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盟府中,一陣急促的鑼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鐺鐺鐺!都給我起來!快!去院中集合!」然後便是一陣喧譁。
「怎麼回事?這深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突然驚醒,有人只覺頭疼,罵罵咧咧道。
「磨磨蹭蹭的!都給我快點!別讓盟主等急了!」見到沒人動作,外面那人又拔高了幾聲。
「呃…是盟主的命令?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這人再也不敢耽擱,直接將衣服抱在懷中,一邊穿著一邊衝出了門外。
高台上,單臂拄劍的呂寒江瞥了一眼眼前狀況,對著身邊那人道:「去,清點人數。」
「遵命。」受到吩咐,這人連忙退了下去。沒過多久,這人便返了回來:「回盟主大人,好像少了幾個,屬下這就去將他們找來…」
「不必了…」呂寒江聲音一冷,正準備吩咐些什麼,卻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鑽入了人群之中。
「站住!何人如此沒有規矩?給我報上名來!」呂寒江一聲爆喝好似雷霆,將夜色貫穿,震懾了每個人的心靈。
「回盟主大人,在下喬翠。」被人發現,喬翠的面色霎時一白,還沒等他主動現身,便見其左右人群退到兩側,將他暴露出來。
「在我主動開口之前,希望你能主動交代,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呂寒江面無表情道。
喬翠裝作一臉糊塗:「盟主大人,我今日一直在房中歇息,什麼也沒做啊!」
「呵!」呂寒江再也不想與喬翠廢話,冷哼一聲讓開了身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你偷偷溜出去就沒人知道。」隨著一道陰仄仄的聲音響起,只見華支也現出身來,
「說吧,你這次出去都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我…」若是面對盟主自己還有辦法糊弄過去,可是誰都知道這位副盟主性格乖戾,當眾抹殺性命都是常事。
但是喬翠在決定加入英雄盟時就已經捨棄了性命,此時此刻自然不會暴露吳仁幾人身份,只能硬著頭皮道:「回副盟主,我一直在房中歇息,從未離開。」
「死鴨子嘴硬…」華支目光一冷,便見他的一條手臂顏色泛紅,血肉好似浪濤起伏,正在向著喬翠的方向伸展延長。
「副盟主,我錯了!我說!我全說!」就在喬翠要被猩紅手臂纏繞的緊要關頭,卻有一道求饒聲音撕破了夜。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幾道身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副盟主大人,這件事情全是我們的錯,還請您手下留情,饒了喬守衛一命啊!」
「是啊!喬守衛本來不想出去,是我們硬要拉著他出去喝酒的…今日錯都在我們,還請盟主大人明辨啊!」呂寒江是聽華支說有人私通外敵,才匆忙將眾人聚集起來,眼前的狀況讓他有些糊塗,轉頭問道:「華支,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有沒有調查清楚?」
「呃…我當然有仔細調查過…」華支其實也是從旁人口中聽說,聞言也是恨得牙痒痒。
呂寒江對華支向來看不上眼,眼看著身下一群人受到驚嚇目光驚恐,他也是換了臉色:「各位加入英雄盟就要遵守英雄盟的規矩,所以副盟主如此嚴厲,也是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傷害到你們…你叫喬翠對吧?」
「正是。」喬翠急忙點頭。
「各位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但是違反了規則就是要罰,所以…我關你們一周禁閉可能接受?」呂寒江笑道。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比起丟掉性命,這種懲罰簡直不痛不癢。
「這麼晚打擾到各位實在抱歉,既然是誤會一場,那各位就抓緊回去休息吧…」說完這話,背過身去的呂寒江再次換上了一副嫌棄表情:「華支,同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可惡…一個破盟主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華支滿目凶光,氣得渾身顫抖,然後身形一輕躍下了高台。
…其中一名英雄盟人正要離去,卻被華支一掌鉗住,帶到了一處隱蔽地方。
「你這傢伙,竟害我在那老匹夫面前丟人現眼!」
「副盟主大人您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騙你!」那英雄盟人就要解釋,
「那天我真的親眼看見喬翠帶著一行人從出口離開…」
「少在那放狗屁!我還沒見過誰能從試煉當中活著出來!」華支陰沉著臉道。
見到華支面色愈發難看,為了自保這人準備將保命消息講述說來:「可是副盟主,我還見到…」他話未說完,就感覺喉頭一熱,胸口已經被華支手臂洞穿,隨著生機消散,整個人瞬間干僵。
「副盟主副盟主…你這一口一個副盟主倒是叫得過癮!」解決掉了眼前的傢伙,華支又抬頭看向夜空,一雙長眼當中亮起兩道紅芒。
「真是沒有一個靠譜的傢伙,耽擱這麼久還不回來…」…
「多謝幾位兄弟出手相助。」前往禁閉室的路上,喬翠急忙對這些出手相助之人道謝。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走在喬翠身邊那人低語一聲,然後示意喬翠不要再問。
難道說他們不是受到宗主吩咐?既然不是宗主,那還會是誰?對方的回答讓喬翠一頭霧水。
在路上時,他曾經打量幾人,卻見他們相貌陌生,又不似自己宗門之人。
只可惜宗門之事不能多問,喬翠只能先將此事記了下來
「客官,您這匹布材質特殊,老朽自認沒那個手藝,要不然您還是換一家看看吧…」一家裁縫鋪中,只見一位佝僂著身子的白髮老者面色發苦,在他面前擺著幾把刀口破損的剪刀。
「不管怎麼說,還是辛苦您了,這些錢就權當是…補償吧。」說著,對面那人隨便丟了些錢財,然後轉身離去了。
與眾人告辭之後,烏凡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離開,而是想在城中尋找一家裁縫鋪。
因為戲鬼不像老仙,經常能當做武器拋頭露面,所以每當前者不言語的時候,烏凡都會懷疑它已經被自己丟掉,實在是一種心理負擔。
烏凡想用這塊布改成衣衫,戲鬼聞言也欣然接受。因為受到過幫助,這塊布對現在的戲鬼來說只不過是個容身之所,如果不是當初老仙多嘴多舌,自己也不會落入此種地步…總之無論烏凡如何折騰都不會對它本身造成影響。
但是烏凡將城中的幾家裁縫鋪逛了個遍,最後什麼事沒辦成不說,反倒賠了不少錢,實在是有些無奈。
「小伙子…小伙子…」烏凡正準備離開,卻見那老裁縫追了出來。
「還有什麼事嗎?老人家。」
「小伙子…老朽認識一位獵戶,他最擅長處理這些材質特殊的東西!或許他能幫得上你!」跑得太急,老裁縫有些氣喘吁吁。
「哦?」烏凡有了興趣,
「不知道您說的那位獵戶家在何處?」
「那獵戶早就已經不在城中了…你等等…」老裁縫一邊說著一邊返回店主取出了個賬本翻看起來。
「上次他回來的時候還是入冬以前…雖然具體位置我不清楚,但他大概是在這個地方…」循著指向看去,那裡是一處十分粗糙的標記,烏凡無論如何端詳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再往遠一些的地方他倒是有些印象,尤其是那蜿蜒扭曲的一線天已經再明顯不過,那裡正是萬蛇谷!
「哎喲…當初老朽那侄子記賬十分隨意,竟將賬目記到了地圖上面…也不知道小伙子能否看得清晰?」老裁縫喃喃道,
「不如小伙子你再多等一下,讓老朽將賬目謄寫下來,然後把這地圖送你…」
「多謝老人家,但還是不必麻煩了。」因為老裁縫所指的位置恰巧就在此處與萬蛇谷的直線距離上,烏凡只需記住方向即可。
「好啊…那小伙子你以後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老朽無妨…」烏凡沒再耽擱,與老裁縫道謝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而見到烏凡離去的老裁縫也直起了佝僂的背,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屋中按照原本計劃,烏凡是準備在行者來臨之前去往鎖妖塔調查一下那邊狀況,之後才是去往化生堂尋找郄血尊弄清宰夏的事情。
但是因為眼下又多了一事,這兩件事又恰巧順路,烏凡也只能選擇改變計劃,畢竟這兩件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差不離。
萬蛇谷的凶名烏凡自然是聽說過的,當然他也僅僅限於聽說,一想到之後要去往化生堂不免要從此經過,烏凡也不免有些忐忑。
仔細想了想,他又返回了鸞樓,委託陶永幫自己搞些雄黃。得知烏凡要去往萬蛇谷,陶永也是有些驚訝,急忙將雄黃討了回來。
他說想憑此物驅蛇雖然並非不可,但效果卻是微乎其微。而後他便將這雄黃搗成了粉摻入酒中,又將這雄黃酒遞給了烏凡。
受到陶永好一番叮囑,直到耳朵快要生繭,烏凡才終於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遠離了妖獸侵擾,生機再次醞釀起來。之前烏凡身為魂魄之軀感受不到,如今終於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心裡都被照亮起來。
最近,他總是感覺胸口好似燃起了一團火苗…甚至於有些燒灼,但是卻也沒太在意。
幾日來,烏凡沿路經過了不少新生的村莊,也受到了熱情招待,雖然速度照比計劃慢了不少,但卻過的十分輕鬆安逸,不必受怕擔驚。
為了節省時間,烏凡這天早早就來到了路上,但是眼看著天色昏暗,他卻再也沒有見到此處出現人家。
「算算時間,應該還有一段距離,看來今晚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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