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博涵想了很久才決定去找向恆,向恆肯幫忙嗎?肯定會的,要是簡簡單單的就不行了。
正如他所料 ,買的東西向恆也沒要,對方果然提出了條件,讓向博涵乖乖的去上班。
他沒答應只是說想想,回去了向博涵問路暖。
路暖問說:「什麼工作?」
向博涵道:「讓我去他公司當經理。」他撓了下頭髮,面色為難的詢問路暖:「你覺得我是那塊料嗎? 」
路暖沒覺得多奇怪,腦子倒是轉了個大圈,一臉嚴肅:「你三叔對你是不是太好了?」
向博涵低頭想了一會兒,他的腳尖一下一下拍著地板,節奏有些燥,又忽然停住,他沒再接這茬,猶豫了一會兒才說 :「國慶你放假吧,我媽讓我們回去一趟。」
路暖點頭應了,又見他愁眉苦臉的,便說:「為難不答應就是,沒有那個必要,你要是真當上經理了,肯定忙,到時候我都見不到你的面。許頌進不了編制她自己也有問題,你也沒當面答應她,不用太大壓力。「
向博涵抿了下唇,為難說:「這樣是不是沒個當大的樣兒?」
路暖噗嗤一聲笑出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就你毛病多。」
對於路暖要跟向博涵回老家一事,路暖只是跟家裡提了一聲,她也沒指望家裡怎麼樣,家裡確實也沒怎麼樣,母親在那頭唉聲嘆氣的,路暖不想聽,直接掛了。
不過幾天,她又接到楊子成的消息,那邊說復婚了。
路暖為他高興,楊子成卻說:「算了吧,又不是什麼好事兒,沒值得高興的。」
路暖不信,只顧著埋汰他:「 不高興你專門給我打電話過來?」
那邊只是笑,倆人又隨便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去向博涵家裡的時候,路暖還有些緊張,誰料事情進展的頗為順利。
那邊四個長輩都沒為難她,只是讓倆人好好的,如果可以,最好年前把婚結了。
向博義打來電話玩笑:「博涵你真賊啊你,怪不得不走,早惦記上別人家姑娘了吧,無功不受祿,把我車還給我!」
向博涵噎他:「誰稀罕你那破車!」
&車你還開!給我開到美國來。」
&病!」
那邊失笑:「開個玩笑,車本來就是買給你的。「
背上忽然被拍了一下,向博涵一回頭,他舒了口氣,緩緩道:「嚇死我了你。「
路暖揚了下下巴:「喊你吃飯 。」
向博涵忙跟電話交待:「我去吃飯了,掛了。」
兩人往回走,見路暖沒問,向博涵又繼續道:「我哥,跟我說車的事兒。」
&
向博涵攬了她的肩膀,繼續道:「我開 的車他給買的,賄賂我出國的,結果沒成功。」
路暖哼哼的隨口應著,兩人邊說邊往屋裡走,向成那些都在。
進去郗淼還念向博涵:」一天到晚打電話,有什麼好說的打個不停。「
&哥。」
桌上的菜已經上好了,向博涵過去直接拉開了椅子。一家人坐好,吃飯,誰都是規規矩矩的。桌上只有餐具碰撞的細小聲音。
路暖呆了還不夠一天,就發現向博涵家裡家教甚嚴格,規矩也多。就是年紀大的人吃飯也坐的端正 ,路暖也跟著肅穆,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太過壓抑 。
餐桌上無人說話,一群人細嚼慢咽的,路暖也不好吃快,只能慢慢的熬。
這回倒是郗淼先放下了碗筷,問說:「你們晚上住哪兒?」
向博涵愣了一下,瞧了下幾位長輩,全無表情,放下碗筷他奇怪了句:「家裡啊。」
&的意思你們誰住我這裡,誰去另一邊。」
路暖反應了幾秒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她不好張口,只能假裝扒飯。
向博涵看著郗淼笑出來:「媽,你說什麼呢?」
郗淼瞪了他一眼:「沒個規矩樣兒!」
向博涵癟癟嘴,心想天天睡你不管,現在做什麼樣子,話到嘴邊了又收了回去,不過瞧著他兩個爹都沒表態,別人不說他也硬抗,總之不管他說什麼,總有一邊覺得不舒服。這樣的話他說出來,還不如等誰扛不住了開口。
這樣的僵持不過數十秒,向成終於放下碗筷,他抿了抿像是預備的姿態,過了會兒才緩緩開口道:「讓博涵去我那邊兒吧,路暖住這兒,那邊還挺遠的,省得走。「
向征點頭:「可以,怎麼都一樣。」
郗淼對著路暖溫柔道:「暖暖,你覺得呢?」
路暖覺得郗淼那笑裡帶著刀,就是那種電影裡的笑面虎,跟你說,你願意嗎?
我願意嗎?路暖的答案當然是隨意,只是要不順她的意,對方一定順手給你一刀子,說不定還十分驚訝的說:「哇,這皮膚好脆弱啊。」
就是暖暖倆字也叫的她渾身發毛。
她在腦子裡糾結了一會兒,頭一次來不能把父母給得罪了,終於想了個兩全其美的答案。
&第一次過來,都是博涵的父母,以後我也是向家的兒媳婦兒,其實哪邊都一樣的,不過總要認人,不如今晚就住這兒吧,我們也不是呆一兩天,明天晚上我再去西邊。」
郗淼的笑依舊掛著,路暖小心謹慎的看了她一眼,也琢磨不出她的表情,卻聽她又問:「既然說了就說明白,你們到底是要回來結婚的,你離的那麼遠,也不是古時候,我們也是兩家,到時候就挑一家出門,嫁進到另一家,你想從哪兒出嫁?」
向博涵見著架勢說不定一忽兒又鬧起來,忙解圍道:「媽,從我韓伯伯家不行嗎?非得弄得兩邊麻煩。」
郗淼說:「總歸是要麻煩,自己家麻煩就行了。」
向成嫌水不夠渾,繼續攪了攪:「對啊,現在婚姻自由了,可規矩不能少,咱們都是自家人,就由著你們挑了,高興為止。」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路暖,眼裡亮晶晶的,明顯的期盼。
西家的母親也搭腔:「是啊,你們回去了又要忙,提前打個招呼,我們提前準備啊,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向征不痛不癢的說了句:「怎麼都一樣。」
這會兒路暖被四個人瞧著,一瞬間回到了學生時代,還是考場的學生時代,老師站在一旁看著你考試,真是心臟跳不停,汗水也冒個不停就是腦子也不好思考。
從言辭中她也揣摩了個一一二二,只是她平常跟向博涵不說這些,一時焦急,一焦急人也有些坐不住。
向博涵在桌下握著她的手,又頗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路暖這才穩住了些,她微微低頭,終於給了個答案:「我還是從這邊過去吧。」
此話一出,向成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郗淼也笑,卻有種咬牙切齒的氣憤,向征問她要不要再吃些飯。
郗淼只道:「早就吃飽了。」
可能是被自己氣飽了吧。
路暖忙圓場:「 西高東低 ,那邊也是西邊,討個好彩頭。」她看了眼向博涵又繼續說:「博涵信這個,我們就在意這個多一些,總歸你們四個人對我倆來說都一樣,到時候該養老還是一樣,誰也不會差。」
向成在一旁風涼:「是是是,孩子懂事兒就是好,我們也省心。」
郗淼笑的端莊大氣,卻是對著向博涵,語氣平靜:「我還以為你是個江湖騙子,看來還有些本事,至少洗腦這一招厲害。」她說完就起身,託詞困了就先走了。
向博涵也起身,走之前還拍了拍路暖的肩膀,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路暖總歸是鬆了口氣,她又急於逃離,便道:「我收拾碗筷吧。」
西邊的母親高興了,腿腳也利索,起身道:「讓我來吧。」
郗淼看著兒子跟過來也沒話,等到了房間,也沒搭理他,向博涵小心的關上了門,站在那兒聽候發落。
好一會兒,郗淼終於憋不住了。轉身過來,指著他狠狠道:「我還怕你眼神不好,真是瞎操心了。何止是好,簡直好上天了!真是識大體啊,博涵,你說,這些話是不是你教她的。」
向博涵忙說:「媽,我們倆只是交往,還沒談婚論嫁,回來你們就催催個不停,你這麼刁鑽,她說成已經不錯了。」
&你讓她把那些話收回去。」
向博涵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媽,你別胡說了,都說好了,出爾反爾,最後弄的都不好看。」
&高東低,那是我虧待她了?」
&啊……你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都是場面話。什麼事兒都不能你兩頭占了吧,我戶口在那邊,以後生了孩子戶口還得往上面上,我在你這邊娶,你覺得在理嗎?我爸媽就是脾氣好不跟你計較,於情於理都能把你說倒了,你別讓家裡人都為難行不行。」
郗淼聽了心裡發酸,指著他的頭痛心道:「我這麼大兒子就給了別人,我心裡能好受嗎?」
向博涵攤手:「你兒子我現在也喊你媽,行了吧。你要是再不舒服,不是還有我哥嘛,哪兒不一樣了。」
&麼會一樣?」
向博涵繼續講道理擺事實:「都是親生的當然一樣,大不了以後我生倆,你們一邊一個算親的,別的我真沒辦法了,每次回來都因為這個,我真是頭疼啊。爭什麼啊,有意思嘛?」
郗淼看著他出了會兒神,她捂著額頭,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我頭疼。」
&藥嗎?」
&見你我頭疼,快出去。」
向博涵無奈,只好說:「那我出去,你別多想了,你一直是我親媽。」
向博涵關上房門搖頭,一直覺得郗淼小題大做,哪邊不一樣,嘰嘰歪歪的計較什麼。
客廳里向征跟向成兄弟倆坐著,向博涵過去招呼了一聲,選了個遠點兒的地方坐下,三個人也沒說話。
一會兒路暖那倆人出來,向徵才說:「你們坐會兒,我身體不行……」他言辭未盡,順手指了指郗淼走的方向。
向博涵只是囑咐早些休息。
剩下四個人,氛圍寬鬆了許多。
母親開始問兩個人的打算,是在哪兒定居呢,房子呢,存款啊,工作什麼的。聽老兩口的意思,已經準備好給他們買房,還是全額給買的那種。
實話說,路暖對這事兒非常驚訝,曾經結婚,郝琛父母那邊也甚是摳門,起初是全部擠在一間小屋,郝琛也體量父母辛苦,倆了就沒提過多要求。後來情況好一些,路暖跟他母親也合不來,倆人才搬出去,起初也是租房,後來決定買房,對方父母也沒多少經濟支持,老人家只往腰包里贊,大有自己靠自己的意思。
向博涵的親人不同,他們對這事兒十分熱衷,不知道是民風淳樸,還是養兒防老的思想根深蒂固,總歸是把向博涵看成了個寶,工作要參一腳,結婚要參一腳,就是花錢也要趕在前頭。
就像現在,向成笑眯眯說:「我聽說你現在住四合院,要是住的習慣就盤下來 。」
他這話說的頗為輕鬆,眼裡帶著慈祥。
母親也點頭:「有自家的院子好啊,以後孩子還能跑跑,大家住了也方便,我就不喜歡單元樓,住的憋屈。」
路暖面上鎮靜,心裡卻有種掉下巴的感覺,她覺得這話是還沒進社會的小孩兒說的話,買房就跟吃飯似的,現在的四合院兒多貴啊,這老兩口還真敢說。
向博涵笑道:「這不是還沒定,慢慢說吧。」
母親道:「那不行,我明天找人給你看個日子,過來年就不好了,別太晚了,把孩子敢到後年,屬相又不好。」
她這話說的責怪,卻說不出的柔和,眼神還頗有些得意,還真是母親的模樣,看著兒子成家,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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