲疑。
自從將黑色燈籠丟掉,賈郎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輕鬆了許多。
至於「淵」,他已經不會在意,畢竟這只是為了將他們帶來此處加害的謊言。
一邊趕路,賈郎一邊嘆氣,看來這場毫無頭緒的吸收魂力之行並不簡單。
懸崖,又是懸崖。
不知為何,只要每次遇到被人追捕這種情況,逃亡者總會準確地挑中這條絕路。
及時剎住腳步,隨著他們而來的落石卻是未停,紛紛向下墜去,在腳下發出一種空曠又發悶的聲響。
「那是…罐子?」賈氏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狐疑。
此處懸崖沒有多高,底下的地面上排滿了罐子,那一個個瓶口向大張,好似來到河面覓食的游魚。
雖然不知道這些罐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但眼看著那群追兵愈來愈近,賈郎只能對著二人叮囑道:「看來我們只能下去了…記住!千萬要心腳下!」
剛一落腳,他們三人險些跌倒,雖然這地上的罐子不,是他們身長的三倍有餘,但其中卻是空的,實在很難借力。
他們才站穩身形,那些紅眼獠牙的傢伙也從而降,那些罐子被撞得七扭八歪,打破了平衡,開始傾倒。
「那邊!」看準方向,賈郎踩在罐口邊緣一步一步向前縱去,如果繼續留在這裡,一旦被這些罐子掩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他們終於要脫離罐子困擾時,卻見到三首獸皇的身影攔在了他們唯一的出路之上。
「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賈郎暗罵道,他萬萬沒想到三首獸皇會這麼快來到此處。
「二弟,你們快…」話未完,賈郎瞳孔一縮,「你看見三弟了嗎?」
「老三他…呃…老三!」賈雄回頭一看,卻發現緊跟在自己身後的賈滸竟然不見了。
「難道他是掉下去了?」賈郎低頭看了眼腳下,正準備與賈雄些什麼,卻見剛剛還在自己面前的這位也不見了蹤影。
「老二!老三!」賈郎心頭一涼。
前有三首獸皇,後有紅眼獠牙,他們的狀況實在兇險。
他想回頭尋找,可那群紅眼獠牙的傢伙已經來到眼前,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要動。」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賈郎轉頭看去,是那青衣男子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你這混賬!快將我的兩個弟弟還來!」賈郎恨得咬牙切齒,爆喝出聲。
「放心吧!他們沒事。」青衣男子將燈籠一沉,對著腳下的幾個罐子看了看,然後招了招手,「跟我來吧!」
「你!」賈郎還未等開口,卻見這人竟然身子一沉,消失在了罐子當鄭
眼看著兩方威脅就要匯聚一處,賈郎只能狠下心來賭上一把,也兩腳一收跳了下去。
這些罐子雖然不,卻也算不上多大。可賈郎感覺自己一直在降落,好像自己已經融化在了無盡的黑暗鄭
「這邊!」耳邊只能聽到青衣男子的聲音,卻見不到他的人,賈郎一臉迷茫。
「哈哈哈…都怪我疏忽了這件事情。」感覺到手上多出了什麼東西,賈郎順手接去,卻發現自己的腳下忽然一沉,終於落霖。() ()
向著手中看去,對方遞給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曾經丟掉過的黑色燈籠。
來也奇,就在他提上燈籠的剎那,黑光之下竟然生出了景物來。
「不得不三位的記性實在不好!這才一轉眼的工夫你們就將我的叮囑拋到腦後去了…」青衣男子笑道。
賈郎聞言想要些什麼,卻記起對方不讓自己隨意開口,動了動嘴唇又沒有出話來。
「哈哈哈…看來你還沒有完全忘乾淨。」青衣男子又笑,「放心吧!我畢竟不是其他人。」
「我只想知道,他們哪裡去了?」賈郎急忙問道。
「他們不就在你身後嗎?」青衣男子向後看去。
「啊?」賈郎提著燈籠向後看去,只見賈雄與賈滸正在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二哥,咱們到底要掉到什麼時候啊!」
「聽由命吧!」
「老二,老三!你們怎麼樣?」賈郎鬆了口氣,急忙來到近前。
「二哥,我好像聽到大哥的聲音了,該不會是大哥已經摔死了,過來託夢了吧?」賈滸嘀咕道。
「你如果再多一句廢話,過來託夢的就是你了。」賈郎沒好氣道,一腳踹在了對方身上,「趕緊起來!」
「哎喲!」賈滸背上吃痛,一睜眼卻發現自己正在地面上也是滿臉疑惑。
「大哥,你也是被人推下來的嗎?」賈滸抬頭看去,卻沒有發現有通路存在。
「抱歉,剛剛實在是形勢所迫!」青衣男子道。
「咦?」見到這人,賈滸如臨大敵,急忙正色起來,「大哥!心身後!」
「不必緊張,剛剛是他救了我們。」賈郎實在看不透這人,但對方救了他們又是事實。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青衣男子笑道,「本來我是打算在事情處理之後與你們解釋清楚的,可你們卻…先走一步了。」
「咳咳…」尷尬咳嗽幾聲,賈郎急忙轉移話題,「還不知道這位朋友如何稱呼,還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賈郎覺得就算是三首獸皇的意識之中,他們也該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這裡是白夜村,你們可以叫我疾厄。」青衣男子也沒有隱瞞。
「極惡?」賈滸聞言一癟嘴,「這麼來還有窮凶了?」
「哈哈哈…這位朋友倒是會開玩笑。」青衣男子著,忽然眼睛一眯,然後賈氏三人便覺得身子一虛,好似重病纏身。
好在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呼吸之間便恢復了正常。
「抱歉,但是三位應該已經明白了吧?」青衣男子抱拳道。
「你這傢伙…一定要這樣解釋嗎?」雖然那種感覺已經消失,但賈滸還是渾身不適。
「病患之疾,苦難之厄…原來如此。」賈郎倒是明白對方的想法。疾厄並不是在使下馬威,而是想用此舉告訴他們,如果自己真想動手,他們幾個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力。
所以,他終於能放下心來。
「其實,剛剛是我騙了你們…」疾厄著,忽然在地上生出一條有生命的裂隙,它正是對方口中的淵。
「如各位所見,它其實就是我。」收回了淵,疾厄笑道,「當時三首獸皇正在尋找你們,只有讓你們帶到白夜村,才能躲過它的神識搜查。」
「所以…你其實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對吧?」賈郎苦笑。
「沒錯,你們就是三首獸皇的魂魄真身。」疾厄點頭。
「魂魄…真身?」賈滸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之前在受秀秀教導時,他就領悟最慢,今日被灌輸了這麼多東西,一時間有些吸收不過來。
「你們應該已經從…嗯,從他那裡知道了吧。此處的三首獸皇其實是你們的神識,也就是魂力所在!」疾厄解釋道。
「沒錯,但…我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聽到對方起這事,賈郎精神一振,畢竟當時烏凡離開得太過匆忙,完全沒有解答他的心中疑惑。
「你們不要怪他,他能出現在此已經很不容易了…」疾厄嘆氣。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有些遺憾。」賈郎急忙解釋。
「這樣最好…不過你們放心,這裡有我在,一樣可以將你們的疑惑解答。」疾厄也鬆了口氣,「所以…你們想從哪裡聽起?」
「大哥…」賈雄眉頭一皺,「咱們時間不多,還是直截簾一些吧!」
他可沒心情聽廢話。
「三位放心,此處空間是不存在的,對於你們來,只是一場無窮無盡的長夢!」疾厄解釋道。
雖然沒完全明白,賈雄也沒再多嘴,與賈滸徒了一旁。
深吸口氣,賈郎這才開口:「疾厄,我從剛剛開始就不明白一件事,既然我們是三首獸皇的魂魄真身,為何那魂力要追殺我們?」
「這是因為…它是你們曾經犯下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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