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這裡是上好的凡間泥土,嗅上一口便會感覺重踏凡塵!」
「走過路過不容錯過,這是新到的九天泉水,只要將界限金浸泡其中,便可延長其使用時間!」
「陰陽神劍!僅此一件!陰陽神劍!僅此一件!」
過了半晌,青舍才從失態之中緩解出來,一臉尷尬地逃離出了眾人包圍
此時,他眼前的嘈雜環境與在酆都時無比一致,青舍仔細辨別許久,才發現此處竟然自成空間!
這來往的賓客千副面孔,倒是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唯獨此處頭頂「天空」雖有陰陽二氣流轉,卻比那酆都之上的更加純淨幾分,少染污濁。
青舍雖然無意前行,卻捱不住左右推搡,就在這麼愣神的工夫里硬是被擠到了人群當中隨波逐流,飄蕩在此起彼伏的吹噓聲中。
說來也怪,不管是酆都還是萬象集市,大都是在售賣著所謂的「凡間之物」,雖然有關商品的介紹大都是空洞的溢美之言,卻還是抵擋不住某些傢伙的熱情消費。
也許是因為青舍來到地府時間不久,或者說因為自己還有肉身,他對於凡間倒是很少留戀,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那些無所謂的商品上,而是被那最後一道普通的聲音吸引過去。
角落裡那人正抱著一個粗布包裹,說是叫賣倒不如是喃喃自語。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局外人,眼前的一片熱鬧場景都與自己無關。
「陰陽神劍!僅此一件!陰陽神劍!僅此一件!」從青舍聽到這聲音起,此人就一直在重複著同一句話。反倒讓青舍更加好奇這所謂的陰陽神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這位朋友,可否方便將您的寶貝借我一看?」青舍來到近前,卻發現不僅這人售賣的東西包裹在粗布當中,就連眼前這人都是一陣模糊,甚至於無法看清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能試探一聲。
「哦?」這人的語氣也有些意外,不過倒是沒有過多表現出來,只是隨手將包裹遞了出去,「既然你們有緣,就讓你見上一眼。」
聽到這話,青舍竟然有些猶豫,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我只是說你們有緣,卻也不會強買強賣,放心。」這人淡淡道。
「咳咳多謝。」青舍被人看破心思,有些尷尬,急急忙忙將這包裹接在手中。
可對面那人才剛鬆手,青舍便是一陣悶吭,急忙兩手一托,靠著渾身力氣才算勉強撐住。
這包裹看上去不過尋常武器大小,再加上對面那人遞過來時也是一臉的輕描淡寫,所以青舍倒也沒有在意。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眼見與親身體會竟是兩種感覺,只感覺自己好像將半個石磨托在懷中!
青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憋悶的滿面漲紅。好在他力氣也是不小,摸准了把柄豎向一提,竟然將這武器立了起來。
經過了一番折騰,青舍反倒更加期待這陰陽神劍會是如何模樣,可等到他將包裹抖開一看時,卻是滿臉狐疑。
「朋友,您這哪裡是寶劍,這不是刀嗎?」青舍本以為自己運氣不錯,初來乍到就能得到自己心中之物,可見到彼劍並非己劍,也是有些鬱悶。
「在我看來刀能做到的,劍也能做到。劍能做的,刀也不遑多讓!所以是刀是劍又有什麼區別。」這人淡淡道。
雖然青舍無法將眼前這人看得仔細,卻見其站姿散漫,一看就不像是習武之人,倒也沒多辯駁。
「抱歉,家中只懂習劍之法,並不通馭刀之術,所以這把刀還請朋友收回去吧。」青舍將刀柄一轉,又把武器包裹起來,遞了回去,而後就要離開。
「說的也對,世人只懂以形識物,卻不懂其中道理相通這點人鬼兩界倒是沒有什麼不同。」這人單手接過武器輕輕摩挲起來,然後抬頭看向了青舍,「年輕人莫要急著走,既然你說它是刀非劍,不如在緣分的份兒上,為它取個名字如何?」
青舍愣了愣,卻也沒有拒絕,他捏著下巴想了一想,然後開口道:「既然朋友說此物名為陰陽神劍私以為不如以這陰陽二字為引就叫其『割昏曉』如何?」
「割昏曉?」這人發出一聲驚咦,然後喃喃自語道:「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好!好名字!就叫它割昏曉了!」
青舍正要禮貌回應一句,卻忽然感受到身後的空氣當中傳來一陣唏噓。他轉頭循著人群看去,卻見到一名紅甲男子帶著一隊黑甲士兵走了過來,然後直到它們走到遠處,周圍的氣氛才重新熱鬧起來。
「朋友,你可知道這人是」青舍再轉頭看去,卻見身後已經空空如也,也是有些愣住。
他看向了旁邊的攤販問道:「剛剛那賣刀的人呢?」
「賣刀的?」旁邊那攤販左右看了看,然後聳了聳肩:「這裡從來就沒有什麼賣刀的,不過賣糕的倒是有一個客人要不要來嘗嘗,這可是凡間的味道」
這小販後面說了什麼,青舍並沒有聽清,因為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那紅甲男子吸引過去!
別人也許沒有注意到,可青舍明明看到在這人身上有著一道黑雷氣息,與剛剛自己陷入到那未知地帶所遇到的如出一轍!
「這萬象集市當中真是處處透著古怪」青舍搖了搖頭,向著另外方向逛了過去。
凡間有日月流轉,鬼界有二氣消長。雖說同樣都是黑白交替,但二者的時間卻不能用同樣的規則度量。
凡間一日,地下一年。在漫長的時間裡,青舍漸漸熟悉了自己的殿主身份,而他的實力也在與日俱增。
自從鬼帝歸來,六殿當中的氣氛也再次恢復了祥和,每位殿主都對青舍這位新來的殿主表達了最親切的問候,再也看不出任何芥蒂存在。
「殿主大人,這是工殿的職位上升考核結果,請您過目」工殿中,一行人成長蛇排開,正在各自上報工作。
「又是工殿?」青舍皺了皺眉,「織父王在的時候,工殿的調動也是如此頻繁?」
「回殿主大人,之前織父王吩咐過屬下,有關工殿的事情無需上報」
「知道了。」未等這人說完,青舍便記起了之前自己曾整理過一些雜亂無章的調動資料。在那之中夾雜著的大都是空白紙張,最多也只是寥寥幾筆的胡亂塗抹。
青舍簡單瞥了一眼手中的考核結果,雖然其中的還是空白紙張無疑,但卻很貼心地夾雜了幾張長久金票。
「這工殿的傢伙倒是與時俱進,凡間那套可是學了不少。」青舍捻了捻幾張長久金票,仔細一算倒也不在少數。
然後他冷笑幾聲,又將這幾本冊子原封不動地合上:「哪裡拿來,送回哪去!下一個!」
青舍一大早就坐在這裡,等到處理結束最後一件事,已經是陽氣落下夜色降臨。他坐了一天實在是腰酸背痛,便要起身松松筋骨,準備要錘鍊一下太陰之氣。
可他才剛剛推開殿門,卻見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從遠處趕來,險些將自己撞了個正著。
「我說羅猛,怎麼每次見你都是如此匆忙?」青舍笑罵道。
眼前這人正是之前那位胸懷空洞的隊長,他與青舍私交甚好,如今已經做到了大將軍的位置。
只是此刻的羅猛正將頭盔挾在臂下,身上的盔甲也被解開了幾個扣子,哪裡還有個將軍模樣,反倒像是一個逃兵。
「殿主大人,那工殿的調動資料可是被您原路返回去了?」羅猛哪裡顧得上其它,急忙開口問道。
「不錯。」青舍挑了挑眉,「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
「太漂亮了!」羅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之前工殿那群傢伙仗著老殿主無暇顧及經常胡亂折騰!這下沒戲了吧!」
「哦?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青色提起了幾分興趣。
「知道得倒是不多,雖然移山王那邊說是因為工作性質原因,但誰知道他們在背地裡搞些什麼陰謀?」
「我不管以前如何,既然現在老殿主將重任委託於我,任何人想要靠著偷雞摸狗矇混過關便再不可行。」青舍淡淡道。
青舍頭疼了一天,正好借著此事與羅猛調笑了幾句,說著說著後者忽然猛地一拍巴掌:「哎喲!光顧著閒聊,差點把正事忘了!」
「殿主大人你可有聽說,鬼帝他又要離開一段時間!」
「是嗎?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青舍皺了皺眉,「你可有聽說他要離開多長時間?」
「鬼帝大人早些時候派人過來通知過大人您,但那時我見您在忙,就將這件事情攔了下來」羅猛先是解釋了一句,然後連連搖頭,「鬼帝素來神出鬼沒,還從沒有人知道他的去處。」
「這下糟了」聞言,青舍苦笑道。
「殿主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羅猛不解。
「那其餘幾殿殿主只是表面和氣,背地裡卻一致要針對我們吏殿,這些年來他們只是礙於鬼帝在此不好動手,如今鬼帝一去,這六殿怕是要不太平了啊」青舍嘆氣。
「原來是這件事情不過殿主大人,都這麼多年了您還是沒有尋到武器嗎?」羅猛問道。
「想得到一件趁手的武器要談何容易?」青舍有些失落,喃喃道:「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割昏曉保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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