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英下鄉支農的後果就是姚家人齊齊有了口福,以往兩個月才輪到一次,解饞。現在秋收只要有新的農作物下來,她就能變著花樣做出好吃的。
原來在他們眼裡平平無奇的農作物,經劉淑英巧手烹調後,居然幻化出這麼好吃的事物。
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做了這麼多年的飯,才知道飯可以這樣做。
拿到新分下來的黃豆,劉淑英憋了一年了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偷偷換上空間產出的大豆,昨兒晚上就泡上了。
青石磨盤不用借,家家都有只不過有大小之分,昨兒晚上鍾小貓已經用井水裡里外外,將磨盤上面殘留的麵粉清洗乾淨,直接用就行了。
天不亮劉淑英就起來了,看見姚長海也跟著起來,便道,「你起來幹啥,再去睡會兒。」
「媽,不早了,我們也該起了。」連幼梅打著哈氣出了房門。
「姥姥,我們來了。」門外傳來孩子們的聲音。
「博遠、致遠你們咋都來了。」劉淑英掀開竹簾就看見姚家孩子是有一個算一個,都到齊了。
「姥姥不是要磨豆子,做好吃的,所以我們都來了。」姚致遠笑道。
「我們來的不晚吧!」姚博遠卷了下袖子道,「有什麼要做的您吩咐。」
孩子們可以說激動的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聽到這麼的動靜,麻溜的就起身了。
「姥姥,我要吃豆腐腦。」妮兒揉著眼睛趿拉這草鞋就出了房間,睡意朦朧地叫道。
「看來,我來的剛剛好。」鍾小貓卸下身上扛著的柴火,周身的寒氣,也抵不過這臉上散發暖意的笑容。
「小貓也來了。」劉淑英看著他們徹底無語了。
可真是早啊!
一副對聯,上聯是:「二三四五,」下聯「六七八九。」橫批:「南北」。正是這個時期的寫照。
這是一副「歇後對」,像歇後語那樣,話到口邊留三分,字面上不明說,而是言外寓意,弦外有音,別具一番趣味。
上聯只寫「二三四五」,單缺「一」;下聯「六七八九」,偏缺「十」。「一」諧音為「衣」,「十」諧音為「食」,上下聯的意思是「缺衣少食」,橫批便是「沒有東西」,連起來就是:缺衣少食,沒有東西。短短一副10個字的對聯,把這一時期貧苦處境寫得惟妙惟肖。
所以對吃的執著,是吃飽了飯的人們無法理解的。就如這碗裡添的比洗的都乾淨,何來剩飯一說。
「等我洗漱一下,看看豆子情況,咱就開始磨豆子。」劉淑英接著又道,「你們不用挑水,餵雞啊!」
「水昨兒晚上就挑好了。」姚致遠先說道。
「雞,我們昨兒逮了不少的螞蚱和蟋蟀。」姚墨遠笑道,「今兒早上就是不餵都行。」
得!都干在前面了,劉淑英就不說啥了,蹲在水井邊,用松脂與白茯苓粉末調勻後做的牙膏刷牙。
沒法子拿腳踹的肥皂型牙膏也沒了,劉姥爺只好自己製作牙膏了,製作好的白茯苓牙膏,就差發泡劑了。
固齒消炎還殺菌,純天然的很好用的,姚家人無論大小,都用。
孩子們過年的時候吃過供銷社賣的豆腐,?豆腐也是限量供應,每人每月4小塊,大約有2斤重,還要一、兩毛錢一斤,也屬於『奢侈』品了,還是不能隨便吃的奢侈品。
妮兒到現在還沒有吃過豆腐,一斤玉米面才一毛錢,豆腐是菜,不是糧食,對於還吃不飽的人們來說,寧可去買玉米面。
所以聽說劉淑英自己磨豆子,做豆腐孩子們都稀罕的不得了。
這推磨就不用劉淑英親自動手了,有姚致遠他們五個『大力士』在,即磨了豆子,又鍛煉了身體。
他們可不會傻傻的使用蠻力,而是心中默念功法,這樣做一舉二得,推磨不再是枯燥乏味的活計,而是人人爭相要乾的。
豆子磨出來的豆漿又反覆磨了三遍,這樣做出來的無論是豆漿、豆腐腦或者豆腐會更加的細膩,要想東西好吃,功夫得下到了。
孩子們推磨期間,劉淑英去製作了吃豆腐腦所用的醬汁。
待劉淑英一聲可以,姚致遠他們才住手。然後用尖底木桶提到廚房,將磨好的豆漿煮上。
濃郁的香味直躥入鼻翼,「好香啊!現在可以吃了嗎?」姚振遠眨黑葡萄似的眼睛,亟不可待的問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吃的在後面呢!」連幼梅捏捏姚振遠嬌俏的鼻尖道。
豆漿煮完後又過濾了一遍,只見劉淑英把一小勺滷水,點入豆漿中,奇蹟發生了,豆漿慢慢凝成了塊狀,形成了豆腐腦。
「姥姥,這是不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姚文遠眼巴巴地看著豆腐腦說道。
「聰明,說的不錯。」劉姥爺抱著妮兒坐在長條板凳上。
豆漿凝結成了豆花,劉淑英把竹篩子放在一隻大木桶的上邊,又在竹篩子上鋪上紗布,拿著大木勺子把那些豆花一勺一勺的舀進竹篩子裡,豆花里的水分嘩啦啦就滲出紗布順著竹篩子流到了木桶里。
「幼梅,辣椒醬,蔥花,香菜,準備好了嗎?」劉淑英頭也不回的問道。
「準備好了,放在桌子上了。」連幼梅緊接著又道,「這碗我們也拿過來了。」
「那好,過來盛豆腐腦吧!」劉淑英說道。
孩子們拿好了碗,排好了隊,劉淑英拿著大木勺子舀了一勺熱乎乎的豆腐腦,又從大鐵鍋里舀了半勺調好的醬汁,「至於蔥花、香菜,辣椒,你們根據口味自己放。」
「太姥爺,只是您的。」
「爹、娘、這是您二位的。」
盛好的豆腐腦先端給了劉姥爺、姚爺爺、姚奶奶……一次順下去的長輩。
「親家母,讓孩子們自己盛吧!您也過來先吃,忙活了一早上了。」姚奶奶招手道。
「是啊!姥姥,剩下的我們來吧!」姚夏穗說道。
「行,交給你們了。」劉淑英盛了兩碗豆腐腦加上醬汁就走了過來,放在廚房的長條桌子上。
劉淑英分別往碗裡加上香菜還有蔥花,「這是妮兒的。」
「其實我也沒忙什麼,這磨豆子孩子們都做了,我就是在旁邊指揮。」劉淑英笑道。
「這些孩子一說好吃的,就積極著呢!」
孩子們拿著碗,自己盛豆腐腦,加醬汁、蔥花、香菜,辣椒醬。落座在廚房的長條桌上。
真是濃香無比,豆腐腦潔白軟嫩,鮮香微辣,再配上劉淑英製作的醬汁還有辣椒醬,「味道好極了!」妮兒甭出來一句。
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那個……打擾了。」不請自來的牧廣山和段弈琛站在廚房的門口有些侷促道。
真是的一把年紀還這麼貪吃,有些不好意思。
「是小牧和小段啊!進來吧!就說給你們送的,那正好坐下來吃吧!」劉姥爺招手道,「坐吧!」
「那我們不客氣了。」
孩子們挪了挪位置,他們二人坐了下來。「嫂子,我來。」姚夏穗麻溜地給二位盛上,順便再給自己盛上一碗。
現在想想真是有先見之明,廚房蓋的夠大,除了灶台、水缸、碗櫃,就是一個大大的長條木桌,還有長條板凳,姚家的人全部坐下綽綽有餘。
「段伯伯,你的胃不好,不能吃辣椒。」姚致遠摁住了他的手道。
「那個小姚醫生啊!我感覺現在好了,不能通融一下下。」段弈琛可憐兮兮地說道。
說真的如果沒有聞到這辣椒醬的味道還不想,聞到了,還看見了,這饞蟲被勾引了上來,壓也壓不住。
「不行。」姚致遠堅決搖頭道。
「小段啊!你就聽致遠的吧!不是這點都忍不了。」劉姥爺笑道,「你的胃真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那好吧!」段弈琛縮回了手。
「段伯伯,沒有辣椒,這豆腐腦也很好吃的。」姚致遠看著他一臉不滿的樣子,搖頭輕笑道。
只是一個小插曲,一閃即逝,這些人西里呼嚕的一通吃,前後又煮了兩鍋豆腐腦,才餵飽了大肚漢,全部吃光光,還說做豆腐呢!連豆渣都沒剩。
「姥姥……」
孩子們眼巴巴地看著劉淑英,行了晚上咱們再吃。
「這分下來的黃豆還不夠你們吃的,還怎麼榨油。」姚奶奶立馬說道,語氣中很明顯不贊成他們這麼吃。
「親家母不挨的,這豆子是好東西,糧本里的黃豆我都月月攢著的,我泡上黃豆,今兒就去都買回來。」劉淑英趕緊拍著她的手道。
別看劉淑英這麼說,依然缺黃豆,能吃上三、五回就不錯了。
沒法子黃豆不是小麥、玉米量大,劉淑英和妮兒做些手腳看不出來。
黃豆就沒辦法了,一家才分到那麼點兒,哪能吃不完啊!離敞開了吃,隨便吃,依然是任重而道遠。
吃完豆腐腦,各自上工,段弈琛趁著天還沒有亮就摸回了家,他現在還是不能曝光的人士。
劉姥爺叫住了要回農場的鐘小貓,「小貓,小段的胃潰瘍基本上好了。你告訴小孟他們。人在這兒跟懷揣個炸彈似的,讓人提心弔膽的。」
「行,我知道了。」鍾小貓背上一大捆豬草道。
一大捆豬草幾乎要埋住的鐘小貓,只看見草垛子長了腳在移動,冷不丁的一看還真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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