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呂純黑慈心他們都在一起,自然聽到了同樣的話語。此時剛一受到呂純點撥,黑慈心便立刻反應過來,之前他們聞到的那種來自胭脂鋪的味道,其中定是被人摻雜了迷魂香草!
如果單獨是迷魂香草,那作用太過明顯,他們不可能察覺不到,所以對方一定是在迷魂香草中摻雜了擁有其它的致幻功效的材料。
回想起狌狌曾在拍賣會的第一天購買過其它藥草,他們終於醒悟,原來這才是它的真正計劃。
他們只覺得狌狌知往不知來,卻疏忽了它完全可以主動行使計策,所以才會中招!
「那…現在怎麼辦?」黑慈心遇到了難題。
「你去用靈傀將那四個傢伙保護好,我去探探他們兩個的虛實!」丟下這句,呂純急忙趕向了另外那邊。
看向那位墨象閣的閣主,呂純心裡暗暗搖頭,心想狌狌又不是傻子,同樣的計策應該不會使用第二次,所以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只能是眼前的巨獸。
雖然呂純對巨獸的了解不深,卻知道後者不是半途而廢的性格,所以聯繫起對方之前折返突然,極有可能是其中存在蹊蹺!他不禁有些懊惱,只恨這種事情當時沒有察覺。
深吸口氣,這種事情歸根結底只是懷疑,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他不能將心事掛在臉上。
「我來助你!」
隨著呂純一聲怒喝,巨獸與閣主之間的僵局也在瞬間打破,讓後者陷入了難堪。
察覺到有人靠近,巨獸先是精神緊繃,在見到那四人已被黑慈心用靈傀囚禁這才放鬆下來。
「呂長老!這傢伙有些難纏,你快讓黑慈心將那幾個傢伙除掉,然後我們三個一起斬殺了他!」終於得到了喘歇機會,巨獸急聲道。
「不急,就這樣解決實在是太便宜了他們,我要慢慢折磨他們,讓他們痛不欲生。」呂純陰沉著臉,「對付這傢伙,憑我們兩個足矣!」
「也好…」巨獸眼中精光閃爍,然後微微點頭,「不過呂長老還是小心為妙,這傢伙的招數實在詭異,種種真假變幻讓人難辨虛實!」
「哦?我倒是要領教一下!」呂純滿臉不屑地抽出長劍。
長劍帶著風聲呼嘯,在地面之上烙印下一條深深的鴻溝,向著對方逼近。
「唉…」心中無奈,這閣主只能探出兩個手指在腰間竹筒中一蘸,然後向著橈側畫圓,其形好似長蛇盤身。
雖然是在空氣中作畫,那墨跡卻好似浮於紙上,尤為規整。
二人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那閣主卻沒有閃躲之意,忽然探手化掌,擊向了空中的「墨蛇」。
就在呂純的攻擊落到墨蛇上的剎那,卻感覺自己的身子在被一種距離拉扯,竟要以劍為軸旋轉起來,一陣眼暈。
於是,他不得不急忙收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長劍被吸入了墨蛇形成的漩渦之中。
「這是…太一閣的血墨禁術!虛無墨界。」呂純心中暗驚。
穩住身形,呂純驚得說不出話來,此種術法他曾在玉壺宗的密室之中見過,不過它在太一閣中已經失傳。
「你們墨象閣和太一閣是什麼關係?」強行穩住心神,呂純忍不住問道。
「太一閣?」閣主聞言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那是什麼,沒聽說過。」
「難不成…在這個時候太一閣還沒出現?」呂純皺了皺眉,再次試探道:「那你可有聽說過劍星居。」
「當然。」這閣主挑了挑眉,「你問這些做什麼?」
「那還真是奇怪…」呂純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
「呂長老,不要和他廢話!」呂純本來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巨獸的突然出現打斷。
「我的武器已被這傢伙收走,快將那諸懷之角借我一用。」呂純攤了攤手,指了指尚未消失的墨蛇。
「抱歉,剛剛離開匆忙,石力士並沒有將它交給我。」巨獸搖了搖頭。
「是嗎?」呂純忽然眼睛一眯,「你怎麼知道它是諸懷之角?」
「這有什麼奇怪…不是呂長老您說的嗎?」巨獸回道。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為石力士解釋這件事的時候,你還沒有回來。」呂純目光漸冷。
「哦,這是石力士講給我的。」巨獸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不自然。
「原來如此…」呂純微微頷首,然後毫無徵兆地翻起一掌,將巨獸擊入了墨蛇方向,後者還未等反應過來,就再也無法掙脫。
「呂長老!您這是幹什麼?快點救我出去!」巨獸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如陷泥沼,越是掙扎陷得越深。
呂純卻沒有半點動容,眼睜睜看著後者在嘶吼中灰飛煙滅。
就在巨獸消失的剎那,呂純與黑慈心的眼中多出了幾分清明,看來是掙脫了迷魂香草的致幻功效。
「恭喜仁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那墨象閣閣主鬆了口氣,對著呂純抱拳笑道。
呂純指了指對方腰間:「如果不是你『不小心』亮出了鴆羽刃,我也想不到酒前輩說的幫手居然是你。」
說回之前,呂純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那亭子裡醒來時見到的會是酒前輩,因為對方執意要與自己比試,最後只能在自己的拒絕之下「不歡而散」。
「見到又能如何?只要你不答應老頭子的條件,就算它出現在老頭子面前,老頭子也懶得出手。」丟下最後這句話,酒前輩再不猶豫,抬腿便走。
察覺到酒前輩心中不悅,呂純也不敢多問,就要起身離去。
「對了…有件事需要提前告訴你!關於鴆羽刃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它已經被老頭子交給了你的幫手,總之…你又欠了老頭子一個人情!」
聽了呂純的解釋,這位閣主也是哈哈大笑:「還是酒前輩深謀遠慮,連,我只是照章辦事罷了…」
言罷,這人忽然正色起來:「在下玄陽,敢問這位仁兄師承何處,如何稱呼?」
「玉壺宗,呂純。」呂純急忙回禮。
「原來是玉壺宗的師兄!」這人一驚,然後喃喃道:「奇怪,我怎麼不記得玉壺宗里有這個名字,難道你是那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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