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心漸漸平靜下來,可是她看向床尾男人的眼神依然冷冽如冰,「楚傲天,我不是你的對手,無法對你怎麼樣,所以,我能傷害的只有我自己。」
是的,因為她,幾位好友的命都丟在了盧森堡。她的心裡一直深深地自責著,自責自己當年太天真,以為楚傲天不敢對她怎麼樣,結果卻讓朋友們將命都搭了進去。
強烈的愧疚感每天都折磨著韓若心,所以當年她才會選擇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懲罰自己,順便替那些死去的朋友報仇。
「若心,我知道你對當年的事很介懷,但是,就算你不相信我,我還是要跟你再解釋一遍。」楚傲天對上她憎恨的視線,俊美成熟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你朋友們的死是個意外,他們一進城堡就對我的屬下進行濫殺,夜風和冷月他們幾個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少主人才會對那些獵人下狠手的。」
韓若心的朋友個個都對血族嫉惡如仇,在潛入城堡後,當他們發現城堡里所有居民都是血族後便毫不顧忌地展開殺戮。試問,城堡中的那些高等血族又怎麼可能坐視不視,任由他們殘殺自己的同族呢?
而當韓若心得知前來解救自己的朋友無一生還後,便將他們的死怪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她對楚傲天的恨也前所未有地濃烈。
「你住嘴!我對你說的話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韓若心惡狠狠地瞪著他,當年的事在她的心底已經成為一道魔障,反覆折磨著她的精神。她如果不找到一個宣洩口,只會更加痛苦不堪,「楚傲天,除非你今天殺了我,否則將來我總有一天會手刃你,替我死去的朋友們報仇!」
記憶已經恢復,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待在這裡。
韓若心掀開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
見她要離開,楚傲天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急切追問道,「若心,你要去哪裡?」
「你滾開!」韓若心一把推開他就要往外走,可是她還沒有邁出一步,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她用力扯了兩下沒能扯開,看向楚傲天的美目中頓時冷沉了下來,「放手。」
「若心,」楚傲天沒有鬆手,只是凝視著她輕聲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保證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必須養好傷再走。」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韓若心嗤笑一聲,又道,「楚傲天,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關心,我數三聲,如果你再不鬆手,不要怪我不客氣!三!二!一!」
她剛倒數完,另一隻手腕一轉,一把銀質匕首已然出現在手中,握著刀柄,韓若心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刀朝著自己那隻被楚傲天抓著的手切過去。
沒錯!她要砍的不是楚傲天,而是自己的手臂。
楚傲天見狀,頓時臉色一變,將她那隻手截住,眸色陰沉地望著她,「你瘋了?」
他又氣又怒,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說的不客氣居然是這樣的不客氣。他倒更寧願她對他打打殺殺,而不是這麼折磨她自己。
韓若心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地反問道,「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楚傲天沒有想到她會決絕到如此地步,凝視著她,艱難地問道,「跟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不自在嗎?哪怕不惜自殘,也要離開我嗎?」
「沒錯!」韓若心瞪著他,恨聲說道,「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我就會覺得痛不欲生。」
楚傲天聽了這話,臉上神情一僵,隨即抓著她的手也慢慢鬆開了。
盯著她看了好片刻,他終於長長嘆了一口氣,「你走吧。」
韓若心原本以為他還會用一些不太正當的手段來對付自己逼迫自己,當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
「你確定放我走?不會反悔吧?」她望著他的神情帶著戒備與質疑。
楚傲天悽然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你待在這裡只有痛苦的話,我又何必強留你呢?」
韓若心見狀,又看了一眼他那張與二十多年前幾乎沒有太大變化的俊臉,「楚傲天,你最好祈禱我們日後永不再見,否則下一次,我對你不會再手下留情!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替我的朋友們報仇!」
說完,側目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楚傲天,見他一臉沉痛的表情,韓若心頓時生出一種暢快的報復感。
接著,她轉身頭也不回地拉開門沖了出去。她剛剛恢復記憶,腦袋裡還有些事情很凌亂,需要找一個安靜地地方好好整理思緒。
韓若心飛快地躍上屋頂,幾個起落之後,身影便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見了。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楚傲天都一直維持著站立的姿勢沒有移動過半分。他的若心,從此以後都不再是他的若心了。
他們之間隔著好幾條人命,哪怕她成了血族,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一個星期後,江南白府。
「賀蘭叔叔,我來啦!」白雪走進院子,朝著在院子裡練劍的那道身影喊了一句。
賀蘭靖立即收了招式,轉身看向她時,眼底已經帶上和藹的笑意,「白雪丫頭,是不是要幫我把臉上的紗布拿掉了?」
這幾天,他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痒痒的感覺,想來應該是那些傷口已經癒合,結了疤快要脫落的原因。
「是的,我算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白雪走到近處,看著他如今健壯的身姿,關心地問了一句,「賀蘭叔叔,你的身體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功力恢復得好嗎?」
「嗯,已經恢復了五六成了!」提起這事,賀蘭靖的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與激動,「真是多虧了你父親精湛的醫術,否則我怎麼可能有機會恢復功力?」
真不愧是神醫世家,有家主白芷親自配藥給他調理身體,他感覺自己不僅內傷全部康復,就連被賀蘭洺用奪魄**吸走的功力也恢復了一半有餘。
白雪笑了笑,回道,「賀蘭叔叔,其實醫生只能治好你身上的傷而已,關鍵還是您自己這段時間毫不鬆懈地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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