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噬約 169 祺靈來訪

    一路嘮嘮叨叨到了蘭汀院,祺靈揮手道:「本郡主與七娘有要事相商,你下去吧!」

    竟然都沒有回頭!

    七娘的嘴角就翹了起來。

    好樣的郡主,原來您老在背後是這麼差遣王二那丫頭的,早知道是這樣,就該早些和你統一戰線才是了!

    王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抄手遊廊上,可結果不待她追問出聲,蘭汀院的正大門「嘭」的一聲就關了,末了,竟然還冒出兩個嬤嬤樣的人守在兩側。

    王柳咬牙切齒,偏生不知道說什麼好,腳一跺,扭扭捏捏地跑回自家院子撒氣去了。

    祺靈郡主半是拉扯著七娘快步走進了內室,囑咐好自己的隨侍「盯緊了」,方才利落地閉緊門朝著七娘大步走來。

    還是馬背上的女子有風範,瞧瞧這步子走得多威風,若是要王二來一個,只怕是走不到三步就會扭到腳了。

    七娘想到王二扭捏摔倒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祺靈瞧著氣得橫眉瞪眼,「蘇七,你這丫頭竟然還能笑出來?」

    額……為毛她不能笑?

    蘇七愣了神,不解地瞪著眼前這位天子貴女。

    黑白分明的大眼,偏生還帶著嬰孩才有的濕漉漉,那一臉的無辜與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祺靈欺負她蘇七了!

    祺靈郡主忍不住嘆息,拉著蘇七並排坐下,方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昨日,你是被人推下去的……」

    七娘傻了眼,不敢置信地瞪著祺靈郡主,眼前的女子著一件刻絲淺碧色的蝴蝶花清雅百褶裙,領口處蓮子米大小的珍珠圓潤光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嘖嘖嘖,低調的奢華,瞧瞧人家詮釋得多好,只是那一臉的嚴肅認真勁兒。倒看著像是一個故作正經的小孩子似的,讓七娘怎麼看怎麼也嚴肅不起來。

    她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話就是說蘇七承認了!

    祺靈郡主精神一振,急急道:「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說說接下來的打算!」

    可蘇七聽了。卻是一個勁苦笑。

    祺靈郡主就更是急了,「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你今兒個出宮前有沒有告知皇舅父?皇舅父最是公正嚴明,定不會偏袒的!」

    蘇七聞言,心頭一暖。

    仔細說來。她與祺靈不過是見了三次,且前兩次都是那樣不愉快的場景,一次是爭風吃醋吃到了御墨閣,一次是患難落水掉了晴雨芙蓉池,想不到第三次,祺靈郡主竟然為著她的事匆匆跑到了王府前頭等她……

    蘇七腦海里飄過「行俠仗義」四個字,武俠小說里大抵說得便是祺靈這樣的人物吧!

    祺靈郡主卻是越發急了,這個蘇七怎麼她都反覆問了好幾次了,就是不開口吶,難道信不過她?

    想到這。祺靈郡主心裡頭似有火在燃燒,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道:「我……我昨日聽了柳葉的回報,驚得一夜都沒睡好,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想著你今個兒怕是會從宮裡出來,一大早就派人去宮門口盯著,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了,想不到卻是半個字也問不出,看來是我祺靈自作多情了。既然蘇家娘子早就只有主張,祺靈便回了才是,省得在蘇家娘子的地上惹了嫌!」

    說著,祺靈郡主大步朝門口走去。可到了門口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只聽得遲疑的聲音,「……我……我這也是擔心你罷了……日後……你得小心……王家的人……」

    瞧瞧,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既然怪上自己不搭理,偏生又多此一舉的提醒她。看來咱們這位郡主倒是個實在心腸的。

    七娘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聲,也跟著走了過去,二話不說拉過祺靈郡主,道:「好好的,郡主怎麼就想走了,七娘還沒和您仔細說說話吶!」

    祺靈嗔怪了一眼,咬牙切齒道:「好個沒良心的,枉費本郡主昨日擔心了一夜,你卻還跟我玩笑,本郡主決定不幫你了,那勞什子廢話不聽也罷!」

    七娘聽了卻是笑得更開心,「咦」了一聲,笑道:「郡主此話當真?七娘方才還一直在躊躇著怎麼跟郡主坦白才好吶,想著若是只說了昨日那事,只怕是不夠的,可若是將來帝都路上的遇刺一事也說了,不知道會不會亂了冰魄大人辦案一事,大人可是交代過要小女子好生呆著不亂說的……」

    「什麼?竟然還有遇刺一事?」祺靈郡主差點跳了起來,一把拉起蘇七往內室走,一邊催著道:「快說快說,我祺靈定是不會妨礙烈焰司辦案的!」

    七娘這下也斂了玩笑的心神,認真道:「……還是在官船上,行到了半路途中,夜半時分了我才從祖母屋裡出來,在門外卻突然遇到了冰魄大人……」七娘絮絮叨叨的仔細將官船上的事說了起來,包括冰魄如何相助,自己如何脫險,黑衣人全部自殺,以及回了帝都後冰魄一直暗中追查等事都事無巨細的告知。

    七娘一直想著好好跟祺靈郡主解釋一番,可是卻無從下手,一來她初回帝都,各家豪門貴族的知之甚少,就更不用說郡主這般的皇族了,二來自己也是忙忙碌碌,宮中王府的跑,偶爾還要不時地去阿欽那小坐一會,這事就更不上心裡了,三來王二那個惹人嫌的總是像蒼蠅一樣的圍在郡主身邊,不時地扇風點火,她即便有這心思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可今日,正好!

    郡主方才那一席話聽得她心裡頭都暖了,也足以可見祺靈郡主的為人和品行,既然有心結交,那麼冰魄那冰渣渣隔著的事就得好生說清了。

    「因著是烈焰司秘密辦案,我又不想一回帝都便鬧得大家都不安生,更何況當時幕後兇手還沒個半點準頭,便自作主張的將此事瞞了下來,如今知道的除了烈焰司那一眾大人們,也就是穆老帝師和慕容欽皇子了,祖母人老了,聽不得打打殺殺的。我便也只是簡單說了說,卻想不到昨天又出了這事……」

    祺靈郡主已經聽得是目瞪口呆,可心頭卻是甜滋滋的,這樣說來。冰魄根本不是夜半會七娘了,他們之間的往來也不過是辦案而已。

    祺靈更加來勁了,騰地一下站起來,大聲道:「你想怎麼辦?」

    明明是問話,可被她老人家這般堅定大氣的一說。七娘只覺得即便她蘇七馬上要跑去找人家掐架,郡主也會是跟著過去遞刀的那一個。

    蘇七試探問道:「七娘若是想以牙還牙,郡主會幫嗎?」

    祺靈郡主丟了個白眼,露出一副「這還用得著說」的樣子,道:「什麼以牙還牙?弄那般複雜幹啥,直接了當的告知皇舅父便可,若是再不行咱便將消息遞給烈焰司。」她想到什麼又問道:「七娘,你是不是不知道如何去告知皇舅父嗎?若是這樣我去便是了,順便把柳葉帶上,有人證在更好說話!」

    六月的午後內室里透著清涼。可七娘心裡頭卻是暖烘烘的,她笑得更加真誠,黑白的大眼,此刻是柔成一片,盯得祺靈郡主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祺靈遲疑問道:「我……我說得哪裡不對嗎?」

    「沒有,郡主說得極是。」七娘笑著應道,「若想擺脫追殺,日後過上清安的日子,上達天聽是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可是墨貴妃畢竟是我母親的親生姐姐……」

    說到這。室內便靜了下來。

    祺靈郡主跟著嘆了口氣,誰說不是,昨日她一聽聞了這個消息,也是驚的差點就跳了起來。抓著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心腹武將反覆追問了半天,方才確信推蘇七的竟然是喜嬤嬤!

    總所周知,喜嬤嬤是墨貴妃的進宮隨侍的老嬤嬤,是墨蓮宮那位的最最得力助手,也是當年王府親自挑選出來派遣入宮的……

    那麼,要殺蘇七的是墨貴妃。還是王府……她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祺靈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知道和不知道的一股腦兒丟了出來,「……喜嬤嬤可是從王府出去的,她和皇祖母身邊的玉嬤嬤曾是同鄉,我記得那會子皇祖母還特地問了喜嬤嬤的事,聽聞她娘家的侄子也在王府當差,她那一族算得上是王府的家生子了……墨貴妃在後宮據著,行事起來只怕是不能隨意的,更何況還是找死士潛入官船這樣的大事……七娘,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七親自給祺靈郡主添了香茶,示意那位喝口茶潤潤嗓子,方才道:「在我心裡,墨貴妃和王府其實沒啥區別。」

    祺靈郡主詫異瞪大眼,也顧不得喝茶了,問道:「什麼意思?」

    蘇七笑了笑,「殺我之人無論是墨貴妃還是王府,在我看來都是一樣,一個是我母親的親生姐姐,一個卻是母親親生兄弟,總之,都是母親生前的娘家人!可是,他們為何要殺我?」

    「為什麼要殺你?」祺靈郡主聽得又是一愣,「對呀,你是長風將軍的遺孤,如今很是被皇舅父看重,無論是王府還是墨貴妃都沒有理由殺你啊?」


    蘇七卻是不以為然道:「於情於理,即便我蘇牧梨不得陛下看重,即便我沒有長風將軍遺孤這樣的身份,只要我是王府的外甥女,他們就沒有任何理由殺我,可是如今有了這些外在的名譽存在,他們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痛下殺手,只能說是恨之入骨了!」

    「我尚且年幼,又是初來帝都,常年在外生活,王府從未有過任何說法,即便是在岑州時,還是好生自在的過日子,如今一回帝都便是這般,只能說王家人是不希望我的存在了。」七娘苦笑一聲,道:「聽母親身邊的嬤嬤說,她待字閨中時很是得外祖母外祖父的疼愛,性情溫婉卻又不失俏麗,七娘實在不知道其中緣由!」

    聽了蘇七這般一分析,祺靈郡主直點頭贊同道:「你母親的名聲我也聽過的,長公主府里一位繡娘是榮翠齋的,現如今被皇祖母安排來教我女紅。」說到這祺靈郡主面上一紅,帶著點羞澀道:「前些日子聽這位繡娘夸著你母親,說是王家那位三娘子最善繡藝,總能夠繡出些精緻新穎的物件,聽聞其還曾用北宜火狐毛繡了件朝霞萬里的屏風。當年可是轟動整個大越國吶,連咱們皇舅父都誇讚不已……嘖嘖嘖,真真是個手藝奇巧的女子!」

    突然,祺靈郡主湊過來小聲問。「蘇七,你的繡藝如何?」

    七娘放下茶盞,白了這個神神秘秘的小丫頭一眼,不以為然地道:「能拿繡花針,算不算可以?」

    「啊?」祺靈郡主長大了嘴。急急問道,「那……那國公夫人可知?」

    七娘點點頭。

    「那……可有給你請繡娘來?」

    七娘不解地搖搖頭。

    請啥繡娘,先不說半香如今就是一等一的好手,岑州御錦坊里還有好大一批繡娘候著吶,祖母再給她請個繡娘來,豈不是腦子進水了?

    祺靈郡主頓時委屈起來,半嚎著道:「國公夫人多好,不,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如今長公主府里繡娘備著兩個,女先生兩個,一個教琴藝,一個教國畫,皇祖母說過些時日再讓慈嬤嬤和玉嬤嬤過府來教導禮儀,哎呀呀,我最近煩都煩死了!」

    七娘揚了揚嘴角,道:「能理解,畢竟郡主大了,到了說親的時候!」

    「你!」一聽這話。祺靈郡主頓時臉紅得像個熟透的紅蘋果,氣急敗壞地指著蘇七,偏生又不知道如何接話。

    七娘捂著嘴笑,趕忙安慰道:「正常正常。及笄大家都是要說親的,不過是太后娘娘關切些罷了。」

    這樣一說祺靈郡主方才消了消氣,又仔細問起了方才的事來。

    「蘇七,如今事情都到了這般田地,你好歹得有個主意才是,若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日後會怎樣的使壞。」

    七娘道:「我知道。只是如今這當口不想把事情鬧大,一來畢竟是親戚,即便他們再不顧念舊情,可外祖母、舅母她們對我的好卻是真真切切的,二來如今祖母與我暫居王府,兔子急了還咬人,總得顧念祖母安全。」她輕嘆了口氣,「想來母親在天之靈,也是不想我那般狠心對付王家的。」

    「可是……」祺靈郡主不安道。

    「我知道。」蘇七安慰地拍了拍郡主的手道:「不直接告知聖上,卻不代表我蘇牧梨不行動,既然如今喜嬤嬤露出了馬腳,咱們便從她下手,郡主,咱們來個以牙還牙怎麼樣?」

    祺靈郡主眉頭一皺,道:「你還真的準備以牙還牙?這得多麻煩啊!」瞧著蘇七笑得一臉燦爛,她一愣,接著眉目一亮道:「以牙還牙?你是說……」

    七娘會心一笑,「對,就是以牙還牙!」

    那日,楚晴收在外頭,用著常常用慣了的千里耳功將裡頭嘀咕的話聽了分明,末了她的面具臉實在堅持不下了,嘴角微揚,心裡卻是感嘆:想不到蘇家七娘小小年紀,心眼卻是一等一的壞,要不要將墨蓮宮幕後籌謀的事露一點給她們?想來,那樣戲碼會更精彩了!

    祺靈郡主走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王家的兩位舅母連連來問了幾次晚膳擺在哪,王二娘也不知道好歹的來湊了一次,祺靈郡主都以有事為由推脫了,最終晚膳依照這位姑奶奶的要求就擺在了蘭汀院,也不用王家人麻煩了,只與國公夫人和七娘一起用的,不過臨走時,王家上下卻全都出動了。

    王老夫人客氣道:「日後還望郡主常來,我七娘初到帝都,能得郡主看重也是她這孩子的福氣。」

    祺靈郡主朝著蘇七笑了笑,道:「那是自然的,蘇七與祺靈很是投緣,近來皇祖母又督促著本郡主習女紅,七娘的花樣子描得別致,日後少不得要叨嘮了,還望國公夫人和蘇老夫人莫要見怪!」

    蘇老夫人和王老夫人連連稱「不敢」。

    王二娘擠在人群里,臉色一黑,蘇牧那丫頭什麼時候會描花樣子了?還有,祺靈郡主什麼對女紅這般上心的,為何這些她都不知道?

    於是,祺靈郡主瀟灑翻身上馬,末了還不望揚聲道:「蘇七,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七娘笑道:「記得記得!」

    祺靈郡主長長馬鞭一揮,純黑色的汗血寶馬疾馳而去……

    七娘眼裡閃過艷羨,真是匹好馬……

    送走了那位鬧騰的郡主,七娘直接被蘇老夫人拉進了蘭汀院內室。

    散了丫頭婆子,閉了門,祖孫兩方才說起要緊話來。

    「七娘,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可別瞞著祖母只說是失足落的水!」蘇老夫人問道。

    七娘心裡頭暗叫一聲不好,面上卻是滴水不漏,挽著蘇老夫人的手,嬌俏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祖母的火眼金睛,七娘若是那二郎神,祖母定是那孫悟空,不管我怎麼三十六變,還是逃不過祖母的法眼!」

    「貧嘴!」蘇老夫人嗔道,卻是反握住了蘇七的小手。

    七娘方才斂了心神,正色道:「七娘昨日落入晴雨芙蓉池並非外界所傳的失足,而是……為救祺靈郡主!」

    蘇老夫人啞然,「救祺靈郡主?可是你根本不識水性。」

    七娘卻是搖搖頭,道:「祖母,是蘇七不識,您的沐沐卻是識的!」

    蘇老夫人一愣,接著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前世的沐沐可是游泳的好手,自小就被那老頭以「女娃娃要從小學得求生技能」為由,還不到五歲便被逼著丟到了後院大池裡隨他游泳,後來小姑娘大了,說什麼游泳瘦身最好不過,於是三天兩頭的自個兒跑了去,再後來她家沐沐已經可以倒到淺海區潛水撈貝了……

    七娘瞧著祖母神色心裡頭不由得一松,趕緊乘熱打鐵,「昨日瞧著郡主那般慌慌張張落水,聽聞凌華閣旁的水深達一丈有餘,當時情況緊急我便毫不猶豫地跟著下去了,只是沒想到到了水裡,這胳膊和腿卻怎麼也使不上勁,老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似的,所以……才那樣了……」

    說到最後,七娘的聲音已經細弱蚊蟲。

    蘇老夫人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道:「日後可得長記心了,知道嗎?」

    七娘心頭一暖,歪著頭靠到了祖母肩上,認真地應道:「好。」

    有些事,還是不要告訴祖母的好。

    七娘打定主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方向。

    等做完這些,自己也該好好琢磨琢磨顏墨之事了,畢竟那才是自己最在意的。

    慕容欽接到楚晴的消息時已經是半夜,了看完信他卻是再無半點睡意。

    信里楚晴問了是否需要將近來黑衣衛所查之事透露給七娘,這個問題令他十分心驚。

    不是驚訝於是與否上,而是驚訝於楚晴會提出來,竟然會為蘇七提出來。

    自幼因仇家追殺,父母族人皆喪命,一夜之間雲南楚府消失殆盡,只留下五歲楚晴與兩歲的弟弟楚信,被他慕容欽帶回後,邵公直接帶去了青營手剎陣,七年後出陣時楚晴殺死了青營餘下的一百一十九名同盟,其中還包括當年雲南楚府的舊奴——楚晴的奶娘,被邵公喻為天縱奇才!

    於是,成了近身侍衛,黑衣衛失手的事,只要楚晴出手絕無失手之說,邵公與自己反覆試探過數次,確認她服用穀雨水後已無半點前時記憶,他才將《東火》毒殺之術傳授於這丫頭。

    《巫神語》之《東火》記載:南蠻迷情鬼蜮中穀雨水可忘世間仇恨,滅六欲,保衷心!

    可如今,楚晴竟然為七娘開了口!

    慕容欽俊眉冷目,墨玉般的眸子此刻閃著寒光,越發冷峻……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阿七……(未完待續。)



169 祺靈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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