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自欺其人?賀蘭靖,你自己呢?你何嘗不是在自欺其人?」顏如畫的笑聲更大了,她低頭看著被鐵鏈綁得一動也不能動的男人,繼續說道,「顏如玉什麼時候正眼看過你?可是,你還不是一樣對她死心踏地!她當初為了那個男人狠心離開你,甚至連你的女兒都抱走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恨她嗎?」
說到這裡,顏如畫忽然停頓了一下,以蔑然的表情輕嗤道,「不對,顏如玉生下的那個女嬰到底是不是賀蘭家的種還很難說。當初與你成婚的人是我,她從成婚前就離家出走,整整消失了三個月,據說那段時間她都跟那個血族在一起。賀蘭靖,你說她生的那個女嬰真的是你的女兒嗎?我倒覺得是那個血族孽種的可能性更大!否則顏如玉又怎麼會回來將那個孩子帶走?」
顏如畫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直戳賀蘭靖的心窩,儘管他很肯定顏笑笑是自己的女兒,但是顏如玉的逃婚的確是他心裡永遠也跨越不過去的一道坎。
「閉嘴!顏如畫,你閉嘴!」他的臉色原本就很差,此時聽到她用言語侮辱自己心愛的女人,更是憤怒不已。他的雙手被束縛著,只能以兩隻眼睛瞪著顏如畫,額頭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隱隱跳動著。
「怎麼?你聽不下去了?」顏如畫冷冷一笑,又繼續說道,「因為我說得全是實話,你就急紅眼了?告訴你,我知道得可不止這些!你知道顏如玉在看到你送到顏家的聘禮時,對我說了什麼嗎?她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她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你!」
「你胡說!」賀蘭靖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沉默地回想著當初與顏如玉初見時的場景,只一眼,他就深深愛上了那個在集市上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的女人。那樣的美好的她,為什麼偏偏會喜歡上一個血族?
這個問題,他想了整整二十四年,可是卻依然沒有結果。
「賀蘭靖,難道你的眼裡就只有那個不愛你的女人嗎?你就不能拿正眼看看我嗎?我那麼愛你,可是你這些年是怎麼對我的?」顏如畫衝到他面前,兩手抓在他的肩膀上,神情異常的激動,「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顏如玉她根本不愛你,她的心裡容不下你,你為什麼就是看不到這個事實!」
「就算如玉她不愛我,我也不會愛上你這個毒婦!」賀蘭靖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嫌棄有厭惡更有不屑一顧,「你暗中勾結你的兒子將我困在這裡,還妄想我會愛上你?簡直是痴人說夢!我這輩子都不會拿正眼看你!」
「住口!你住口!」賀蘭靖的話無疑刺激到了顏如畫,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惡毒,下一刻,她舉起那把匕首,朝著賀蘭靖的臉就用力劃了過去,「你不愛我是吧?好,那我就毀了你這張臉!我倒要看看將來顏如玉如果見到你,是不是會拿正眼看你?」
說完,顏如畫像是發瘋似的舉著手裡的匕首,用力劃著賀蘭靖的臉。
一刀接著一刀,每一刀都劃得極深,頓時賀蘭靖的臉上就血肉模糊。
「啊——!!!」錐心刺骨般的痛感讓賀蘭靖忍不住大叫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臉痛得就像是要炸開一般。
顏如畫又在他臉上劃了好幾道長長的傷痕,直到認為他的臉看不出原本的容貌才停手。她看著賀蘭靖滿臉鮮血的模樣,心裡才覺得痛快了許多。
「賀蘭靖!是你自找的!你的臉已經毀了,你說日後顏如玉再看到你能不能一眼認出你來?」
賀蘭靖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緩緩抬起頭用那雙沾了自己鮮血的眼睛瞪了顏如畫一眼,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個字,就因為承受不住這種痛楚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與此同時,某酒店的套房內。
顏笑笑雙眼猛然睜開,從睡夢中驚醒。她的臉上帶著幾分驚慌的表情,腦海中似乎閃過一副鮮血淋漓的畫面。
楚衡見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怎麼了?」
顏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像個木雕似的在那裡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阿衡,我好像做噩夢了。」
楚衡見她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便伸手摸了摸她滿是冷汗的額頭,輕聲問道:「做了什麼夢?」
「我……」顏笑笑正要說話,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忽然一空,當她再仔細回想剛才做的夢時,卻發現自己的腦海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顏笑笑又努力回憶了好片刻,終於無奈地搖搖頭道,「我好像想不起來自己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夢。」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楚衡伸手安慰地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只是夢而已,沒事的。」
過了好一會兒,顏笑笑才從噩夢的驚悚感中回過神來。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在夢中有人流了好多血,可是醒來之後,她卻一點也回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受傷流血了。
「麻麻,你不是跟我說過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嗎?」顏子樂將小臉湊到近處,用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一本正經地安慰她道,「所以,如果你在夢裡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定不要擔心,因為在現實中是不會發生的。」
「知道啦。」顏笑笑伸手捏了捏兒子肉嘟嘟的小臉蛋,接著問道,「對了,現在幾點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現在已經十一點釧啦!」顏子樂看了一眼長發略有些凌亂的某女,撇了撇小嘴道,「麻麻,你真能睡!」
「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顏笑笑雖然記不起噩夢的內容,但是心裡依然惴惴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好啊好啊!我也想快點兒回家。」顏子樂第一個翻身下床,手腳麻利地將衣服換好。
等收拾停當,他們一家三口退了酒店的房間,結完賬後就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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