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海就這麼背著炸藥就揚長而去,真是瀟灑的很。
姚爺爺看著連幼梅擔心地樣子趕緊安撫道,「妮兒媽,放心吧!小么,玩兒炸藥,還是我教的。沒事,想當年打鬼子時,彈藥緊缺,沒法子,就自己想辦法製造炸藥。」他接著又道,「想當年咱家蓋房子所用的石頭都是我上山崩的,又背回來的。」
「是啊!弟妹放心吧!小么沒事的。」姚長山也出言附和道。
還能怎麼著,人都走了。連幼梅心嘀咕:回來再找你算賬。
卻說姚長海帶著另外兩個小年輕,到了放炮的地兒。開始忙活了起來,放炮時一連要點五炮,炮捻按依次遞短截好,以保證最先點的最後炸。
姚長海作為主力讓兩個小年輕只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炸藥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放好炸藥後,姚長海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讓兩個小的躲到安全的地方,點上一支劣質的香菸,嘬上一口,對準導火線,噝噝作響地點著後,飛快地跑向事先選好的小窯洞或崖頭下,幾聲巨響後,碎石頭漫天飛來,咚咚地掉在四周。
姚長海做的炸藥沒有出現過啞炮的現象,所以沒有出現事故,所以崩石頭才回讓他來。鄰村時常有炸死、砸傷人的消息傳來。現如今這年代,雷管管理不嚴格,剩下的炸藥和雷管,姚長海就留下了,打算過年的時候給孩子們當炮仗放。
可真是大膽。
冬閒畢竟不是農忙,天亮的晚,又黑的早。比起農忙要輕省好多,起碼幹活的時間短了。
※*※
「嬸子,今兒粉條宴了。」姚長青看著八仙桌上擺滿的菜式笑道,「白菜豬肉燉粉條、紅蘿蔔炒粉條、麻辣跳水魚片、酸菜粉條、辣白菜豆腐粉條醬湯、就連這素包子,也是粉條做的餡兒。」
「怎麼樣,不錯吧!粉條作坊開張了一些日子,咱們還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今兒趁著聚餐,大家過過癮。」劉淑英坐在長條凳上道。
粉條作坊開張,作為大師傅,劉淑英在裡面待了好長時間,不但要教會他們,還要捋順了。這才不必時刻『盯』著他們,有了些空餘的時間。
今兒是在姚長海家聚餐,大家都齊聚在東裡間。姚家的男人們都坐在炕上,而女人們則坐在八仙桌上,八仙桌是中堂搬過來的。
劉淑英掌廚,食材又沒得說,這味道自是不必說,好吃得能吞了舌頭。
說說笑笑,熱熱鬧鬧地眼見著吃的差不多了,姚長青問道,「小么,這粉條買得怎麼樣?」
提及這個姚長海這古銅色的臉上笑開了花,「姐,那還用說,這粉條作坊開張後,我們這口耳相傳,來買的人絡繹不絕,現在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三班倒。就這還供不應求,我們實在沒想到會這麼受歡迎。」
「這是意料中的事,你也知道冬天的菜本來就少,以前沒有粉條可買,現在有了,自然買的就多了。」姚爺爺笑道,「加上這粉條能放,又快過年了,自然在吃的方面就捨得花錢了,縣城的人都專門步行來買。」
「哎!咱們村的地瓜可夠!」姚長青問道。
「姐你可說到點子上了,本來儲藏的地瓜還發愁的,這下子,下得那個快啊!以肉眼的速度迅速的就下去了。妮兒姥姥早就想到了,用地瓜換粉條,解決了一部分問題。這地瓜產量高,家裡都有餘存。」姚長海笑道,「要是實在沒有一地瓜了,那也只有關門歇業,明年再來了。」
「這麼說粉條不愁賣,我們供銷社想收點兒也不成了。」姚長青咬著筷子皺著眉頭道。
「咋了,小姑子?供銷社還愁賣東西啊!」三大娘抬眼問道,「這供銷社的東西不都是上級調撥的。」
姚長青苦笑道,「不是愁賣,而是無東西可賣。」
聞言眾人紛紛頓住筷子,齊刷刷的看向她道,「這是咋了,供銷社無東西可賣。」
劉淑英一拍手道,「我想到了,今年外面斗的厲害,好多工廠都停工了,你們忘了,咱們村的桃子差點兒爛在地里,這快過年了,可不就年貨奇缺嗎?」
「哎喲!嬸子,你可是我的好嬸子耶!」姚長青騰的一下起來,抱著劉淑英激動地說道。
「你這瘋丫頭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姚奶奶哭笑不得道,「這麼激動幹什麼?剛才還愁眉苦臉的,這會兒功夫就陰轉晴了。」
「桃脯,姑姑惦記上桃脯呢。」妮兒舉手笑道,真是一語中的。
未來二十多年都是賣方市場和供銷社打好關係了,這加工的農副產品不愁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國人雖然窮哈哈的,但國人有儲蓄的習慣,這購買力不容小覷!
此話一出,眾人一聽就明白了,少罐頭,這桃脯也行啊!過年了一家買點兒,嘗個鮮兒,走親訪友也倍兒有面子。
上級規定不准請客送禮,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總之這一張嘴怎麼說都成。
「小弟,小弟,你這桃脯給我留著,留著。」姚長青鬆開劉淑英直接爬上了炕扯著姚長海地胳膊道。
「這事我可做不了主,起碼得和大隊長說說吧!」姚長海說道。
姚長青直接抽了他的筷子放在炕桌上,「那還等什麼?找滿耕大哥去。」拉著他就走。
「姐,姐,這桃脯跑不了,我飯還沒吃完呢!」姚長海被她給拉的踉踉蹌蹌的就下了炕。
「小么,等這事辦成了,姐給你殺雞吃。」姚長青急急忙忙的穿上鞋道。
姚長青裹上大厚棉襖,又給姚長海穿上棉襖,瞧瞧這性子急的。
「她爸,給你包子。」連幼梅直接抓了倆包子遞給了姚長海。
姚長海叼著包子,就被姚長青給拉了出去。
「弟妹,不好意思了,長青太著急了。」田勝利拱手道。
「沒事,反正這包子還多,妮兒爸餓不著的。」連幼梅笑道,「對了,秀芹這粉條作坊的會計還乾的來吧!」
「乾的來,不用打算盤,這帳算得又快又准,我可是真的羨慕。」三大娘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那是小嬸和姑姑教的好。」姚博遠感謝道,是個男人也不希望自家的媳婦兒跟個男人一般下地,風裡來雨里去,日頭曬著,吃苦受累。
「謝謝,二位師父。」殷秀芹俏皮地說道。
「好好干!」連幼梅鼓勵她道,「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
殷秀芹感動地點點頭,這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能過上這般日子。情到濃時,這眼神就圍著姚博遠打轉。
自從殷秀芹在打麥場上稱小麥產量時,展現了她的天賦後,雖然沒有掀起大的波浪,卻落在了三大娘眼裡。
這晚上納鞋底,紡紗、織布時就教她會計知識。後來連幼梅這個專業人才更是傾囊相授。
二位師父指點,名師出高徒,這不粉條作坊開張後,需要一個會計,殷秀芹就頂上了。
劉姥爺還趁機教導孩子們,瞧見了沒,多學點兒真沒錯,沒準兒那天就用上了。
※*※
卻說姚長海出了家門裹了裹身上的棉襖,跟著姚長青去了姚滿耕的家,這事自然一說一個準兒了,姚滿耕更是巴不得,笑著道,「我就想著一會兒就召集小隊長開會說說這桃脯的事呢!這些日子忙著水利建設,差點兒把這桃脯給忘了。這真是瞌睡呢!枕頭就送來了。」不過想到桃脯的量他又皺著眉頭說道,「只是不知道這供銷社能吃的下這麼多嗎?」
「咱們村的桃脯有多少。」姚長青問道。
姚滿耕看向了姚長海,這事他清楚。
「少說有二十萬斤。」姚長海回道。
「這麼多?」姚長青咂舌道。
「瞧,姐說的,你忘了咱們村的桃子每年出產多少了,這刨去水分還有沿街叫賣,又爛了,還有餵牛的,不然會更多。」姚長海輕蹙眉頭道,「確實不少。」
「這個我現在就去找主任去,我們這裡缺貨,其他的供銷社也缺。」姚長青立馬起身道。
「那可就謝謝了。」姚滿耕忙不迭的感激道。
「咱們這是互相幫助。」姚長青笑著說道,「小弟,你不走嗎?」
「長海留一下,有個事咱倆先通通氣。」姚滿耕叫住要下炕的姚長海道。
姚長青聞言,「那我先走了,你跟勝利說一聲我去公社一趟。」
姚長海叫道,「姐,你等一下,讓勝利哥陪你去,這麼晚了,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姚長青擺擺手道。
「姐,你等會兒,我給你拿些桃脯,這樣更有說服力。」姚長海直接跳下炕來道。
「對對,長海想得周到!」姚滿耕不住地點頭道,「長海送完你姐回來,咱們商量個事。」
兄妹兩個先回了家,把事情了說了一下,然後和田勝利一起去了倉庫,早在天氣漸冷,一上凍,妮兒就把空間中裝桃脯罈罈罐罐都放回了倉庫了。
天冷不怕放壞的,「小么,聞著這味道,姐跟你保證,這桃脯一定沒問題。」姚長青拍著胸脯道。
姚長海看著他們兩口子消失在夜色中,轉身去了姚滿耕的家,「坐,長海。」姚滿耕看著他坐在炕上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說的也是桃脯的事,咱的500個玉米脫粒機是人家軍愛民行動,禮尚往來,咱這桃脯我打算民擁軍,送給人家1000斤。」
姚長海聞言立即道,「我同意,農機站也開始賣脫粒機,價格在9毛錢,都賣脫銷了,都是一個大隊,一個大隊的訂購。」
「你同意啥?」小隊長們陸陸續續的進來,上炕的上炕,坐凳子坐凳子。
姚長海把大隊長的意思說了一遍,自然是全票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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