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麼認真的說著「你要習慣和我睡在一起。」「岳西,我沒打算放過你的。你早晚會是我的人……」語氣霸道的理所當然,岳西心裡一陣高興。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床邊俯身在他粉嫩的唇上『吧唧』一口,隨即問道:「你想娶我?也得看我願不願意啊。」
「我會納你入宮,給你名分。」感受她眼裡的快樂,贏素也跟著快樂起來,他在她的唇上回吻了一下,瞬間的觸碰竟然甜到了心裡。
娶妻納妾,一娶一納,天差地別!
岳西的眼神凝注。
心裡的火苗如同被傾盆大雨澆滅,悶熱的天氣里,她覺得周身冰冷。
「早點睡,你身子不好,能睡的時候就要多睡。」拍了拍他如玉的面頰,岳西平靜的說道,隨即轉身快步出了屋子,留下坐在床上錯愕不已的贏素。
他能清楚的感到她在生氣,可他卻猜不透瞬息之間才那麼快樂的她為何就變了。
贏素蹙著兩條秀氣的眉看著岳西的身影自窗前一閃而過,聽腳步聲似乎她是去了前院。
「這是怎麼了……」他獨坐了片刻發現自己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給她名分不好嗎?她不是應該更高興才對?」
夜色里傳來一聲輕響,是房上瓦片被踩到的聲音。
贏素穿鞋下地也出了屋子,一擰身躍上屋頂,卻見岳西坐在前院正屋的屋脊上仰著腦袋往天上看著什麼。
七月十三,天上的一輪明月就要圓了,孤零零的掛在天上,灑下一世界月光,岳西消瘦的背影就籠在月光里,朦朦朧朧的,看著倒似要化在那一片清輝里。
贏素心裡一緊,提氣展臂,凌空飛度撲到了她的身側,緊緊的抱著了她。
仿佛這一刻不抱緊她,下一刻就再也尋不見她似的。
這個女人可真是麻煩啊!贏素心裡想到:她為何就不能像花朝那樣乖乖的聽話呢……
「怎麼沒睡?」岳西扭頭掃了他一眼,就勢靠在他的身上,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快十五了,難怪月色這麼好。」
「為什麼?」忍住心裡的怒氣,贏素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問道。
「為什么小孩要聽話,為什么爸爸愛媽媽?為什麼看見冰激凌,就讓人口水流不停……」岳西看著他,唱著古怪的腔調說著古怪的話。
「岳西!」怒火突然熄滅,贏素更緊的抱住了她,要如何才能讓她不這麼難過啊,她唱歌的時候,他卻覺得那是在哭!
他無力的問道:「告訴我為什麼。」
「你喜歡韓花朝?」岳西開口問道。
「……」贏素吃驚的望著她,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我和花朝……我們之間……」他試著解釋他與韓相家二小姐的過往,可似乎怎麼說最後的結果都不會令她滿意。
「我與她之間的親事是不可避免的。」當著一個女人,卻在說著和另一個女人的婚事,贏素苦笑了一下。
「那就不要說喜歡我。」岳西正視著他很慢很慢地說道:「有些東西我永遠不會與他人分享。」
「比如……夫君。」
感情是排他的,若你在說喜歡我的同時還在與別的女人談婚論嫁,那麼這份感情便已經不再純粹!
「我寧可不要。」她說話的語氣很輕,但贏素卻知道她是認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沉了臉。
「當然。」岳西點頭。
贏素扭過頭去不再看她,攬著她的手臂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所以你要想好招惹我的後果。」岳西用肩膀頂了下他:「換個話題,如此良辰美景,咱們卻在說這麼煞風景的話,真是太沒有情調了!」
「說什麼?」方才那個話題確實沉重,贏素心裡堵得厲害,哪裡還想的到什麼有情調的話。
「再過兩天就是七月十五了。」岳西又仰了頭望向月亮:「七月十五是鬼節吧,我們說說鬼吧……」
「……」這就是有情調的話?贏素一陣頭疼,越發覺得這個女人麻煩的讓人心煩意亂。
「回去睡覺!」伸臂將她攔腰抱起,縱身下了屋頂,贏素把她放在了床上,岳西才要起身,腳已經被他握住,兩隻鞋子很快被脫下放在地上。
「七月十五,是盂蘭盆節,興國寺有法會,早些睡吧……」贏素才要上床,卻被岳西踹了一腳,她對著桌上的油燈努努嘴:「吹燈去!」
「宮裡和府里夜裡的燈都是長明的,總要留一盞。」被她指使著吹了燈,贏素這才上了床,躺在她的身邊,很自然地將她撈在了懷裡抱著:「也就是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熱。」岳西扭動了一下身子,想往床里活動活動。
「你要習慣和我在一起安寢。」舊話重提,懷裡那個女人的身子馬上變得橡根棍子似的邦邦硬,贏素立時住了嘴。
「以後,別去消金館了。」過了片刻,聽著她的呼吸聲逐漸安靜了,他才開口說道:「若是缺了銀子就和我說。」
「和你說?」岳西翻了身與他面對面躺著:「你是要養著我嗎?」
「總還是養得起的。」贏素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才說道:「那裡是搏命的所在,我不許你去!」
「這個不要臉的!」岳西笑嘻嘻的伸出兩隻手去揪住了他的臉頰:「讓哥哥看看你這臉皮可有多厚,這是要倒貼小白臉兒嗎?」
「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再與我鬧氣,我便是倒貼又如何……」幽幽地嘆了口氣,小心地把她抱緊,贏素才覺得踏實了些。
岳西閉了眼,安穩地躺在他的懷裡不再說話。
那些使人心煩的問題一件不少的擺在兩個人面前,岳西和贏素卻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
先放放吧……
無謂的爭執並不能解決問題,那還爭執什麼呢?
……
「這麼早,要出去?」
岳西儘量輕手輕腳地起了身,贏素馬上便睜了眼輕聲問道。
「外面下雨了,我洗的衣服還晾在外面,要趕緊收回來。」
見他已經被吵醒,岳西乾脆直接從他身上爬了過去,想要穿鞋下地。
「你躺著。」伸手拉住她,贏素起身出了屋,很快他又拿著岳西的衣服閃了進來:「都濕了,怕是要再洗過。」
岳西還是起身下了地,接過他手裡的衣服摸了摸,倒是沒有覺得有多濕,便展開搭在了椅背上。
「有時候,我都覺得你不像皇帝呢。」再次躺下,岳西對著閉目養神的贏素小聲說道。
「你什麼時候把朕當過皇帝?」贏素沒有睜眼,唇角倒是翹了起來帶了笑:「也就只有你敢如此對朕。」
朕……呃……
岳西撇了撇嘴,在灰暗的光線里盯著他看。
「我好看嗎?」贏素扭了頭對著她問道。
「切!」岳西的嘴撇的更厲害:「皇帝只臭美不要上早朝嗎?」
贏素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了下來,他瞥了岳西一眼又閉上了眼睛:「朕有病,在養病。」
想起好早以前鄭寶才說過的話,如今朝政被太后和丞相大人把持著,岳西也覺出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你的病是中了毒麼?」一直知道他發病的時候是全身的疼,岳西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病。
「是蠱毒。」贏素把她又抱進了懷中,無可奈何的說道:「我生下來便身帶蠱毒,但是直到十三歲才毒發,隨著朕年歲的長大,毒發時也越發的難捱,直到遇到了你……我才好過些。」
「所以,岳西,別離開我……」他收緊了手臂。
岳西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卻沒有回話。
「贏素,你多大了?」思索了片刻,身體裡韓月夕的那部分思維卻是死透了一般的沒有任何反應,她只好問道。
「那,你先說你幾歲了?」贏素才要說出自己的年歲,又怕說了倒比她還小,遂問了岳西。
「我……十九了。」記起楚應知說的自己『墓碑』上刻著的生卒年月,岳西不確定的說道。
「我大你一歲!」贏素心裡一松,很怕自己真多了個『大哥哥』。
只是,他的笑容還沒有綻開懷裡那個人就很討厭的說道:「媳婦兒一點都不像二十歲的女人,看著還很嫩啊……」
贏素伸手捏住了她兩片還在說話的唇瓣問道:「你十九了,可曾許了人家?」
猛然記起開春的時候在山上遇到她似乎身邊還帶著個不大的孩子,贏素蹭的坐了起來急急的問道:「你嫁人了?」
「我……」岳西才一張嘴,兩片唇瓣再次被他捏住,贏素白著一張俏臉半晌沉默不語。
「別在朕的面前提起他……也別提起你的那個孩子……」
鬆了手,氣哼哼的轉身背對著她,贏素心裡嘔得幾乎要吐出酸水!
那個女人都十九歲了,怎麼可能不嫁人生子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贏素便在床上再也躺不住,帶著氣起了身,他穿上外袍便出了屋。
「你晚上回來嗎?」岳西支起身子對著他的背影問道。
贏素的身影幾乎是一出門便不見了蹤影,她支愣著耳朵聽了會動靜,又倒在了枕頭上。
「活該你吃錯!看你還當著老子的面提別的女人麼!」岳西小聲嘟嚷了一句,翻了身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朕不吃醋,朕要吃你……」
身後似有微風吹過,去而復返的贏素帶著一身寒氣站在床前幽幽地說道。
岳西翻過身子看著他,呲牙一笑:「不用客氣,來吃吧!」
------題外話------那個啥,看文不說話不好吧?
沒事兒多在評論區冒冒泡,咱們也營造一個繁榮和諧的氣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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