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子走到床邊停住腳步,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白雪,然後對她說道:「我需要一碗清水,一把手術刀,和一塊濕毛巾。」
白雪看了一眼白微,他立即卻取來這兩樣東西遞到白芥子面前。
白芥子接過清水,手術刀以及毛巾放在床頭柜上,同時掀開被子將白芷的胳膊拿了出來。因為昏迷多日,白芷的手臂看起來瘦得就像是一根棍子。
「你們往後退開一點。」白芥子抬起眼皮瞥過靠自己很近的白蔻和白降,對他們揮了揮手,「靠得太近,你們的心跳聲太吵,影響到我了!」
白蔻和白降忍不住看了白雪一眼,見她點頭,他們才往後退了兩步。其實,他們會這麼步步緊逼,主要是怕白芥子耍什麼花樣。
「三叔公,現在可以開始了嗎?」白雪望著在床邊坐下來的老者,淡淡出聲提醒他,「您要的東西也已經準備齊全了。」
「你們都不要說話,我需要絕對的安靜。」白芥子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後,慢慢道,「白雪丫頭,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把你爹救活過來。」
「那麼,多謝三叔公。」白雪也退到一旁,與白蘇站在一處,閉口不再出聲。
白芥子從床頭柜上取下那把精小的手術刀,對準備白芷的中指就劃了下去。頓時,暗黑色的血珠從白芷的指間冒出來。白芥子立即將那隻盛著清水的碗端過來,把白芷的食指放在清水當中,很快整個碗中的水都變成了暗黑色。
沒過多久,白蘇忽然伸手扯了一下白雪的衣袖,白雪轉臉看向他,見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父親的手臂,她忍不住朝父親手臂的方向望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白雪瞳孔一縮,差點兒沒當場叫出聲音來。
只見白芷的胳膊上,突然顯現出一條足足有三寸長的黑線,那根黑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流血的中指處遊動過去。白雪很清楚,父親手臂里的那根黑線其實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
果然,沒過多久,那條黑線就游到了白芷的中芷處,從被白芥子傷破的地方露出細細長長的頭來。
在床頭燈的照耀下,白雪發現那根黑線居然是一條又細又長的小黑蛇。它小小的腦袋呈三角形,一對芝麻大的豎瞳黑幽幽地盯著她,看起來竟讓人無端覺得後脊背發寒。
在黑蛇露出頭之後,白芥子伸出自己的手,直接將那條小黑蛇從白芷的身體裡拽了出來,然後他用手裡的刀將黑蛇從七寸的位置斬斷。
小黑蛇的兩截身子在他的手心裡痛苦地扭著了幾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一灘黑色血水。
「好了。」白芥子取過那條濕毛巾將自己手上的黑色血水拭乾淨,這才抬頭看向白雪。
「就這樣?」整個解蠱的過程很短,不會超過五分鐘,白雪有些不太相信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又如此簡單。
「就這樣。」白芥子點了點頭,見她依然不太相信,便接著回答道,「我在你父親體內種的是黑蛇蠱,不會傷他性命,只是會讓他毫無知覺地沉睡。」
白雪秀眉緊蹙,立即追問道,「可是,如果蠱毒已解,我老爹為什麼還沒有清醒過來呢?」
白芥子無奈地攤攤手,對他們解釋道,「他沒有清醒是因為他太虛弱了。」
「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萬一你只是在我們面前隨便瞎比劃兩下,糊弄我們怎麼辦?」白微也不由開腔,俊臉上滿滿都是對白芥子的懷疑。
白芥子蒼老的眼睛掃過眾人的臉,緩緩發問道,「你們是想看到白芷醒過來?」
「廢話,不想看到他醒過來,我們費這麼多周折做什麼?」白蔻也哼了一聲。
白芥子見狀,再次拿起那把放在床沿的手術刀。他們幾個人見他忽然抓起手術刀,頓時警惕地喊道,「三叔公,你拿刀想做什麼?」
「你不是想看白芷醒過來嗎?我來喚醒他!」白芥子說著,眼神一沉,他握著的手術刀就迅速朝著白芷的手背紮下去。
「啊——」
下一刻,一聲痛苦虛弱又沙啞無力的慘叫從白芷的喉嚨里溢出。此時,他的眉峰緊緊蹙著,乾裂的嘴唇也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哪怕他沒有睜開雙眼,也不難猜測他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
「爹!!!」白雪聽得心狠狠一抽,迫不及待地沖向床前。
「不要過來!」就在這個時候,白芥子忽然將那把手術刀抵在了白芷的喉嚨處,冷冷盯著想要衝過來的女生,威脅道,「白雪,如果你再敢向前半步,我就割斷白芷的喉嚨!」
「白芥子,你想做什麼?快放開家主!」白微和白蔻站在離他稍微近一些的地方,見他突然如此,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不會放開他!」白芥子冷笑一聲,對他們幾個人說道,「你們現在必須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否則我馬上割斷白芷的喉嚨!」
白雪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忍著要爆發的怒氣,一字一句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芥子一隻手抓著白芷的肩膀,另一隻手握緊手術刀,陰狠地回道,「我不想怎麼樣,從一開始起,我的目標就是法老權杖。既然白芷的蠱毒已解,那麼他也不需要法老權杖了,只要你們把它交給我,我保證白芷會毫髮無損。」
是的,他只想得到法老權杖讓自己的容貌能夠得以恢復,白芷的命他並沒有興趣。
「你要法老權杖?可是,我們根本就沒……」白微是個心直口快的,正要說他們手裡也沒有法老權杖。
然而,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白蘇給打斷,「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相信你啊,三叔公!你說過會救活家主,可是現在你卻又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這樣的出爾反爾,你們我們這些小輩哪裡敢輕易相信你呢?」
「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是法老權杖,我可以保證只要把法老權杖交出來,白芷就會毫髮無傷。」白芥子手裡的手術刀繼續抵著白芷的脖子,再次冷冷道,「否則,我不介意立即就送他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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