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不艱苦還讓他們去幹什麼?就是艱苦的地方才能磨練出堅強的意志來。」田德勝放下水杯道。
「你倒是會體會上意。」吳雲沒好氣地說道,「咱家寧寧是要去刨地球,種地,她幹過嗎?」
「種地誰不會啊!」田悅寧笑道,「咱家房前房後種的菜,不是爸帶著我們姐妹三個乾的,很簡單的。」
「哎呦喂!老田,不行了,笑死我了。」吳雲戳著她的腦門兒道,「傻丫頭,種地哪有那麼簡單啊!要是種地好誰還會想盡方法進程當工人。」
「不會種地,就學,我也是農家出身,怎麼我種得,咱家寧寧就種不得啊!他叔叔、嬸嬸不也在鄉下嗎?夏收、秋收不照樣兒去地里忙。」田德勝挑眉道,「還是你看不起我們鄉下泥腿子啊!」
「瞧瞧!說著說著就上綱上線了。你是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曬,咱家寧寧能一樣嗎?在鄉下待上幾年還不成了黑炭了。」吳雲沒好氣地說道。
「下鄉挺好的,我們現在不也是學農、學工的,一天有半天幹活,只不過全天在鄉下而已。」田悅寧倒是無所謂道,「再說了國家還補助一個月四十八斤原糧多好的事啊!這下咱家稍微鬆快點兒,日子不至於緊巴巴的。」
「是啊!就補助一年,可你這一去鄉下不知道待幾年,什麼時候能回來。這輩子說不定就待在鄉下了。」吳雲悶悶地說道。
「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這年月運動一個接一個,一陣風颳過,咱家寧寧很快就回來了。」田德勝安慰她們娘倆道。
「也是!」吳雲點點頭,抬眼看著含苞待放的閨女,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寧寧。咱可說好了,你可不許紮根落戶在鄉下啊!」
吳雲看著聽不明白的田悅寧直接道,「你也是大姑娘了。可不能給我找一個鄉下女婿回來。」
「媽,你在胡說什麼?我還小呢!」田悅寧羞赧地說道,「爸,你看媽,都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可沒說錯,我是提前聲明。咱家寧寧都十六歲了。少不得過兩年也該解決人生大事了。這一下鄉誰知道啥時候回來,這人生大事可耽誤不得。」吳雲分析地頭頭是道。
「她媽,你說什麼呢!」田德勝哭笑不得道。「再說了我不就是鄉下女婿,哪兒一點差了,還是你看不起我啊!」他有些生氣道,「這吃著鄉下人種的糧食,還看不起鄉下人,我看以後不要讓勝利寄東西過來了,這麼看不起人家。你以後別吃別喝了。」
吳雲期期艾艾道,「我不是這麼一說嘛!」她瞪了一眼田悅寧,那意思好像是都是你惹。心裡卻想著,自家閨女肯定看不上鄉下大字不識一個土了吧唧泥腿子。
「什麼時候走?」田德勝問道,「說好去哪兒插隊了嗎?」
「就這幾天了,至於插隊的地方。就是咱們這周圍的鄉下吧!」田悅寧笑道。「具體的還沒有定,離得近。我會經常寫信的,你們放心吧!」
「時間這麼緊,我得給寧寧多準備點兒要帶的東西,吃得東西。」吳雲說著就開始給孩子收拾要帶的都東西。
「喂喂!孩子她媽,你不做飯了。我這還餓著肚子呢!」田德勝摸著自己餓扁的肚子道。
「爸,粥我已經熬好了,饅頭也餾好了,在弄點兒鹹菜就好了。」田悅寧起身道,「我去找找,二妹、三妹、小弟,他們估計玩兒雪又忘了回家了。」
與田家相似,城裡家家戶戶都在商討著上山下鄉這件事,田家只有田悅寧一個夠資格,不用商量,就她下鄉。
而有些家庭就不一樣了,兄妹幾個年齡離得近,夠資格兩個或三個,那麼誰下鄉就是值得商榷的事了。
可不是家家戶戶都和和睦睦的,為了不下鄉相信花樣百出的可不少。
下鄉對於農村的孩子們來說不存在討論,他們本身就在鄉下,不過也有頭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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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遠和葉幗英三朝回門,為了回門禮,姚清遠好一頓請求啊!「娘,您就多給些唄!您也不想兒子在老泰山面前丟份兒啊!」
「俺給的你還少啊!除了回門四樣禮:粉條、豬肉、花生、大蔥。知道你岳家日子艱難,這麵粉、棒子麵、雞蛋、甚至連花生油都有,整整一大竹籃子。你還想咋地,乾脆把咱家都搬去得了。」大娘氣呼呼地把毛巾甩在繩子上,「這籃子大的都能裝下咱家妮兒了,你別不知足。」她氣使勁兒戳著他的胸口,「你去看看誰家新媳婦兒回門有咱家的禮重。俺給的都是實惠的。」
「娘,您再給些醃的鹹菜,行不。」姚清遠雙手合十請求道,「咱家的醃的辣白菜,醬黃瓜、醬蘿蔔……」
「你可真行,這不也不放過。」大娘徹底無語了,「怎麼裝?你想法子吧!你不怕裝在一個罈子里串味兒啊!」
「娘,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找到東西,你讓我拿些。」姚清遠挑眉道。
大娘倒是看看他能找到啥子盛鹹菜。
姚清遠更絕直接出了門去了姚長海家,借了三個有十厘米高,鼓肚的紅棕色的小罈子,裝滿了鹹菜,才挎上大竹籃子拉著葉幗英一起回了農場。
大娘氣的直跺腳以後得防著他點兒,得去和小叔子家裡說一下不准幫那沒良心的臭小子。
回門是指新婚夫婦新婚的第三天後回岳父母家,對於新娘來說,則是初為人婦後回到自己的娘家。?回門也是新婚夫婦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回娘家省親,夫婦二人雙雙對對,參拜女方父母,自然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禮節。
「爸、媽,您二位坐好,我和幗英向您二位行禮了。」姚清遠笑道。
姚清遠和葉幗英跪在他們面前敬茶,「爸、媽。請喝茶。」兩人雙手舉起玻璃杯子道。
「這咱家不興這個,再說了現在也……」葉媽看向葉爸道。
「行了,孩子們的心意。你也受了禮,現在還計較這個。」葉爸很想說也太假了把!不過當著孩子們的面,也沒法說。
兩人喝了孩子們杯中茶,「清遠咱翁婿倆出去走走!」葉爸說道,背著手就出了房門。
姚清遠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媽,快看看我和清遠帶了什麼?」葉幗英高興地掀開竹籃子上面的毛巾。一樣樣的拿出來。炕桌擺不下,炕上放的都是。
「這怎麼還有花生和大蔥啊!鄉下人就是不知禮數。」葉媽撇撇嘴說道。
「媽這是有說道的。」葉幗英趕緊解釋道,「這粉條代表兩口子以後會長遠。這豬肉代表回娘肉。這花生代表早生貴子。這大蔥……」
「代表貴子生下聰聰明明。」葉媽接著話茬道。
「媽。您知道啊!」葉幗英詫異地看著她道。
「這都老黃曆了,沒想到,鄉下還在用,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不過看在姚女婿還懂事的份上,知道他們現在最需要糧油米麵,葉媽只是小聲地嘀咕。
葉幗英抿嘴偷笑,看著她媽上彎的嘴角。就知道她媽心裡舒坦了。
「要是在以前誰稀罕這些東西。」葉媽嘴硬道,這手上可是麻利的把東西收拾起來。
重新做回炕上的葉媽挨著葉幗英就道,「幗英怎麼樣?有沒有照我的辦法,震住那群土包子,給他們下馬威,拿捏住你婆婆啊!」
「媽。提這個幹什麼?」葉幗英不好意思道。
「咋了。這是咋了。」葉媽一看閨女無精打采的樣兒趕緊追問道。
「媽,快別提什麼下馬威了!」葉幗英垂頭喪氣道。「這兩天你家閨女我是小心翼翼的,還拿捏別人,不讓他媽挑我的錯謝天謝地了。這結婚真……」她搖搖頭道,「處處都得看人家的臉色。」
「什麼?」葉媽一聽來了氣,拉著她的手道,「咱找姚女婿說道說道,他結婚前咋跟我保證的。是不是因為成分問題,拿來說事,捏住咱了。」
「媽,還是別丟人了。」葉幗英低垂著頭,自己已經很無地自容了。
葉媽著急上火的七猜八猜的,這死丫頭,就是不回應一聲。
「媽,您別瞎猜了,新婚第二天,我就起晚了,全家人都起來了。」葉幗英垂著頭老實的交代道。
「你可真給我長臉,做的真好。」葉媽給氣的正話反說道,「你真行,結婚第一天,兒媳婦就起晚了,多有本事呀!你這個樣子,我還指望你震懾住他家呢!」
「唉……你婆婆生氣了吧!能不生氣嗎?叫我我也會生氣的。」葉媽數落道,「婆婆該多麼失望,而且你們家還有爺爺、奶奶,人家不說你,該說我沒把你教好,家教不好了,怎麼會這樣,你就那麼缺覺啊!嗯?」
氣自己閨女不爭氣,葉媽扶額道,「哎喲……真是讓我頭疼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那不是娘家,能讓你睡到早上十點,媽都不會說你啥的。婆婆家怎麼能起晚了。」
葉媽點著炕桌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睡哪兒了,是不是都忘了那是婆家了。」
「結婚真的很累人,我是累壞了,婆婆是不是也該心疼心疼我們。」葉幗英小聲地辯解道。
「你這孩子,你有什麼資格發牢騷,越來越不像話了。別說了,閉嘴,明明是你的錯,還狡辯什麼?」葉媽教訓道。
「媽,你到底站那邊兒的,你是我媽,還是我婆婆。」葉幗英小聲地嘀咕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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