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爹和娘說的夠多了。」姚長海笑道,「我就簡單的說一句,夫妻是一心同體,一心一體的,結婚證背後的那段話就說的很好,你們照著做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田勝利看著他嚷嚷道。
「生活就是這麼簡單,我幹嘛要長篇累牘的嘮叨啊!不要把生活複雜化。」姚長海濃眉一挑,振振有詞道。
「我祝清遠哥哥和二嫂,白頭偕老。」妮兒甜甜一笑道。
「好好,借妮兒吉言。」姚清遠捏捏她肉嘟嘟地臉蛋兒道。
「清遠哥,我的真是吉言喲!」妮兒笑道,沒有比她更言之鑿鑿的了。
「時間不早了,該博遠他們說了。」姚長海笑看著姚博遠兩口子。
殷秀芹笑道,「歡迎二弟妹嫁進姚家,咱們妯娌兩個,以後要好好的相處。」
三大娘笑道,「秀芹說的對,幗英要想儘快融入這個家,多多問問你大嫂就好了。」
「是,三嬸。」葉幗英回應道,接著又道,「麻煩大嫂了。」
「前些日子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清遠多多包涵,弟妹前些日子還是外人,我說話有些不客氣。現在是家裡人了……」姚博遠爽朗地笑道。
「這待遇就不一樣了。」姚長海拍拍清遠的肩膀笑道,「你大哥也是擔心你。」
「我知道!」姚清遠笑道,「我沒有怪大哥。」
「好了,到點兒了,咱們該上工了。」姚爺爺起身下炕道。
一家人該上工的上工,別看殷秀芹懷孕了,照樣去粉條坊上工,姚博遠把人送到了,才去農場。劉姥爺則抱著妮兒和劉淑英一起回家。
家裡面就剩下姚清遠和葉幗英兩人。
姚清遠開始帶著她熟悉家裡,「咱們家一般五點鐘已經都起來了,當然兩周一次的家庭聚餐的時候四點多家裡的男人們就都起來了。」
「怎麼那麼早。」葉幗英吃驚道。
「沒聽清嗎?是家裡的男人,我們得山上挖野菜,打野味兒。」姚清遠接著笑道,「到了夏季,凌晨三點我們就起來了。」
「我的天。」
「所以啊!作為姚家的女人們很幸福的。」姚清遠接著介紹道,「午飯一般是在十二點正吃。這兩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才一天三頓飯的,原來不是農忙的時候,一般都是兩頓。」
「我家也曾經有一天兩頓的時候,那時候可真是餓喲!」葉幗英想起往事心有餘悸道。
「現在不會了。」姚清遠笑道,「晚飯是在晚上六點,農忙就不一定了,有時候甚至要送飯到地頭兒。」
他們倆圍著家,說著彼此兩家人的生活習慣。
※*※
大娘和三大娘走在村裡的青石板路上,「大嫂,別生悶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剛才在屋裡不是挺好的嗎?」三大娘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沒精打采的大娘道。
出了屋子大嫂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是的蔫了,想想也是,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實打實的做起來可真難!
「誰說我生氣了。」大娘不承認道。
「別不承認,大嫂,看看你的臉色,大家都知道你為啥陰著臉的。你難道說不是就不是了。我們可是有眼睛會看的。」三大娘小聲說道。
「俺都說不是了,你這麼一說好像,俺還在生他們的氣呢!」大娘矢口否認道。
「不生氣才怪呢!就是自己中意的兒媳婦,兒子娶進門,當娘的這心裡還不好受呢!好像把兒子送給人家似的。別說這心裡打一開始就不願意的了,還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晃,能舒服才怪。」三大娘挽著她的胳膊道,「我們能不理解你嘛!都理解你大嫂。」
「可話說回來,既然娶進來了,咱就好好教教唄!你這樣天天陰著臉,爹和娘整天在家,讓他們看著不好。」三大娘繼續勸道,「咱們都是女人,你心裡咋想的我知道,給子女辦婚禮本該雙方父母的事,現在又成了咱們一力承擔了。真是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婚禮本該熱熱鬧鬧的,現在由於女方的原因,禮到人不到,純粹成了咱們自己樂呵了。」
「他三嬸,別說了,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嘴上說安慰俺,其實更像是火上澆油,就當假裝沒看見吧!」大娘拂開她的手道,「用不著你假好心,行了你趕緊去祠堂吧!」她接著說道,「你們總得給俺一個適應的時間,過段日子就好了。」
三大娘被她給氣的半天沒說出話來,想想也有情可原,「知道大嫂你現在什麼樣子嗎?」
「什麼樣子。」大娘沒有一點兒精神頭兒問道。
「就像咱們牛棚里的發瘋的大黃牛一樣,見誰跟誰頂。」三大娘也不客氣地說道。
「大嫂不要這樣好不好,由於你無精打采的,弄得咱們全家老小都小心翼翼的,提心弔膽的不舒服,今兒早上我們都沒敢過去。」三大娘偷偷瞄著她道。
「過來幹嘛!瞧俺的笑話。你們不也知道了。」大娘沒好氣地說道。
「瞧瞧,就是現在這壞脾氣。」三大娘指著她道,「大嫂在這個家的地位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這次我可是深深的體會了。因為大嫂這個樣子,咱們全家都籠罩在一片烏雲中,幹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行了,別奉承俺了,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大娘嘆聲道。
「你要是心裡有氣,有火,就找個無人的地方,就去青蘭山里發泄出來,發出來就好了。」三大娘指著青蘭山道,「發不出來,會傷肝的。別小看我,你忘了致遠是大夫,我多少也懂些。」
「想開一些吧!大嫂,都到了這份上了,生氣也於事無補不是嘛!」三大娘接著勸道,「只要他們生活幸福就行了。不要光看現在,以後過得好不就行了。」
「不然的話,咱就使勁兒的磋磨磋磨她,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惡氣。」三大娘咬牙切齒的說道。
「俺是那惡婆婆嘛!出什麼餿主意。」大娘哭笑不得道。
「好了,好了笑了就好。」三大娘笑道。
無論如何,人嫁進來了,這日子還得繼續過,矛盾摩擦肯定還會發生,這上下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別說她們兩個陌生人了。
※*※
「啪……」「啪……」
「李主任求求你,別扔了。」付紅兵躲著她扔來的茶杯。
「滾……」李麗紅逮著手邊的茶壺朝他扔了過來。
付紅兵下意識的接住了飛來的茶壺,「啪……」的一下落在地上摔碎了。
「噢!」付紅兵驚叫蹦了起來,茶壺裡是剛剛倒了不久的熱水。就這般傻乎乎的雙手抱著,不扔才怪。
付紅兵小心翼翼地踩著房間裡的空地挪到她身邊,「李主任,咱不稀罕那破政委,現在也挺好的。」
「你懂個屁!」氣急敗壞的李麗紅破口大罵。
「是是,俺就知道屁!」付紅兵小心翼翼地陪著又道,「可是李主任上級領導下派下來的,無從更改,咱只有接受的份,抗爭也沒用啊!」
「我說呢!姓孟的那麼爽快的答應我了,原來他早就知道,政委是上面空降下來,他個小人,混蛋。」李麗紅氣的口不擇言道。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連林滿庚她都給踩下去了,沒想到上級一紙安排,把她的夢給徹底粉碎了,她被人給耍了。
「李主任,李主任小聲點兒,要是被他們聽見就糟了。」付紅兵小聲地說道,還不忘左右看看。
「怕什麼?他姓孟的,做的出來,就別怕人家說,他就是個小人,小人,徹徹底底的小人。」李麗紅咬牙切齒外帶跺著腳道。
「你要是怕,你就給我滾。」李麗紅看不得付紅兵那畏畏縮縮的樣兒,指著大門吼道。
結果付紅兵靠著牆根踮著腳溜了出去,看得李麗紅更是火冒三丈,「都給我滾……」
氣急敗壞的她嘩啦……一下子掃了辦公桌上的文件。
文件如雪花飛舞般的飄落在地,頹喪的她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這下子,什麼都沒了。」
※*※
「哈哈……」孟場長是大笑道,「一個女人不說回家看孩子操持家務,見天介擠在男人堆兒里爭這個,搶那個,這回該老實了吧!」他端起酒杯笑道,「來來,老陶乾杯,為慶祝咱們階段性的勝利乾杯。」
「我說,老孟,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老陶看著手舞足蹈、樂不可支的老友道。
「怎麼不該高興嗎?」孟場長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道。
「這新來的政委啥脾氣秉性還不知道呢!萬一不和咱一路呢!」老陶擔心地說道。
「嘿嘿……」孟場長笑道,「這個我早就打聽過了,軍事素質槓槓的,一直在一線衝鋒陷陣來著,這人品還能差到哪兒去。」
「你可真是一廂情願。」老陶對於他的粗線條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在部隊乾的好好的,怎麼想到來農場啊!」他不解地問道,「說實在話,在部隊的前程不是更好……」
「誰知道呢!也許是受傷了不得不退役呢!這種事咱又不是沒見過。」孟場長說起這事是心有戚戚啊!
「行了,我是那麼沒譜的人嗎?人要是不好了,我豁出去也不要,還不如讓李麗紅當政委呢!怎麼說也知根知底,放在眼皮子地下,她也翻不出大浪來。」孟場長拍著老友的肩頭道。
「對了,新政委叫什麼?」老陶抬眼問道。
「哎!你這麼說我還真忘了,只知道姓鍾,對姓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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