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子安的誇獎,剛剛被一頓痛罵的張杉、沈唐等人頓時再次苦起了臉。
本以為能拉一個墊背的……
結果沒想到啊,許臻你們這幫濃眉大眼的居然沒改戲!
為啥不改,你們是傻子嗎?
這一輪的比賽規則,是三組中獲勝的那組全員晉級,失敗的兩組只有一個人能晉級。
因此,為了保證晉級,實際上內部鬥爭比外部鬥爭還要激烈。
誰不想自己飾演的角色更討喜、更出彩?
陳子安站在場邊,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正從舞台後方的片場走向台前的四人,稱讚道:「這幾個人往台上一站,不需要說話,我都能猜到他們演的是誰。」
「每個人都把角色的特徵抓得特別准,整場戲演下來,人物鮮活生動,戲劇張力十足,雖然在表演過程中難免有一點小瑕疵,但是瑕不掩瑜,整體的完成度非常高。」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台上的齊魁,道:「這裡我重點夸一下『趙二虎』——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單說舞台效果,我覺得你演出來的效果比甚至原作中的趙二虎更好。」
齊魁聽到這話,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
比原版更好……
我去,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聽過比這個更高的評價!
這一瞬間,齊魁只覺整個人暈暈乎乎,如同行走在雲端。
我果然是個天縱奇才嗎?
終於有人慧眼識珠、認識到我的價值了?
他這時候看向台下的陳子安,只覺得他花白的頭髮上似乎有一輪明晃晃的光圈,照得他整個人閃閃發光。
下一秒,只聽陳子安繼續道:「……因為原版的趙二虎實在是太帥了,讓他來演這個目不識丁、被老婆帶綠帽的土匪頭子,實在是缺乏說服力。」
「當時電影上映的時候,很多觀眾都質疑二虎媳婦是不是瞎,放著這麼個帥哥老公不要,居然還出軌。」
「自身形象上的不契合,真的是很難通過演技來彌補。」
齊魁:「……」
所以,您也覺得我「丑是夠丑」?
一瞬間,他但覺陳子安頭上的那團光圈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又變回了那個胡說八道的糟老頭子。
聽到這串耿直的評價,一旁的沈丹青臉頰抽了抽,差點沒當場笑噴。
但她又覺得自家選手可憐兮兮的,連忙板著臉爭辯道:「瞎說啥呢,我們家小齊長得多精神!」
陳子安攤手道:「我沒說他長得不好啊,我說的是他更像『趙二虎』,以後可以多嘗試類似這樣的角色。」
「演員總要找准自己的戲路,未來的道路才能走的更遠,不是嗎?」
「叫齊魁是吧,我覺得他演趙二虎就演得非常好,沒有特別刻意地去表現什麼,人物的塑造和劇情貼合得十分緊密,很讓人動容,」
台上,齊魁極其尷尬地陪著笑臉。
雖然感覺導演好像是在誇我……但就是開心不起來是怎麼回事?
「另外兩位演員也發揮得非常好,」陳子安繼續誇讚道,「演午陽的那個小孩兒,從一開始看著二嫂的目光就不對,陰惻惻的,明明是我自己的電影,但是我看的時候還是一直有跟刺插在那裡,特別期待他最後會有什麼動作,結果果然他捅死了二嫂,一下子暢快了,這就叫伏筆的張力。」
「演蓮兒的這個姑娘可能在表現力上稍弱一些,但是狀態抓得很準,觀眾們能特別清晰地看出來,她愛的是大哥,但是同時又對二哥很牽掛,很愧疚,這個人物是能立得住的……」
陳子安把其他三位演員依次誇了一遍,最後才看向了許臻,微微一笑,道:「許臻,我聽很多人跟我提起過你……
「這齣戲是你排的吧?」
這話一出,不光是許臻,包括台上的其他幾位演員、甚至是台下的導師們、在場的觀眾們,都驀地一驚。
許臻排的?
陳導何出此言?
沈丹青知道他們現在演的這個版本跟之前排練的時候不一樣了,肯定是調整過,而且還調整得相當巧妙。
她隱隱猜測這其中許臻應該是起到了比較大的作用,本想著錄製結束後去找他們問問,沒想到陳子安居然直接在舞台上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許臻微微一怔,沒有直接居功,只道:「在沈老師排的基礎上,我們幾個確實是商量著做了一點調整。」
陳子安看著他的眼睛,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商量是商量,但你肯定是那個牽頭的人。」
「每個導演都有自己的風格和習慣,一部影片呈現出來的往往不是演員自己的風格,而是演員和導演協調之後的風格。」
「他們仨的身上都帶著你的烙印,但是沒有你演得好。」
「所以一定是你排的。」
陳子安想了想,沒有直接去評價許臻,而是道:「等一會兒錄製結束了,你別走,咱們加個聯繫方式。」
「以後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我會找你的。」
這一刻,台上台下,幾乎所有的選手們都同時看向了許臻。
加個聯繫方式……
這才是導演對一個演員最頂級的誇讚啊!
何等的令人羨慕!
任他把一個人誇得天花亂墜,都不如一個樸實的聯繫方式來得實在!
倘若這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高情商」社會人也就罷了,但是,這是陳子安。
那個剛剛差點把何泰組的演員們罵得集體自閉、又順帶毫無自覺地踩了一腳齊魁的顏值的陳子安……
他有那個閒心跟許臻客氣嗎?
台下,偽裝成觀眾的周曉曼立即便豎起了耳朵來,掏出手機,飛速給喬楓發了一條信息,道:「喬哥,陳子安導演管阿臻要聯繫方式了!」
「陳導最近在籌拍什麼電影?快快快,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運作起來!」
而許臻這時候顯然也感受到了陳子安導演的誠意,他連忙鞠躬致謝,表示非常期待能得到跟陳導合作的機會。
這一刻,《我是演技派》的導演也是有些好奇,轉頭對一旁的工作人員道:「剛才許臻他們那組的排練室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把錄像導出來,我瞅瞅!」
工作人員於是便調出了那邊無人攝影機拍攝的鏡頭,但打開一看,卻發現視頻條有多一半都是黑的。
後台的幾人頓時愣住了。
導演微微皺眉,將進度條拖到即將變黑的那個時間點,卻見,許臻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著一個抱枕走到攝影機前,笑著朝鏡頭擺了擺手,道:「抱歉,我們要『納投名狀』了。」
說著,就用抱枕把鏡頭給包了起來。
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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